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人性)

人啊，往往接触到一件事，就可能改变了人生轨迹。我从打第一次架开始，就变了，变成什么样呢？可能回过头来，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从那以后，经常打架，经常去游戏厅，就变成，曾经自己最讨厌的那种样子了。慢慢的打架多了，人也变的暴戾起来，眼神充满着不服不忿。看谁都不服，总觉得天老大，我老二。但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井底之蛙，又怎么能飞上天？终于有一天，碰到岔子了。我上初二的时候，在操场打篮球，一帮人都在一块玩。有一个初三的学生，觉得仗着自己大一届，就总觉得自己了不起，自己牛逼。我就有点看他不顺眼，篮球嘛，总有身体接触，玩着玩着，就急了，初三的学生和我哥们打了起来。我没说话，从后面捡起砖头，转往头上砸，两下就砸的满脸血。一下就躺下了，我有点慌乱，但是还稳住了，仍掉砖头就跑了。当天晚上，我哥们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你惹了大麻烦了，你打的那个孩子叫马宁，他爸爸是咱们当地的比较出名的小偷头头，马小，你去打听打听吧。你打完他，晚上学校门口堵满了人，全是抓你的，你小心点吧。接着没说什么就挂断了。我脑袋当时一片空白，心里也慌，之前都是小打小闹，这回遇到真的厉害的人了。我得怎么办？因为我打架从没叫过家里人，也没遇到过大人出面的。没办法，我给我妈说了，具体咋回事。我爹妈都是正常的上班族，我爹一辈子没打过架。我妈呢，脾气不好，但是挺护犊子。做人教我做的一点毛病没有，就是固执了点。我妈说打死你也不多，谁让你手欠了，打人家？你咋想的？天天打架，不学习，有啥用？你能玩出什么样？唠叨了几句。接着掏出电话，给我大姨家的哥哥打了个电话，我这个哥哥，是真正玩社会的，后来因为打黑，被判了十三年。这都是后话了。我哥答应帮我出头，去看看什么情况，也是我第一次接触到那个层面。第二天，放学，我最好的哥们，洪斌知道这个情况，但是不知道我哥会出面。就过来跟我说，我跟你一起出去，挨打咱一起挨打。他们还能杀人啊？我当时心里挺得劲，哥们有很多，但是真正用到你的时候，能站出来的有几个呢？等出来学校，满满的全是人，我也不知道我哥在哪，这时候过来了几个人。抓着我往车里拽，我就有点蒙，等到车门的时候，看到了马宁在车里，还有个挺瘦小的老爷们，在车后座和马宁坐在一起。冲我微微冷笑，我拼命挣扎，但是我十几岁，怎么能是成年人的力气可以比的。一把就把我按住了，我真的慌了，不知道将会面临什么。这时候，我转头找能帮我的人，我看到洪斌领着几个人往这边跑，再转头，我松了口气。看到我哥领着两个人，往我这里走。我哥走到车门前，直接开门上车坐着去了，具体说的什么，我没听到，大概是小孩打架大人还帮忙呢？之类的吧。这时候我知道，我还差得远了，跟人家真正的社会比，简直是蚂蚁咬大象。当你觉得，你挺社会？纹个龙，画个花臂，就是牛逼的时候。说明你啥也不是，真正的社会人，气质，气势，都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了的。他们说了几句就把我放了。我哥说了几句话，我记得很清楚，他问我，下次如果再遇到他儿子，你还敢打他不？我直接脱口而出，不会了，我也惹不起他爹啊。我哥笑了笑，告诉我，你记住，下回他再跟你得瑟，你不用管其他的，再打他就行了，一个人，一次就打破胆，他这辈子都怕你。这也成为我后来越来越混蛋的原因之一，后来我妈出钱给我哥叫他请马宁他爸吃顿饭，孩子也是挨打了。这事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我觉得人出门在外也好，为人处事也好，该做什么就要做什么，不能被一点小事就被吓住了，虽说太刚了容易折，但是，男人一点不刚，真的好么？像华强大哥说的，不气盛叫年轻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