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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墙绿瓦,围墙高耸,遮天蔽日,威严皇宫,气势挥宏,一座座庄严的殿宇升起灿烂的金顶,相依而列,高低错落,鳞次栉比,远远望去引人膜拜,金黄的琉璃瓦重檐殿顶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显的更加富丽堂皇。
父亲早告诉杜萧凤,皇帝元斛年幼登基,胡太后垂帘听政,如今皇帝年龄渐长,太后却丝毫没有让权的意思。自己这次冒名顶替进宫或许是个机会,只需见机行事。
到处是马蹄声,嘶喊声。高举的剑,血肉横飞,残肢断臂·····,自己惊慌失措的环顾四周,母后拉着自己,抱着三岁的弟弟,一身平民打扮,混着逃亡的人群中。
长剑挥来的那一刻,自己抬起头,那高举的长剑反射着强烈的阳光,射的睁不开眼。
剑被母后用胳膊生生挡开,,母后倒下将自己和3岁的弟弟压在身下,弟弟还在哭喊,敌人不辞辛苦的又补了一刀,长剑穿过母后和弟弟的身体,他们的鲜血喷溅了自己一身,甚至模糊了她的眼睛。天地只剩下一片血红色。
无数个夜晚从这样的梦魇惊醒,杜萧凤都大汗淋漓,心惊肉跳。那时候的自己也不过6岁。后来,父皇带着自己在魏国隐姓埋名。暗中筹谋。而自己至小便跟着师傅苦练武艺,从来不敢懈怠,只为有一天报仇雪恨。光复大梁。
进皇宫数月了,也没什么进展,杜萧凤心中不禁有些暗暗着急。小皇帝也不好女色,可能被太后管束的太紧。终日也是闷闷不乐的。
清晨梳洗完毕便和相熟的王嫔一起来到仁寿宫给胡太后请安,待到众嫔妃到齐,胡太后淡淡说道“今日请来了戏班解闷,你们爱听的就留下来吧”
早听说胡太后爱听戏,不过戏班进宫倒也不多见。众嫔妃都来了兴致。
晒着和煦的阳光,吃着小点心,品着茶香,听着台上依依欧欧的小曲,似这一如既往的平凡稀疏的繁华盛世。
“最撩人春色是今年,少甚么低就高来粉画垣。原来春心无处不飞悬,是睡荼蘼抓住裙钗线······”随着优美的曲调,一身黛蓝色戏服的小生甩着长袖出场。
众人突然屏住呼吸,真有如此绝色男子,哪怕是这宫中千挑万选出来的美女在他面前也逊色三分。
胡太后面前,众人不敢放肆。离开仁寿宫后,众嫔妃议论的都是这绝色男子,感叹居然没有一个女子能比得上他分毫。
胡太后正值盛年,怎么可能不动心, 就算是自己,一直心无旁骛的自己,也怕是不能把持住吧,杜萧凤暗自思量。
王嫔比杜萧凤年长三岁,性格活泼,倒也是天真烂漫的性格。她父亲只是个寻常的节度使,和杜萧凤一样,比不得别人有厉害的后台。
这宫里,也就王嫔和杜萧凤走的最近。
“尔图嫔,你知道吗,上次那个戏班被太后留在宫里了,太后很喜欢听戏。”王嫔神秘兮兮的告诉杜萧凤。
只怕是舍不得那个绝代佳人吧,杜萧凤嘴角不经意勾起一丝笑意。
“害,你笑啥了,你笑啥了,”王嫔拉住杜萧凤袖子,大笑起来。
“我有笑吗?”
“有,当然有”王嫔又神秘兮兮起来,“我知道你笑啥,那个美人呗”
“你不想活了么,可不兴胡说,我既没有笑,也没有这么想”杜萧凤一脸严肃。
王嫔吓的赶紧襟声,看看四周。只有几个丫头在院子里打扫。
果然红颜祸水,此刻管它真假,假也能成真了。当晚,杜萧凤便飞鸽传书,将消息放了出去。并嘱咐父亲将太后有男宠之事编上小曲让小儿传唱,务必人尽皆知。
听说前两日,刘嫔生了个小皇子,杜萧凤约了王嫔今日一起去探望。
这不刚用完早膳,王嫔就急匆匆的赶过来。
椒房殿。只见刘嫔脸上苍白的吓人,没有一丝血色。懒懒的斜躺在床上。见到二人,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招呼。
“刘嫔安好,小皇子可安好?”杜萧凤问道。
“娘娘今日可别想见小皇子了,太后稀罕的不得了,要亲自抚养”一旁的丫头回道。
“那我们过些时日再去仁寿宫看望小皇子”王嫔颇有些惊讶。
“怕是去了太后那里也见不得,太后说了,小皇子体弱,一概不见客。我自己想看看孩子都不得见”刘嫔叹了口气,甚是无奈。
二人告别刘嫔,沿着河边一路闲逛,远远瞧见一个粉雕玉琢长身玉立的少年站在河边,那可不是那个美人戏子么。人称他桓戈。
桓戈手拿起一块小石头,郁闷的扔进河中,痴痴的望着那溅起的小水花。真是个我见犹怜的可人儿了。连不开心都那么的好看。
“很久没有听戏曲了,不知道啥时候再能听了,”杜萧凤艾艾的说道。
“你可听到什么流言,最近宫里都议论说桓戈是太后的男宠”王嫔压低声音道。
待走近些,桓戈躬身给二人行礼,“娘娘安好,桓戈给娘娘请安”
杜萧凤停下脚步,微微笑道,“上次听了公子唱的戏曲,就迷上了戏曲,只恨不得日日都能听到,可惜不能如愿。”
“娘娘谬赞,桓戈不敢当”
“看公子方才闷闷不乐,可是有什么心事”
桓戈苦笑摇摇头,“挂念家中老母,想回家看看,故而烦忧”
次日,便听闻戏班都离开了京城,接着皇帝暴毙。民间传闻胡太后毒死了皇帝。皇帝年纪渐大,不好掌控,小皇子立为新皇帝。太后又可以安安稳稳的垂帘听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