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知县得知我与小月乃高人,大感震惊,连忙吩咐左右道:“快快住手,快快住手。”
早已打我打的气喘如牛的衙役们纷纷罢住了手,说道:“好家伙,这可不是罚他,而是罚的我们。”他们一个个撑着水火无情棍,支着腰站在两旁,马都头连忙过来搀扶我起来,我却一骨碌翻身站起,拍了拍屁股,众乡民与衙役顿时瞧傻了眼,乜呆呆瞅着我。
马都头也惊的目瞪口呆,那刘知县也拿手颤指着我,惊愕说道:“你……你你你……你挨了百十来板,居然还能站起来?!”
马都头诧异地打量了我一番道:“我的老天爷啊,这别说一百棍了,就是我挨上二十棒也得回家躺上一月半载,你怎么还能……”他不可思议地摇了摇头。
我一下意识过来,立马“哎呀”痛叫了声,往地上一瘫,小月见状也连忙上前,扑倒在我身旁哭叫起:“哎呀,周哥哥你没事吧,别被打烂了屁股,变成貔貅,有进无处可就惨啦。”说着刚要往我身上趴,却一下捏住了鼻子,躲开了身道:“好臭。”
我冲着小月窃笑了下,立刻对马都头嚷道:“哎呀,马大人啊,我屁股可被打烂了,起不来了。”我露出一副欲哭之容,刘知县连忙上前,威昂起头,“咳咳”轻咳了两声道:“今日看在马都头马大人的面子上,暂且饶你二人,快回去养伤吧。”
一听此话,小月她立刻摆出一脸窘态,“呜呜呜”嚎啕大哭起来,这一哭刘知县与马都头可慌了神,马都头连忙说:“小月姑娘莫要闹,这大庭广众让人见了笑话。”
一听这话,小月更是悲切,哭吸着鼻子道:“呜呜呜,我们……我们远来投亲,寻亲不成,反而寻了官司……呜呜呜……”她拭了把泪哭道:“真是老天不明,被人打劫,却被人告,还被人打板子,天理何在,天理何存,我们……呜呜呜……我们如今走投无路,不如自寻短见,了结了这苦命之身。”
刘知县一瞧小月哭的惨惨兮兮,也一下慌了手脚,连忙向巍师爷寻救,抖着双手道:“魏师爷,这……这可如何是好?”
巍师爷也早被小月所感,潸然泪下,不停地抽哭着擦起泪来,刘知县这下可束手无策,茫然地望向马都头,马都头也是没辙,情急之下问道:“敢问二位要找的亲戚是谁,实不相瞒,我在这地界认识不少人物,上到王公大臣,下到各行人士,都有在下的朋友,你二人说来我听听,不出三两天必定能找到你们家亲戚。”
一听此话,还在呜呜哭咽的小月一下蹦跳起,喜笑道:“真的?”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倒把马都头与刘知县给惊了一跳,马都头忙道:“在下一言九鼎,绝不虚言。”
小月立刻说道:“我家的这个亲戚啊名叫王易龙,他是我们的叔公,你们可知他住何处?”说着她咧笑起嘴来,大睁着水灵灵的杏眼望着马都头与刘知县。
而一听此言,马都头与刘知县愣是一惊,脸色大变,俩人相互对视了眼,默然不语,我顿感不妙,气氛颇有不对,堂外的百姓与堂上的衙役们也都变得鸦雀无声,众目愣望着我与小月,看的我俩心里挺是发怵。
这时屋顶之上传来了几声鸦雀叫声,显得格外刺耳,气氛凝重起来,我心里不由在想:这到底是怎一回,难道说王叔的叔父家出了惊世骇闻之事,或者他们已经……
我叽愣愣打了个冷战,沉寂了良久,马都头忽然打了个哈哈道:“哈哈,找亲戚这事二位不必太急,这城里上万户人家,一时半会儿也很难找寻得到。”他呼了一口气,说道:“好了,好了,你们既然没地方住,那就暂且先住我家,我家就我的内人和我女儿两个女眷,家里倒有间闲房,若二位不嫌弃就暂去我家如何?”
刘大人也立刻说道:“对对对,本官与马都头有事要商,你俩不妨先在本府内歇息片刻。”他上下打望了我俩一眼,说道:“你看你们这身脏衣也该换洗换洗,我让下人替你们准备准备。”他立刻吩咐道:“师爷,退堂。”说着便将我俩领进了后堂。
看来我俩是荒漠又逢村,险路遇贵人,遇到马都头这般仗义之人,否则我还不知我这一身要臭到何时。
在县衙后院的一间屋中,几个婆子替我端来了浴盆,打好了热水,几位妙丽的丫鬟上前就要替我宽衣,我大惊,忙护住胸口,心说这哪使得,我清白的玉体怎能让这帮丫鬟婆子们看了去,于是我对其说道:“本公子要沐浴更衣,你等且退下吧。”
其中一婆子道:“公子,大人吩咐过,让我等好生伺候公子您洗浴。”
我立眉望她道:“你等在此,我怎洗浴,难道你等不懂男女授受不亲,非礼勿视的道理吗?”
那几个丫鬟“噗嗤”一声掩唇笑起,而那婆子则笑道:“那好,公子我们先退下了,有事您吩咐便是。”,待人退出屋去,我急忙关上了门,心里话说这县太爷在家竟如此淫猥。
轩逸村,朱鴈楼中,周永正说着,就听陶小月“噗嗤”一声乐起道:“还说别人淫猥,我看你是想让那些丫鬟留下才是,只是没那贼胆而已。”
周永听言,瞪眼道:“小月你可别瞎说,毁我名誉。”
陶小月乐道:“你没那想法,怎就记的那么清楚?”,雁雪与隐狐脸喝的通红,也道:“就是,你没那贼心咋记的那么清楚?”
周永一时语塞,没好气道:“去,去,去,你们别瞎参合。”,他憋红了脸继续说道:
我自己在屋中沐浴完毕之后,浑身果然苏畅了不少,刘知县还真是细心,连里外换洗的衣物都替我备全,戴上霞玉公子冠,穿上宝蓝色公子氅,腰系玉扣霞带,我整个人都显得精神百倍。
出了房,穿过后花园,来到前院正屋客堂,刚要跨步进去,就听刘知县与马都头窃语谈商着什么,我立刻止步,退回耳房。
我本是无心,闲来无聊,于是隔墙偷听起他们的谈话,虽然他们说话声轻,但我也听得清楚,只听马都头叹息了声道:“唉,这两日城外又多了几具尸体,府台大人催得紧,让我们一月内抓到真凶结案,不然就查你我二人一个失职之罪。”
我听言愣是一惊,心道怎么,又死了人?!我这下可来了精神,忙继续窥耳窃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