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雁雪站起身说道:“你别拍马屁了。”她伸手将柳文秀的被子往里掖了掖说:“你在这好好休息几天,这回可别乱跑了,否则就待你送回你们柳家庄去。”
柳文秀脸上堆起了笑容道:“知道了,知道了。”
这时隐狐也站起了身来,伸了个懒腰道:“阿秀啊,我就搞不懂了,你为啥受伤时不服用我给你的那些十全大补丹啊?”
柳文秀摸着脑袋说:“哎呀,你给的那些大补丸我一直放在包袱里,可能是李书才那小子拿我包袱时,不留神给丢了吧。”说着立刻缩了下脖子,吐出舌头做了个可爱的鬼脸。
这时雁雪冲隐狐说道:“什么大补丸不大补丸的,我看啊,你那些丹丸连只死蚂蚁都救不活,别说了,别说了,快让阿秀好好休息吧。”说着她便将隐狐与虫子推出了房屋。
柳文秀在朱鴈楼里留宿了下来,而素文的铁匠铺也关门了数日,见素文与周永和陶小月终日未归,来求取兵器的绿林侠客们也就陆续的离去了,因此朱鴈楼里也冷清了不少。
这日,隐狐闲来无事,来到了朱鴈楼中小坐,他一进门就眯笑着脸喊道:“雁雪妹子,我来了。”,一瞧楼中没人理会他,他便大模大样走了朱鴈楼,自找了个空桌坐下。
而雁雪拿着块擦布楼上楼下掸着灰尘,根本睬都没睬隐狐,隐狐轻咳了两声:“咳、咳,我说雁雪妹子啊,你咋不理我呢?我来你店中好歹也算是个客吧?”
雁雪歇下手来,扒在楼梯的扶栏上说道:“你天天都来,这都成了你的家了,还用得着我来招呼吗?你想喝啥酒就喝啥,就请自便吧。”说着她又开始抹起扶栏来。
隐狐摇了摇头,叹了声:“哎,人家来的都是客官长客官短,而我来还得自己动手,哎,什么世道。”说着走到酒柜前,望着满地满柜的美酒佳酿,不禁咂巴了下嘴,一个个酒坛寻觅起来,突然他目光一下落在了酒柜旁的角落里,顿时眼神一亮,喜上眉颜,他舔了下嘴唇,撮着手走了过去,搬开堆放在一起大酒坛,一坛落满灰尘的小酒坛子立刻显现在了眼前,他如见稀宝般“嘻嘻”坏笑两声,伸手便要去拿,可就当隐狐的手刚一伸去时,忽然另一双手“嗖”地下伸了来,一把就夺过了那坛小酒坛,还没回过味来的隐狐眨巴了下眼,立刻大嚷道:“谁?!”他猛一转头,就见虫子正撇着嘴望着他,手中紧抱着那坛小酒坛,隐狐立刻大嚷道:“你干嘛拿我的酒。”
虫子一脸疑惑道:“谁是你的酒,你喊它它答应吗?”
隐狐硬是一愣,赶忙伸手去抢虫子怀里的酒,虫子一个闪身躲开,而后说道:“干嘛抢我家的酒?”
隐狐一见他躲开,又连忙扑了并喊道:“你家雁姨说让我自便的,快给我。”
“不给。”虫子猛一个猴蹿,从楼梯木栏的空档处钻上了楼梯,随后就听“咚”地声,朝虫子扑去的隐狐一头撞在了楼梯的栏杆上,他晕晕乎乎、摇摇晃晃倒退了几步,站在楼梯上的虫子捂肚大笑不止道:“哈哈,馋酒贼,自己撞到了吧。”他冲隐狐挤弄了下鼻道:“你这是自找的,活该,哈哈哈。”
隐狐稳住了身形,晃了晃脑袋,指着楼梯上的虫子嚷道:“你个臭小子,给我等着。”说罢他绕过帐台,冲向了楼梯叫道:“快把酒还我。”
“不给,不给,就是不给。”虫子抱着酒坛奔上二楼,等隐狐冲上了二楼的台阶时,他一个纵身越过二楼的扶栏,“咚”地声跳到了一楼的桌子上,而后蹦到了地上。
正当他窃喜隐狐没能抓到他时,突然间二楼传来了一声喝骂:“虫儿,几日不抽你你是皮痒了是吧,我才擦的桌子是给你乱踩的吗?”
虫子听言脸色立刻煞变,这时就见雁雪手握着擦布,双手叉腰狠瞪着虫子,虫子背后一凉,立刻低下头,吐了下舌头,赶忙用袖子使劲擦了擦刚才踩过的桌子。
而这时隐狐扒在二楼的扶栏上气喘吁吁地望着楼下的虫子骂道:“你个兔崽子,看我逮到你不捆了你的腿,看你还再跑。”
虫子一听立刻朝隐狐撅起屁股拍了拍,吐着舌头做了个鬼脸道:“来啊来啊。”
隐狐一瞧顿时胡吹眼瞪,喊道:“臭小子有种别跑。”说着他“咚咚咚”又跑下了楼来,向虫子追去,虫子连忙蹦到一张桌子后面,把酒坛往桌上一摞,一手搭在上面,一手撑着桌子说道:“这酒可不是一般的酒,怎能随随便便给你喝,酒架上千日酒、菊花酒、乌程酒多的去,随你喝便是。”他瞅了眼手中按着的那坛酒说道:“唯独这坛不行。”
隐狐站在了桌子的对面,支着腰大喘着气对虫子说道:“吆呵,你还真来上劲了,什么好酒我没尝过。”他不屑一顾地笑了声道:“哈,我今天还非喝到不可。”说着一把就伸向了那坛酒,就在他隐狐的猛地伸出手时,突然“啪”一声,隐狐的手就被一只粉玉的纤手死死抓住,隐狐愣一惊,忙转脸望去,就见雁雪不动声色地望着他,他立刻呵呵一笑,另一只手就摸向了雁雪的玉手,雁雪眼一瞟,“啪”地巴便扇开了隐狐的手说道:“不是你喝的酒你就别动。”她探手拿过那坛酒道:“我说怎么找不到这坛酒,原来被我藏在了那堆劣酒当中。”她望了隐狐一眼道:“这不是虫子不给你喝,是我吩咐的,谁都不能动这坛酒。”雁雪话刚说完,突听门外有人高喊了声:“谁要喝酒,这多着啦,快来搬酒吧。”
雁雪猛是一愣,心说这是哪家酒家这般好心,还未定就酒送上门了,难道是未嫁的老姑娘想郎君,从良的老妓耐不住,自投门来?
她与隐狐和虫子一同望向了楼外,这不望不要紧,一望却使他们心中一喜,喊道:“怎么,你们回来了。”
只见朱鴈楼外站住两男一女,这两个男子一个是头扎束巾,身穿水青色短氅,腰系水青色丝绦,脚蹬薄底快靴,身长七尺,剑眉朗目,好有显圣真君之容,另一位头扎汗巾,身穿粗布短氅,腰系束带,脚下白袜布鞋,肌肤铜色,海下黑髯,眉笑面喜,好似月下喜佛一般,这前一位正是周永,而后一位则是失了多月音讯的王三。
再瞧一旁的女孩,她发盘巧髻,木簪斜插,身穿粉缎云衫,腰系鸳鸯带,下衬百子裙,面如粉桃,柳叶细眉,大眼含灵,檀唇小嘴,鼻直悬胆,好似金仙童女,这正是陶小月,只见他三人人手抱着一坛酒,喜气洋洋地站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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