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王府被我踩着,我猛是一惊,急忙忙低头往脚下瞧去,果然有块门匾在我脚下,我急忙跳开一瞧,只见那门匾上落了厚厚一层的浮灰,上面所嵌的“王府”二字依稀可见,我连忙弯下腰,轻轻拍了拍门匾说:“对不起呀,额米抗近尼(我没看见你),我不是故意的。”
周哥哥瞟了我一眼便径直走向那半开的大门,他随手一推,那半扇门便“吱呀”一声被推开,我刚要跟着进入,却忽而“轰隆”一声,那半扇门一下塌下了一半,半悬在了那里摇摆了两下,落得我满头满脸都是灰尘,我立刻叫跳着窜进了宅院,拼命掸去头上尘土,冲着周哥哥叫道:“你要死啊,叫我轻点,你自己却用那么大劲推门。”
然而周哥哥呆望着那半扇悬空半挂的门说道:“这可不是我的事儿。”说着转身走进了王家大院,忽然他“哇”地声惊叹道:“好大的宅院!”,我又是一惊,急忙转身望去,直入眼帘的是琼楼凤阁,瑶庭雅院,真是气派非凡,若不是满地的野藤杂草和乱瓦碎石,这还真以为进了王宫相府。
“走,小月,我们四处瞧瞧。”周哥哥轻声道:“看看能不能找些什么。”
“恩!”我应了声便随周哥哥往院中走去,望着空荡荡、杂草丛生的院落,除了寂静只剩下凄凉,其他的什么也没有,我情不自禁地抱起双臂,搓了搓,对走在前面的周哥哥说道:“这里这么荒,我看一定找不到什么。”
然而周哥哥屏息凝神寻望着四周道:“你有没有嗅到什么?”被他这一说,我背后不禁一凉,叽楞打了个冷战,立刻仰头在空气中使劲嗅了嗅,周哥哥迫不及待地问道:“嗅到什么没有。”
我紧蹙着眉头,点点头道:“果然有味道,好像是一股奇怪的味道。”
“是吗?”周哥哥赶忙问道:“那你能感觉到它在哪儿?”,我不知怎的,忽感他这话说的好是慎人,我又哆嗦了下,拿手指向正房的左侧,周哥哥与我打眼望去,就见黑洞洞的墙角处隐隐有一处更加的幽黑,而那处幽黑的角落被一挂乱藤野枝遮蔽着,周哥哥紧盯着那里,悄然走去,一到近前就瞧见一条幽深的小巷出现在眼前,他与我对视了眼,好奇地问道:“这儿怎么会有这么隐蔽的巷子。”
我也故作深沉地点点头说:“的确是有点古怪。”
“那好,我们进去一探究竟。”说着周哥哥就一把扯住那些乱腾腾的藤蔓,用力一扯,“哗哒”一声,野藤连同漫天的尘土便朝我们满头落下,我立马扬起手臂遮挡住脑袋,可那也无济于事,我又被落得满头满脸全是尘土,我大咳着赶忙拍掸身上尘土骂道:“你个杀千刀,宰万刀的,你要拉不支一声啊,弄的人家一身都是。”
周哥哥也拍掸着身上的灰土说道:“我又没让你过来,你自己过来吃灰,关我甚事。”,一听这话,我好是来气,趁他不备,便一把将他推进那条幽深的小巷,我也紧跟着走了进去。
一进小巷便如坠无底的深窟,四周瞬间变得漆黑一片,双眼如被黑布所蒙,伸手在眼前都瞧不见五指,仿佛整个人都身处在幽闭的黑暗中,我不禁心中一颤,赶忙喊道:“周哥哥在吗?”话音刚一落,我就“咚”地声一头撞在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上,我顿时三尸神惊,叫起道:“什么东西?”我话音刚落,就听周哥哥没好气道:“撞到我了还喊,小声点。”,一听是周哥哥的声音,我立刻心安了许多,一把就拽住了他的衣角。
周哥哥头前走,我紧扯着他,随在其后,我俩摸着墙一步一步前行,在黑暗中也不知走到何时是个头,就在我俩缓缓前行之时,忽然“喵”地声嘶叫传来,如婴啼又如鬼泣,我惊颤而起,一股寒气由脚跟涌上头顶,我慌叫一声猛扑向前方,抱紧了周哥哥,嗷嚎哭嚷道:“哎呀,妈呀,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周哥哥你别再学那该死的猫叫了好不好,人吓人,吓死人的,呜呜呜呜……”
周哥哥恶狠狠地掰开我的手道:“谁有心情吓你,只是只野猫,你至于吓成这样。”
我“啊”了声说:“不是你学猫叫呀。”我向后望了眼,哆嗦了下说:“都怪你学什么猫叫春,把母猫都召来了吧。”我正说着,忽然一双手拍在了我的双肩,我立刻惊叫而起,而那双手却一把将我推到了前方,只听周哥哥说道:“叫什么叫,女人真是烦人,还是你走前面,免得瞎折腾。”
原来还是周哥哥,他温暖的大手让我感到一股暖意游遍全身,我着实踏实许多,没走多久眼前忽然淡淡一亮,我如逃脱升天般兴奋地叫道:“周哥哥,快看,我们出来了。”
“恩!”周哥哥应了声,便推着我走出了这条小巷,说道:“以后你再这么一惊一乍,鬼喊鬼叫的,我可不带你出来。”
我冲他挤弄了个鬼脸说道:“我也没要跟着你呀。”说着并冲他翻了白眼,忽然“喵”地一声怪叫而起,惊的我一下跳起,紧抱着他尖叫,他则捧腹哈哈大笑道:“看你那点鼠胆,哈哈哈。”
我立刻扬手扇了他肩头一下,抱起双臂转过了身来,一转身便见一排排大缸赫然出现在眼前,周哥哥诧异道:“这是怎一回事?”
我也疑惑道:“对啊,怎会有这么些缸?”,周哥哥没有答理,自己凑近了观望,就见一排排摆放齐整的大缸被蜡封着,但是有一两个大缸却大开着口,我们正傻望着,忽而一阵阵醉人的醇香扑鼻而来,周哥哥好奇地走近一个大缸,往里瞧了瞧,而后将手伸入了缸中,我慌叫道:“你干嘛。”,我真生怕由缸里伸出一只大手,将他拖入缸中,而他却丝毫不惧,探手伸入缸中捞了捞,看着那黑洞洞的缸口,仿佛一张大嘴般森人,我的心直蹦到了嗓子眼,屏吸凝神观瞧,只见他将手在缸里晃了晃,而后抽出,我这才舒了一口气,看来我是多虑了,这时周哥哥将那只手放在鼻尖闻了闻,又嗅了嗅,随后阴沉着脸慢慢转过了身来,我叽楞打了个冷战,慌忙问道:“你怎么了,周哥哥?”
他死气沉沉地看向我,恶毒的眼神使我浑身发憷,突然间他冲我大嚷道:“你什么狗鼻子,叫你去闻有没有妖邪鬼祟的气味,你却闻的是什么?”他一下指向身后的那些大缸吼道:“这些都是酒,是酒啊,你个没脑的猪头,你除了闻吃的,闻喝的,还能干点啥,真是孺子不可教也。”说着他甩手大步走过我的身边,快步走回了那条小巷。
我急忙追了进去喊道:“周哥哥,等等,我又不是有意的,你让我闻,我咋知道你要我闻啥玩意儿,而且你把我当狗来使,我还没生气,你气个啥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