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韩歪脖苏醒过来,跪在地上喊道,大哥,剁了他,救我则个,……
一股烟顾山药低下头拣了马粪,就往他嘴里塞,韩歪脖不张嘴,继续喊道,大哥…,顾山药用刀把儿一顶韩歪脖软肋,这家伙疼地一啊了声,一团马粪落入口中,喉头上下咕涌一阵,嗓子眼儿就被盖住了。
姚豁嘴被气得哇哇怪叫,大斧往空中一抡,滋啦划出一道细细的火光,然后催马上前,高举斧头泰山压顶猛劈下来。马嘴侧身闪过,一提缰绳,卧雪轻抬前蹄,直立而起。姚豁嘴一斧砍在岩石上,叮地一声火花四溅,冒出一股黑烟,像一朵硕大的毒花瞬时开放,溅了他自己一嘴的碎渣。
马嘴一错身回手就是一刀,刀鞘点在他的涌笑和散力穴上,姚豁嘴竟软塌塌地拄在斧攥上嘎嘎笑将起来。
马嘴圈回坐骑,一提缰绳,卧雪张开嘴,照着这匹白马的屁股就是一口。卧雪咬完就跑,白马咴咴一叫,四蹄乱蹦,猛地把姚豁嘴掀翻在地。姚豁嘴被摔得四脚朝天,仍就大笑不已。
一股烟顾山药只得乐呵呵地走过来,掏出绳子把他捆了。
韩歪脖哭了,他歪脖一仰把马粪咽了下去,呜咽道,大当家的,你怎么连三个回合也没走下来呀,我还走了四个回合呢。
姚豁嘴癫笑着说道,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
韩歪脖一看大当家的没什么指望了,便呼唤起对面的喽罗们,说,还他妈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往上冲啊!
百十号喽罗举着棍棒,哈着腰逼了上来,脸上的表情几经崩溃,他们相互壮着胆儿,一步一步往上挪。
一股烟顾山药,仓啷抽出柳叶刀,把刀尖插·进韩歪脖的嘴里,喊道,再往上靠一步,我就把刀捅进去,一直捅到屁·眼儿。
马嘴挥动刀匣横在前面,喽罗们往后退去,虽不敢妄动,却仍虎视眈眈,大有一触即发的势头。就在双方对峙当口,山下传来一阵鼓噪呐喊,喊声铺天盖地。
远处尘嚣滚滚,马蹄得得。好似千军万马奔腾至此,犹如浩浩荡荡兵临山下。
百十号喽罗惊恐万状,阵脚大乱。
他们先是蹲下来,耷拉着下巴相互观望一回,然后就把目光集中在几个岁数大的人身上。那几个中年人把棍棒往地上一扔,两眼一瞪,齐唰唰张嘴吼道,好汉爷,俺们降了!
这些喽啰便效法前几个人的样子,噼里啪啦地把手中的家伙儿扔在地上,点头哈腰地蹲下来。有几个动作稍慢,这些中年汉子就胡噜一下扑过去,掐他们的脖子,直到他们翻白眼儿为止。
受降仪式就这么结束了。
怀锁带领着两个小厮从山下冲了上来的时候,那几个喽罗头领已经将脸用沙土涂了,跪在马嘴面前泥首谢罪。顾山药端着架子,一副征服者的劲头,用脚踹揣这个,用手敲敲那个。
马嘴揽辔而立,不怒自威。他对这些人不感兴趣,让他感兴趣的是,怀锁从哪儿搬来的这些人马,莫非天兵天将不成?
直到晓鸡喔喔,天泛青白。
马嘴三人训斥了头领,遣散了喽罗,这才赶起骆驼准备下山。怀锁问,姚豁嘴,韩歪脖这两个草头王如何处理?
押回乱柳镇听候发落。马嘴说。
我看不如一刀一个砍了,省得路上是个累赘。一股烟顾山药把嘴贴到马嘴耳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