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忽然有人敲门,周永心道谁这么晚了不睡,还来敲别人家的门。
他忙起身开门,刚一将门拉开,就见阿约果站在门前,周永愣是一惊,忙问道:“阿约姑娘,这都几更天了,你不陪阿牛,跑我这来干嘛?”
阿约果焦眉紧锁道:“周兄弟,我没事也不会来打扰你呀。”
周永眨巴了下眼,心道难道有事,于是说道:“那好,有事你就进来说吧。”说罢就侧开了身,要将阿约果让进屋去,可阿约果却没动身,站在门口带着哭腔说道:“周兄弟,我……我阿牛哥不见。”
“什么!”周永一听大惊失色,忙问道:“昨日你们不是还在一起的吗?是不是他出门还没回来?”
阿约果立刻掩面呜咽道:“没有,他昨日下午就不辞而别,至今没回,我怕……我怕是出了什么事。”说罢她呜呜哭噎起来,哭的梨花带雨,悲悲切切。
周永听言目瞪口呆,愣了半晌,忙拉起阿约果的玉腕说道:“走,去你屋中瞧瞧,看他有没有留下什么。”说着就拖起阿约果往她房中奔去。
当周永拉着阿约果路经花知晓的屋门时,她叫喊起花知晓,花知晓打着哈欠拉开了门,一脸不悦道:“哎呀,这么晚了,你俩来我这干嘛?”,睡眼朦胧的花知晓话刚说至此忽然眼神一惊,忙杏眼大睁,指着周永和阿约果叫起道:“周永,你刚和她在一起的,你不怕阿牛他……”她话说一半,猛觉不对,忙捂住了嘴,惊望向了阿约果。
阿约果听言急道:“哎呀,花妹妹你想哪去了。”,周永此时也冲着花知晓叫道:“你看什么看,出事了,阿牛不见了。”
“啊!”花知晓大为震惊,忙跟上周永,直奔向了阿约果的屋。
“哐当”一声,周永和花知晓推开阿约果屋的房门,一进屋他俩就开始四处翻找,阿约果则焦急地站在门旁,瞅着周永与花知晓不知所措。
周永与花知晓屋前屋后,桌上床下东翻西找,将整间房屋搜了个遍,恨不得将其翻个底朝天,也未找到阿牛留下的任何字条书信。
花知晓环顾四周,叉起腰来说道:“这阿牛,千里迢迢,哭死哭活跑来找你,找到了你又一句话都不留就走了,真是奇怪,你怎么就……”她猛望向阿约果,发现阿约果她悲切地垂下眼去,她忙把话又咽回了肚中。
阿约果抽咽了下,想说什么,却又语噎住了,周永忙上前对花知晓数落道:“这种时候你还说这种话,看把人弄的。”说着他对阿约果安慰道:“阿约姑娘,你莫要急,万一是阿牛他出去办事,本没想出去太久,可忽然遇到什么事,暂时回不来也说不定啊。”他笑言道:“再说了,最近外面又不是很太平,遇到点事回不来也在所难免吗……”他话未说完,阿约果就“呜”地声嚎啕痛哭起来,愣是把周永惊了一跳,弄的他手足无措。
花知晓忙上前骂道:“你还说我,劝人哪有像你这样劝的。”她也对向阿约果安慰道:“阿约姐,他说的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那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阿约果说着哭的更凶,花知晓也慌道:“啊,不是,不是,我们的意思是说……这里最近……经常闹贼,很多人家都被偷了,说不定是有贼跑来偷了你什么东西,被阿牛他发现了,于是阿牛就去追贼,他追啊追,追到现在还没追回来。”说完,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缓了口气说道:“所以,你别着急,他说不定一会就抓贼回来了。”
阿约果止住哭声,说道:“抓贼因该是官府的事吧,而且我这儿也没有什么贵重之物可偷啊,即使有贼也偷不到东西,再说了追贼能追一天一宿吗?”她说着忽然眼神一愣,掉头就冲向了自己内屋。
她奔进内屋,跑至自己床前,掀开床帐一瞧,猛然倒吸了一口凉气,她赶忙掀开床上被褥翻找,乱找了番后顿时魂失神呆,目惊口痴回头望来,突然慌叫了声:“不好!”
周永一惊,也顾不得男女之嫌,与花知晓直冲进内屋中,来到阿约果身旁,问言:“阿约姑娘,怎么了?”
阿约果目瞪口僵道:“不好了,我……我的月琴不见了。”说罢她一屁股瘫坐在床沿上,两眼呆直,失魂落魄,花知晓紧忙坐到她身旁,安慰道:“阿约姑娘莫慌,不就是一把琴吗,再说了这样看来,阿牛定是为你去追琴去了不是。”
阿约果神魂恍惚道:“不,不,我一定要去找我的月琴。”说着慌忙爬起身就要往外冲,却被花知晓一把拉住,说道:“阿约姑娘,你别急吗,这大半夜的你上哪儿去找?要不明日一早我与周永带你去官府报案,让官府的人帮你找你的阿牛哥和月琴如何?”
阿约果呆愣了半晌,忽然捂住了脸,“呜呜”哭噎起来,周永烦躁道:“啊呀,你们女人怎么就喜欢动不动哭啊。”他看阿约果还在哭泣,忙叉起腰,无奈道:“阿约姑娘,你不要这样好吗,哭也找不回你的琴。”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忽然眼珠一转说道:“对了,那天我们带你回来与阿牛相见时,没见到你带什么琴回来啊,是不是你把琴落在了翠仙楼,这也说不定啊。”
阿约果拭着泪说道:“那天我是没带回来,可第二天我和阿牛一起把琴给取回来的,就放在我的床头。”
花知晓也问道:“那你最近有没有看到过什么可疑人进你房间啊?”
阿约果摇头道:“没有,除你们就是店小二了。”
周永一听立刻怒道:“崔六,没想到你是这种人。”说着就迈步冲向门外,却被花知晓一声喝住:“你站住!”
周永喝道:“怎么,你还不让我去找那混账。”
“哎呀!”花知晓起身说道:“你还说我们女人爱哭,你们男人还不是动不动就冲动。”她把周永拉了回来说道:“阿约姑娘只是说店小二来过她这,那店小二还来过我们房间和你的房间,那你我丢过什么东西没有?”
周永摇了摇头,花知晓继续说道:“那不就得了,店小二要是偷鸡摸狗之辈,也不会在那天公堂上为阿约果作证了是吧。”花知晓摸起下巴来琢磨了片刻道:“这事看来,好似,确实,的确有那么点蹊跷。”
周永急道:“有蹊跷就有蹊跷,你整那么多废话干吗,快说有什么蹊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