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中的村庄,静谧空旷的夜晚万籁俱寂,狗儿的叫声若有若无地在天空中飘荡。忽然,村庄口的狗肆意地狂叫着,将踏实酣睡的人们从睡梦中吵醒。
“定是出了什么事?你去瞧瞧”沈凤使劲儿推了推酣睡如泥的孙景山。
“干什么呀,不让人睡了?”孙景山睡眼惺忪,极为不耐烦地嘟囔着。嘴里虽是这么说,人却已经起床穿衣了。
孙景山打开大门便隐约瞧见家门口躺着一个十二三的少年,少年身上的衣物已经破烂不堪,浑身上下血迹斑斑,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像撒豆子般涌出来了。
孙景山招呼老婆沈凤过来,和她一起将少年抬进屋内床上。
“别杀我.....”少年依然在噩梦中凄厉地叫着,良久,少年慢慢沉睡过去。沈凤小心翼翼地用手帕将少年脸庞的血渍轻轻擦拭干净。宽广的额头,挺直的鼻子,如剑锋般的眉毛,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
沈凤悄悄将孙景山拉倒一旁,轻轻询问到:“你打算把它怎么办?看样子是遭人追杀,我们可不要惹祸上身,等他醒了就叫他走”
“小孩子伤这么重,现在赶他走,不是把他往死了逼?”孙景山愤愤地说道。
“那好吧,等他伤好点了就让他走”
沈凤和孙景山瞅着英气少年,两人的心里蓦地酸了起来。若不是沈凤患不孕症,两人结婚二十多年了,孩子比这个少年还要大。膝下无儿女的滋味着实让人不好受,每逢佳节时节,乡里乡亲总是满屋子里欢声笑语,他们两个人只有双目对视的份。他们多么希望拥有自己的孩子,哪怕领养的也行!
“想什么呢?”孙景山推了推发愣的沈凤。
“哦,没,没什么”,回过神的沈凤慌忙答到。
少年足足睡了三天三夜才醒来。沈凤见少年醒来便询问起来:“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到底发生什么了?”。一刹那,少年双手抱头,脑海不时浮现杀戮的画面使他绞痛不已。
“我是谁,我到底是谁?”少年歇斯底里地呼喊着。
等到少年稍稍平息,然脑际的杀伐场景又梦魇般开始作遂。
乌云笼罩在天际,刹那间,电闪雷鸣,战马狂躁地嘶鸣着,喽喽士兵们的呼喊铺天盖地,加上老弱妇嬬们的哭喊声汇集在一起凑成一典荡气回肠的悲鸣曲。浓重的血腥味弥散在喧闹的废墟上。
“杀光一切,杀死教主者赏副教主。”为首刀疤脸头领面目狰狞可怖,手持邪魔剑向前一挥指向邪魔宫。
话音一落,刚刚消散的哀鸣和剑影又在风中传开,地上早已血流成河,堆积的残体横七坚八地充斥在整个战场。蜂拥的士兵士不可挡,一举杀到了邪魔宫前。邪魔宫的士兵溃不成兵早已无力招架,很多士兵索性放下武器投降。刀疤脸从马上飞向邪魔宫宝座,手握邪魔剑凌空刺向邪魔教主。宝座上的邪魔教主一跃而起,抡起大刀劈向刀疤脸。
“大胆叛徒,盗我邪魔剑,而今拭主犯上,左右给我拿下。”邪魔教主怒斥道。
几名侍卫一拥而上,刀疤脸一挥邪魔剑,几名侍卫化一股黑烟消散了。
“哈、哈、哈,不自量力,看你又能接我几招,你现在退位让贤,我还可以看在昔日的情面上我可以饶你一命。”刀疤脸狞笑着,人随剑至,邪魔剑一挥,万千把剑飞向邪魔教主。邪魔教主举起大刀顶住刀疤脸的剑势已然很吃力了,嘴角已有血迹流出。刀疤脸收回剑阵,提起剑风驰电掣横扫邪魔教主颈脖。邪魔教主的头胪像断线的风筝滚落到宝座前,颈脖的血像喷泉喷涌而出。刀疤脸一脚踹开邪魔教主,自己大踏步走向宝座坐了上去。
“邪魔教主,天下第一,一统江湖。邪魔教主,天下第一,一统江湖……”宫殿内外的士兵的呼声震耳欲聋。而这一切被躲在座底下的少年看得一清二楚,他内心尽管非常害怕,但还是强抑住内心的恐惧,没有发出丝毫响动。
夜晚,刀疤脸和士兵们在前殿大摆晏席庆功。一时间觥筹交错,美酒佳人。谁都没有时间去理会宝座底下的少年。少年蹑手蹑手蹑脚地逃出邪魔宫。慌乱间,撞倒魔宫的烛台,外面的守卫听到响声忙进里面查看,发现了少年,少年急忙向宫外逃窜。
守卫赶紧向刀疤脸报告:“报告教主,刚刚在魔宫发现一个慌慌张张逃跑的孩子,好像是……”,守卫在刀疤脸耳朵耳语了一番。刀疤脸马上挥手示意召集了一队人马,对领头的韦堂主说:“马上去追杀这个孩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绝不能留后患!”……
而后,再而后的事任凭少年怎么记忆都是一片空白。
为了减少两位好心人不必要的恐慌,少年隐瞒了追杀事实,编造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家中父
母俱亡,大哥为夺家产将我毒打一顿,抛至乱石岗喂狼,我凭着毅志硬撑着走到了你们这里。
了解到少年不是因人追杀至此,而且是被哥嫂抛弃的情形,沈凤对少年不禁多了一分怜悯,心中漂过些许窃喜:我是不是可以收养这个少年?从今以后,我和老孙也就有儿子了,我们百年之后好歹也有人送终了。趁少年熟睡时候,沈凤把自已的想法迫不急待地告诉了孙景山,孙景山喜形于声:“好啊,你去问下孩子,看看他有什么想法?”
等两人将收养的想法告之少年时,少年眼里噙着泪水,倒头拜向两人“父亲大人,母亲请受孩儿一拜”
孙景山忙将少年扶起,端详着少年英俊的面庞,和蔼地对少年说道:“孩子,你既已不记得自已的姓名,那你就叫孙泰宁吧,泰平盛世的泰,安宁的宁,我希望你能泰平安宁一辈子。”
“好,我就叫孙泰宁”少年坚毅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