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锋获得了神医华陀的医术,但华佗毕竟是古人,医术再高明,也是针对他活着的那个时代。
余锋结合了自己的一些卫生常识,用开水给刀具、针线消毒,再用烈酒给伤口消毒。
喜儿的伤并未伤到要害处,内脏器官完好,侥幸躲过一劫。
就是肠道被划破,失血太多,所以才导致命悬一线。
余锋给排了淤血,小心的缝合好伤口。
这一切全做完,整个人已经是大汗淋漓了。
喜儿,哥只能帮你到这一步了。
剩下的,要靠你自己了!
等你好了,哥天天给你做冰糖葫芦儿吃!
余锋心里暗暗给喜儿鼓劲儿。
没办法,条件太简陋了,流失了这么多的血,本应该给输点儿。
可别说输血的医疗器材了,连血型都不知道。
至于消炎,抽线……只能留到以后另想办法。
尽人事听天命吧。
夜色深了下来,蔡大夫在门外把余锋好一顿臭骂,才愤愤走了。
余锋、牛大娘、晁青,三人坐在床边看着喜儿。
今日发生的这么多事情,直到现在,余锋才终于从晁青那里知道了个大概。
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就是晁青的家。
对于自己的家世,晁青并没有说太多,只说她家在鸿门也算小有势力,朝堂里面也有人。
前几日新丰县的几家土匪突然全被屠杀,只剩下了东渠山一家,引起了道上人的注意。
晁家,也从那时候起关注上了东渠山。
之后又听说贺柄和刘熊带着一百来人去剿匪,结果二人都是重伤回来的。
再接着,晁家逃出去疯玩好几天的二小姐晁青回来了,跟她爹说新的东渠山山主救了她。
晁青回到家屁股还没坐热,探子又回来报说,官府有动静,调了五百兵卒要去东渠山。
晁青赶紧带了人马去支援,可惜还是晚到一步,为此自责不已。
晁青没有说的是,从得到线报,到临时调集人手,从鸿门县到新丰县的东渠山,连夜跑死了十三匹马。
夜色渐浓,喜儿并未醒来,但也没有发生更可怕的结果。
余锋紧绷的心,这才缓缓宽松开来。
补气血和下一步帮助恢复的药,晁青已经安排下人买回了一大堆。
净挑贵的买,光人参还买了十来根……
余锋也没说个谢字,过命的交情,说这个就淡了。
房间里安静下来。
此刻,余锋也终于有空想自己的事情。
本来以为只要隐姓埋名躲起来,凭借霍去病的一身武艺和胆识,就能来个‘广积粮缓称王’。
结果,没几天就被贺柄父子盯上。
余锋现在总算理解了霍去病假死的这几年,东躲西藏,过的是有多艰难。
也更了解牛大娘和喜儿给了他一个温暖的家,这两人对他有多重要。
现如今杀了贺远,他父亲贺柄下一步的报复肯定更加猛烈。
自己现在只有两个优势,一是霍去病的一身好功夫,二是能随机获得奖励的系统。
但只有这两个远远不够。
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自己好歹也是满肚子九年陈酿,学过科学知识的人。
对标现在这个年代,已经先进了不知有多少。
能造出诸葛连弩就是最好的例子。
说什么来什么。
正当这时,当当当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体态华贵,温和谦恭,似是一个读书人。
晁青站起来喊了声爹。
余锋也赶紧喊了声‘伯父,叨扰了。’
晁青的父亲看了昏迷的眼喜儿,嘱咐晁青好生照顾。
转身对余锋说道:“借一步说话。”
二人便来到了别院的一个书房。
“我是晁倩的父亲,晁永元,倩倩说英雄曾搭救过他,老夫在此先感谢了。”
说罢,晁永元对着余锋双手抱拳作揖。
真名是晁倩?这丫头果然不当人。
余锋赶紧回礼:“伯父言重了,今日叨扰贵府,是我应该道谢才对。”
“这几样东西,都是你的吗?”晁永元指了指桌子上的东西问道。
余锋进门的时候就看见了,是自己的梅花槊、防弹衣和一把诸葛连弩。
余锋点了点头:“嗯,是我的。”
晁永元的眸子亮了起来,好像对这几件东西很感兴趣:
“这林槊是重甲骑兵专用的武器,你能使得了它,必定是上过战场的人。”
余锋笑笑,没有说话。
晁永元似乎也不在意,两只眼睛一直游离在防弹衣和诸葛连弩上面:
“这两件,老夫活了大半辈子了,从没见过如此神兵利器。”
“一个是刀枪不入,一个是十五支箭连发,这是宝贝啊。”
“这都是你自己制作的?叫什么名字?”
余锋点了点头:“这个是防弹衣,另一个叫诸葛连弩。”
余锋觉得还是用本来的名字吧,抢在了诸葛亮之前把连弩造了出来,总得给人家留个名分吧。
晁永元对余锋投来赞许的目光,也不绕弯子,直奔主题:
“不知这两件神兵利器,英雄是想要留作私用,还是……”
“伯父若是喜欢的话,我可以把诸葛连弩的制作方法告诉你,这东西构造简单,多看几眼就能 揣摸七分。可防弹衣……”
“一件足够!”
晁永元看出余锋为难,这种刀枪不入的宝贝换谁都不会轻易外传,也就识趣不再多问。
“英雄能够慷慨分享诸葛连弩,此种胸襟老夫已经很是钦佩,如此利器,足以左右天下,老夫万不敢再觊觎防弹衣了。”
余锋笑笑,本以为跟这些读书人说话得弯弯绕,没想到晁伯父还蛮痛快。
“你对倩倩有救命之恩,今日又将这诸葛连弩传授于我,实在是我晁家的恩人哪。”
“英雄现在有难,我晁家义不容辞。”
“暂时先在寒舍住下,等养好了伤,老夫给你派几个高手刺客,宰了那丰集县的贺柄。”
余锋听到这话心中突然一惊。
这晁永元看起来温和谦恭书生模样。
怎么杀一个朝廷命官说起来跟喝水一样无所谓……
县令府邸,贺柄坐在椅子上,两眼泛红,眼神呆滞。
旁边白布之下,是他儿子贺远的尸体。
额头中间被余锋用梅花槊戳开,死相很难看。
去了五百人,活着回来才一百二十七人。
对方明明只有二十来个人。
只要拿下一个霍去病,这辈子便是平步青云……
怎么就成了这样?
贺柄眼睛里布满了暴怒的红血丝:
霍去病,你杀害我的远儿,叫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今日你与我结下这不共戴天之仇,老夫就算拼上身家性命,也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贺柄拿起了桌上的纸笔,开始给皇上写奏疏。
什么平步青云,什么高官厚禄,统统不要了。
只要能弄死霍去病,没有什么做不得的事!
既然皇上也想弄死他,那便将他活着的事情奏与皇上。
霍去病,你假死欺君,屠杀官兵,占山为王,密谋造反。
皇上肯定会派重兵出击。
到时候就说远儿为了剿灭叛匪被杀,死后也能落个功名!
霍去病,你死定了!
正当贺柄奋笔疾书之时,门外,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