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睿,你怎么在这里啊?”沈千宜不由自主地挣脱开了何景窗的手。
“下午没课,我出来健身,这位是?”苏睿的眼光落在了何景窗身上。
何景窗面无表情地挪开了目光,眸光一寒。
“是我家乡的朋友,今天刚好碰到了。”沈千宜还是说不出来何景窗是自己男朋友的这句话。
何景窗看了沈千宜一眼,很意味深长的一眼,他很想为自己说句什么,但是却有话说不出口。
“那一起吃晚饭吧。”苏睿靠近了沈千宜一步。
“不了,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沈千宜已经感受到了何景窗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火气。
“这样啊,那回头见,千宜,明天早上的课,我还是跟你坐一块,你记得在旁边给我霸个位。”苏睿说着,利落地离开了。
何景窗依旧是拉着沈千宜的手,走在前面为她挡开熙熙攘攘的人群,只是一路无语。
终于到了公寓,是一座不大的房子,收拾得很干净。
何景窗板着个脸在准备晚餐,沈千宜不由得偷偷翻了个白眼。
真是个醋坛子,算了,哥哥的病还要靠他呢,我就勉为其难地哄哄他吧。
“腌萝卜,你生气啦。”
“是,生很大的气。”
“那我哄哄你吧。”
“不需要。”
“哎呀,不就是吃苏睿的醋嘛,有必要这样板着个脸么?累不累啊?来,我给你掰一下。”沈千宜两只手拉住了何景窗的脸颊往上一提,“笑一个吧,然后我开始啦,只说一次,我的景窗哥哥是最帅最疼我的,我保证我的整个人整颗心都在你身上。”
何景窗眸光一亮:“真的。”
“当然是真的啦,总之一句话,我只喜欢你,不喜欢那苏睿,刚刚那几句话,不过是同学之间见面的客套,你别当真。”
何景窗耳际微红,“你好好躺着休息,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耳根还真轻啊,这么两句话就被我糊弄过去了。
沈千宜嘚瑟着,躺在沙发上刷抖音。
“何景窗,那个我请假的事,啥时候去办啊。”
“我已经跟校长说好了,校长说你可以回来领毕业证书就行,还说要留一个优秀毕业生的名额给你。”
何景窗的声音很好听,夹杂在青菜进入油锅的声响中,如同低沉的大提琴在演奏。
沈千宜一下子坐起身来:“不是吧,你这个孤独症患者,关系网这么强大的,在你面前,我还真的是很惭愧,觉得这二十年都白活了一样。”
“我们两个,有一个会就行了。”何景窗一脸满足的样子。
沈千宜愣了一下,有什么好开心的,明明跟我在一起一点好处都捞不到,而且还有一大堆麻烦事,真是个榆木脑袋。
“千宜,吃饭啦。家里没啥东西,就简单吃一点吧。”何景窗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给沈千宜盛了一碗饭。
“韭黄炒鸡蛋,西蓝花焖大虾,排骨山药汤,这也太丰盛了吧,手艺这么好,干嘛老是点外卖啊。”
“遇到你之前, 吃饭也就是一项任务而已,完成就好了,干嘛要那么折腾呢。”何景窗笑着把饭递了过去。
沈千宜没有接过来,而是翘着嘴,委屈唧唧道:“口渴,要喝饮料。”
“千宜,”何景窗本来想说点什么,然而还是放弃了,默默地转身进厨房。
不一会儿,便听见了榨汁机的声响。
沈千宜看着何景窗手上的橙汁,幽幽地说了一句:“要冰的。”
何景窗笑着摇头轻叹,“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然后默默地打开冰箱。
“怎么,才一天,就嫌弃我啦。”
何景窗不语。
“真的嫌弃啦?”
沈千宜追了上去,本来是想报刚刚被迫哄何景窗的仇,哪知何景窗突然转过身来,搂住沈千宜的腰,低下头来轻轻吻了上去。
“好了,我的初吻也给你了。”何景窗调皮地笑着。
“何景窗,你这个流氓。”
沈千宜用力地推了何景窗一把,何景窗没想到沈千宜会这么激动,事先没有心理准备,一下子被推倒在地,杯子里的橙汁溅得满地都是。
“你个小腌萝卜,先占我的便宜,还嫩了一点。”沈千宜一下子坐到了何景窗的小腹上,两只膝盖压住了何景窗的双手,居高临下地就扇了何景窗一巴掌,“我跟你说,大学三年,我的选修课都是擒拿术,今天就先拿你练练手。”
“千宜,你这样子,会让我做坏事的。”何景窗一个翻身,将沈千宜反压在身下。
“那个,你想干嘛。”沈千宜一下子就怂了,心里默默感慨道:哎呀,轻敌了,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弱弱的身子,居然这么有能量。
“是你先上手的,你说我想干嘛?”何景窗嘴角浮起了一抹坏笑。
沈千宜明显感受到两人身体接触的地方,渐渐有些不同了。
“我我我,我可跟你说,没有结婚证,我是可以告你强奸的。”沈千宜毕竟还是个二十岁的女孩子,在这样的环境下,一下子就慌了。
“你告不动的,别忘了,我是何氏集团的继承人,整个海阳市,我想没有人想得罪何氏集团的。”何景窗趴了下来,轻轻地抚摸着沈千宜散落一地的长发。
“那我就拉着你一起跳楼自杀,哼。”
何景窗愣了一下,“同年同月同日死,这还是蛮符合我的心愿的嘛,这样你就生生死死都要跟我在一起了。”
“腌萝卜,哥哥生病了,我心情很不好,你还这样欺负我。”沈千宜本来是想演一下苦情戏的,毕竟安全脱身才是王道,可是不知为何,一说到哥哥的病,她竟忍不住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了下来。
“起来吧,地气凉。”何景窗从沈千宜身上下来,轻轻将她抱在怀里,“放心吧,我向你保证,兄长不会有事的,就算是动用何氏集团的所有资源,我也会治好兄长。”
“真的?”沈千宜抬起头来。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悲痛,我都不会让你承受。”何景窗认真地看着沈千宜的脸,一字一句道。“如果一定要的话,那么就让我来,毕竟这么多年了,我都习惯了。”
“景窗哥哥,”沈千宜第一次那么深情地喊何景窗。
一句景窗哥哥,把何景窗的心肝尖都快给叫出来了,他觉得有点晕,心跳加快,不由得取笑自己道:“我这个快三十岁的人,被你一句哥哥就给叫得醉了,千宜,你真的,让我爱不释手。”
何景窗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了,他低下头,对着沈千宜的唇,深深地吻了下去。
沈千宜这一次没有反抗。她环抱着何景窗的脖子,两个人便这样搂抱着,边吻边走向床上。
狭小的单人床上,何景窗紧紧地搂住沈千宜,贪婪地吮吸着,似乎恨不得把把整个身子都陷进她的肉里。
未几,沈千宜便眉头皱着竖纹,发着低低的声响,仿佛是在啜泣。一阵摇晃和呢喃之后,刚刚突然化为野兽的两人的肉体,在互相贪婪吸吞噬后的现在宛如温顺的宠物彻底安静下来了,轻轻交叉着肢体躺着不动。
“还痛不痛,”何景窗突然问道,手还在沈千宜身上探寻。
“什么呀。”沈千宜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我饿了。”
“那你躺着别动,我把饭端进来喂你吃就好。”何景窗起身穿衣。
“不用不用,我自己出去吃。”沈千宜看着一地零落的衣服,拉了拉被子,“我要穿衣服,你先出去。”
“我给你穿呗。”何景窗挑逗道。
“出去,”沈千宜瞪着眼睛抬高了音量。
“好好好,我先去把饭菜热一下。”何景窗唯命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