一听马华说有证据,斗大的汗珠就顺炎广财脑门往下流,他哼哼笑起道:“怎么会,这绝对不可能。”
马华长叹了声道:“哎呀,炎广财啊炎广财,你不知道这世上有百密一疏之说吗?!”
炎广财听言浑身一寒,抖了个叽愣,而马华则对向炎广巍道:“广巍,我的少三爷,我有个故事不知道您想不想听呀。”
炎广巍也是一惊,忙说:“有什么话你就快说,别磨磨叽叽跟个娘们似的。”
马华听言笑道:“你到临死了还嘴硬,好,我就让你们几个死个明白,到阎王那也好打这场官司。”说罢他盯向炎广财与炎广巍说道:“你们还记得王文魁吗?!”
炎广财与炎广巍听言立刻同声惊道:“什么,王文魁!?你怎么知道他。”
马华“哼哼”蔑笑了两声说道:“没想到你们两个富家公子还能记起此人。”于是他开始讲述了起:
原来六七年前有个叫王文魁的人生活在温阳县,他与其母张氏相依为命,家里有几亩薄田,日子还算过得去,可王文魁有个毛病,手脚不净,看人有的东西喜欢顺手牵羊,如去人家中,看见有个别致的梳子、漂亮的笔筒什么的都会顺带捞走,有几次去人家中帮活被人发现,便再没人愿意请他帮活。
这一没事做王文魁便更是游手好闲,到处晃悠,而常去之处就是茶馆。
王文魁大的茶楼他不去,只去街边的茶铺和路旁的小茶馆,这种地方花上一文钱买上碗茶就可坐上一整天,闲来无事的人会来此下棋闲聊,力巴苦力也会来这等活。
这类茶铺茶馆人多混杂,王文魁便瞧准了这点,常年在这些茶铺茶馆蹲守,做些偷鸡摸狗之事,不是趁人不备摸人点散钱,就是拿人些瓜果,也就只此而已。
可他运中命好,偶尔有这么次,他在茶馆中碰到了炎国泰和炎广财,他怎么会认识这二位?!这就应了那句话,人怕出名猪怕壮,这炎国泰是本地的大富商,人的名树的影,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就算你不认识,有认识的走到跟前,道一声:“炎老爷早。”,旁边听着不就知道是谁了吗。
王文魁认出了这二位,可也知道这类人是不会来这种小地喝茶的,他们定是来找苦力干活,于是他见状立刻上去请安道:“吆,这不是炎大老爷还有炎大少爷吗,您二位是来找人干活的吧。”
炎国泰没说话,而炎广财则话道:“这位小哥眼里挺来事的吗,没错,我府中确实需要几个短工来干活,你就帮我再找七八个人能干活的人到我府里帮活吧。”
于是王文魁便接下了这差事,自然他也成了这帮短工的头,这活也不算重,每天吃住都在炎家,不过王文魁每日也要去向炎广财呈报。
王文魁原本想在炎广财面前多多买力,日后好留在炎家做长久之计,而炎广财也瞧出王文魁有些能为,于是将其留于身旁,先当个跑腿的杂役,替自己送信递物之用。
炎广财开始不敢让王文魁送贵重之物,只送些信件来往之物,而炎广财认识的又都是些富家子弟,王文魁自然也就常往来于富户宅邸,久而久之王文魁也与一些富家子弟混了个熟面,也有些富户见他是炎府之人,为讨好巴结炎家便与其结交,这自然而然别人去办不来的事王文魁一去就办妥,炎广财大为赏识,便重用于他。
人说物以类分,人以群分,王文魁本做事利索,可毕竟骨子里是人游手好闲之人,因此与品味相投的富家子弟混的最熟,一来二去就有人带着王文魁出去吃喝玩乐,渐渐的便开始耍着小钱,玩些玩意儿,到最后就人带着王文魁吃喝嫖赌,到处享乐,这吃喝不在紧要,可嫖赌却坑惨了王文魁。
王文魁在炎家干活有半年有余,不见其拿钱回家,久而久之反而向其母张氏伸手要钱,张氏心中不解,于是问其缘由,王文魁怕娘知晓自己在外所做之事而动气,便就没敢实说,谎称朋友娶妻借钱,或是朋友开买卖铺子借钱,这样一来二去王文魁前前后后从家拿走了文银二三百两,掏空了张氏十几年来的存银。
然而王文魁并没有因此收敛,反而往秦楼楚馆去的更勤,赌钱也越赌越大,这赌钱财家嫖妓害命,王文魁后来在外欠钱越来越多,还都还不上,于是王文魁四处躲债,赌坊的人找不见其人,便找到其母张氏讨债,张氏听闻此事顿如晴空遭霹雷,平湖遇骇浪,惊的半晌缓不上劲来。
可再怎么着王文魁毕竟还是自己的孩子,张氏变卖了田产,借了债才替其还上钱,自己也气血攻中,一病不起。
王文魁回到家中发现家产变卖一空,母亲被自己气的卧病不起,这才如梦方醒,在张氏面前赌咒发誓,以后再不赌钱。
可不赌钱归不赌,母亲病要看,借邻里的钱要还,他思来想去,想到炎广财的家中值钱东西不少,随便拿出些来都价值连城,于是贼心起,他心一横,牙一咬,趁炎广财不备,在其屋中摸了件不起眼的玩意儿偷卖了出去,没想到这一件玩物竟卖了百两文银,他是喜出望外,更是贼胆大长,于是屡从炎广财屋中摸出物件来变卖。
这一件不显,两件不显,可七八件物品丢失炎广财能不察觉,可他不动声色,也不说也不问,就当没事发生一样。
这天王文魁趁炎广贼不在,偷偷摸了把扇子就走,可他不知炎广财早就躲在屋外,他刚一出屋,炎广财就转进屋来,王文魁险些与其撞个满怀。
王文魁猛见眼前出现一人,顿是一惊,“啪嗒”一声便把所偷之扇掉落在地,他抬眼一瞧来者正是炎广财,顿时吓的三尸神慌,七魂乱飞,他忙“咕咚”一声跪倒在地,直喊求饶道:“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
而炎广财严板着面孔走进来,背着手从他身旁跨过,也没搭理也没说骂,王文魁更是心慌,有时不吭不响比起打骂来更是可怕,王文魁连忙以膝带步,爬到炎广财脚旁求饶道:“大爷,您要打要罚怎样都行,求您别把我送官府,我知道我错了。”
说着“啪啪”直扇自己十几个耳光。
炎广财听言猛一回头问道:“你要打要罚都行,可为何不让我送你见官啊?!你要知道你一偷再偷,我是一忍再忍,今天给我撞了个正着,我就可用家法来处置你,可有一节,我看你为我办事还算卖力,你要如实回答我,我可姑且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