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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江爸的早期人生(二)

那年春花跟江爸走后,宋财主过几天就去了春花家,给他们道歉说春花可能被拐卖了,然后赔偿了他们1000块才艰难的获得了他们的谅解,再接着春花父母来到支书家哭着道歉,说他们家春花在上海被拐卖了,然后退还了彩礼,面对支书家异常难堪的脸,他们兢兢战战的,连女儿丢失的痛苦都不记得了。

支书倒是没有过分压迫他们,不过他们一家三口人在采石场的工作是没有了,只能去生产队干活,开始还无所谓,有宋财主赔偿的1000块,可是慢慢的,他们家有6个子女,算上村花不在,外加还健在的双亲时不时的病一下,1000块正在慢慢变少。

他们思考着,如果不是宋财主把他女儿弄丢了,女儿嫁过去了,他们采石场的工作不但不会丢,指不定还能叫亲家弄个管理做做,想着想着他们就心里不平衡了,然后找到宋财主,叫他最起码安排两个儿子解决工作问题,宋财主被迫答应了。

刚开始他们两个在饭店还规规矩矩,过了一会儿,那个18岁大一些的毛病就出来了,饭店下班后,因为他是住在饭店,晚上总是给自己开小灶,宋财主知道了,找他谈话,他态度倒是挺好,说不会再犯了。没多久,他们两个同时迷上了街上的赌博,工资输进去了,居然打上了偷饭店收银台里面的钱的主意,宋财主倒是没抓到他们,但是你们天天出入赌场,钱从哪来的?

宋财主就在没多久的中秋节,领着这两人上门退货了,春花爸爸就一副无赖的姿态,如果不是你坑我们家,我们会这样?本来我们与书记家结亲,如何如何云云,实在是宋财主气不过了,一时脑子不清醒就骂道:“你放屁,如果不是你们卖女儿的把春花卖掉,春花会吓的跑掉吗?”说完就愣了了一下,春花爸爸就立刻问她跑哪去了?宋财主哪还敢说话,本来双方这个时候点到为止也应该没事。

宋财主已经在后退走人,奈何春花爸爸激动的从后面追出来一直逼问他春花在哪,还叫嚣着要打死这个不听话的女儿,边上有两个邻居在看着他们拉扯,春花的爸爸才意识到,他好像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宋财主心想你自己作死,我也没办法了,然后他走了,留下了神情恍惚的春花爸爸。

过几天村里就传遍了春花不愿嫁支书儿子偷偷跑掉了的传闻。

支书叫王大龙,他的儿子叫王小龙,王小龙倒不是对春花多有恋眷,退婚后,他隔了几个月又瞧上了他们村小学的一个女教师,老师家也是这附近的人,被他们威逼胁迫,这桩婚事成了,不过小半年,动不动被抽烟嗜酒的王小龙打骂,女老师受不了就外逃去了外地打工。

王小龙最近倒是挺惬意的,他认识了镇上的几个朋友,朋友带他去了舞厅发廊,从此一发不可收拾,除了偶尔要钱回村里问王大龙要,大多数时间他都在镇上纸醉金迷,今天是他回家拿钱的日子,当他到家看着王大龙皱着眉坐在家里,他随意的问了一句,等他听到父亲的回答,他轻松的神情就扭曲了,这还得了,他不是有多喜欢春花,现在回想她连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舞厅里有很多好看的小姑娘,服务态度好,说话又好听,让他欲罢不能。他受不了的是,在自家土地上,居然有人敢忤逆他们家,这是深深的打脸啊,这个场子不找回来,他还怎么抬得起头。

然后他们两父子外喊来采石场的十几个人就来到了春花家,什么话也没说,先把她家砸了个稀碎,再把春花全家老小都狠揍了一顿,包括两个老人也被赏赐了几巴掌,走之前叫嚣着:“给你们一个星期,不把春花找来,下回就不是这样了。”

王小龙他们走后,春花爸爸异常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家里的一切被砸的破破烂烂的,看着他已经年迈的父母趴在地上,看见他的妻儿也趴在地上哭诉,他忍不住流泪了,这是个吃人的社会啊。

一天后,宋财主早上来到饭店开门时,他看见了春花全家老小都在店门口,身上伤痕累累的,他就知道出事了,当他的姑姑(春花奶奶)要跪着求他告诉春花到底在哪的时候,他拒绝不了了,他只是个有些钱的普通人,那种全家老小快被逼死的负担压在宋财主身上,他承担不起,然后他就告诉了他们春花在SQ大兴,她有男人了。

他决定跟他们断绝来往,春花被找到后的命运如何,那是他不敢想象的,太沉重了,没多久,宋财主把饭店卖了消失了。

春花爸爸要说对春花一点感情都没有也不是,只是他太穷了,那份婚姻对于他的眼光来说,是改善家庭沉重压力的一种手段,如果算作买卖,他的家庭得利太多,多到他压根不愿去思考春花是否乐意,是否会开心。

当他得知春花跟野男人跑了,害的他近乎家破人亡,然后他把对王大龙一家不敢有的恨转接到了春花身上,如果她安安分分嫁过去了,怎么会这样,把她交出去,保全家里,这是她该受到的惩罚,他知道她会面对什么,可他必须去做,这是一个懦弱男人把自己的无能找到让自己可以心安理得活下去的办法。

春花爸爸把父母让他弟弟带回去了,然后他跟春花的妈妈还有他大哥来到了大兴,他们找了整整4天,晚上困就找个窑洞或者路边的树下躺着,终于他们找到了。

江爸搂着被扇了耳光抹眼泪的春花一脸心疼,然而面对妻子的娘家人,他的心里也是乱糟糟的,他们都还没有做好面对的准备。

看着这个初次见面的老丈人瞪着他,用脚踹他们,他本能的抱紧春花,挡在前面,过了差不多个把小时,等到他们终于抱怨指责完了,他给他们做了一顿比较丰盛的午餐,春花则给他们倒茶,然后缩在春花妈妈边上,小两口又忐忑又无比憧憬获得他们的认可。

中午江爸关了店门,然后大家一起坐在大厅内吃饭,春花父母没再指责他们了,当饭吃到一半,春花在隔壁房间抱着小韵韵出来,春花父母还难得的露出了点点温情,这一切在来宿迁他们就计划好了,先把春花骗回去,毕竟这是别人的地盘,太过强势了,万一对方家里人多势众呢?吃亏不谈,春花也带不回去。

小两口完全掉在了他们的陷阱里面,饭后大约休息了片刻,春花父母对江爸说现在就要带春花回去,江爸自然不肯,妻子还怀有身孕呢,怎好舟车劳顿,当春花母亲说,总不能自家闺女没名没分的跟着你吧,我们先把她带回家,过几天你在上门提亲,大家脸上最起码还有光。说完还简单的讨论了彩礼,连娃都有了,还能要你多少啊,简单意思意思就行了,一番话说的小两口既害臊又开心。

当他下午,春花抱着小韵韵哄着她睡着了之后,深情的看了看女儿跟丈夫,就跟着娘家人走了,他们相约一周后,江爸先提前上个门让亲戚们认识下新姑爷。江爸纵然不舍,也知道这样对他们小夫妻都好,春花跟着他的这两年,她有时候也会告诉他想家里的父母姊妹们。

江爸在他们走后的五天,也把饭店关门了几天,他把小韵韵放在爸妈那带着,然后带着他的所有存款,就启程去了春花老家,那是腕城HZ的一个小山村,当他赶到村里,问着过路的村民春花家在哪,村民一脸叹息的说:哎,那么年轻。然后给他指了方向。江爸莫名其妙,不过他沿着村民指的路慢慢走到了春花家。

门口他就被吓到了,春花家来满了人,他们在办丧事,他慢慢的走进春花家,还思索着家里老人过了,看样子我们的婚事还要延后。当他靠近里面慢慢找春花的时候,看见灵堂内摆着的是春花的遗照,他发狂了,他留着眼泪冲到前面质问春花父母是怎么回事,面对江爸的指责,春花父母眼神躲闪,然后心一横,叫人把他轰出来了。

江爸在外面哭着嘶吼着闹着,他实在想不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还记得妻子走之前深情的看着他,他们憧憬着未来,憧憬着下一个孩子的到来,才一周不到啊,妻子死了,孩子没了。他的嘶吼声太可怜了,终于有位老人停在他面前,问他是谁,他回答是春花老公。他问老人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才分开一周就这样了,老人慢慢告诉了春花家这几天的情况。

春花被父母带回家后,她爸妈就立刻变了脸面,对她狠狠的打骂,发泄着这段时间所受到的压迫,这一切就是她害的,然后他们通知了王小龙,王小龙这段时间一直在家里,他在家里等着雪耻的时间,这个胆敢于挑衅他们家权威的蠢女人,他要拿她立威。

当他看见春花父亲兢兢战战的跑到他面前说春花找回来了,他笑的好满足,这回他集结了二十多号人,砍刀鱼叉全副武装浩浩荡荡的来到了春花家,他又一次的砸掉了春花家屋内的所有摆设,叫人在春花爸爸叔叔伯伯还有春花的哥哥弟弟们所有男丁腿上都砍了一刀,再接着,他把春花拉出来,狠狠的踹了两脚在她的肚子上,她弓着身子,爬不起来,然后他冲过去抓起她的头发狠狠的拉起来,凶狠的扇了她几个耳刮子,然后压着春花回去了。

春花被父母骗回家后,看着父母一改温情变得丑恶的嘴脸,她的内心凉透了,这是什么样的父母能做出来的事啊,当她看见王小龙他们来了,她的浑身打冷颤,她刚想求情,就被踹的快要休克,她想保护好肚子里的孩子,她想说话,可是肚子里直冒的酸水让堵住了她的口腔,然后她的头发被人用力把她整个人拉起来,她痛的受不了了,又被狠狠的抽了好几下耳瓜子,她眼冒金星。这里是地狱吗?她怎么就离开爱她如命的丈夫,她真的傻啊。

王小龙叫人拖着她走,路上,她被扇的嗡嗡响的脑子总算清醒了一些,她开始反抗,只是她的力气太小,然后又是狠狠的一脚,她再也爬不起来了,她痛的窒息了,她的脾脏破裂了,还有她肚子里的宝宝也没了。刚刚用力踹倒她的王小龙,看着她趴在地上抖动的身体,又凶狠的举起拳头给了她几拳,骂骂咧咧的说她真不禁揍,又抓着她的头发,想拉她起来,拉不动又拖了一会儿,把她用力一甩,还在扬言把她带回去就刮花她的脸,关在猪圈吃猪食,她已经大出血奄奄一息了,直到身边的人看着她裤子下的血,他才有点惊慌,然后叫人去喊了村里的赤脚医生。医生还没到,她已经彻底香消玉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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