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出门剿匪,这可把方名开心坏了,至此方名还在自己的幻想中,自己身着红甲,指挥者千余名士兵,一个喊“杀”,对面贼寇抱头鼠窜,自己斩获无数金银珠宝,怀抱着美人过的逍遥生活。
苏城一个巴掌拍在方名头上:“你小子,傻乐什么呢?快换衣服,这次主要是打探军情!”
方名看到苏城给自己递来的不是盔甲,而是一套比自己现在身上衣服还破旧的农户服。
金不换倒是换的够快,因为苏城是第一个敢和自己唱反调的,就连王亲贵胄看到自己也是一句一个金少爷的唤着,但是跟在苏城身边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自此一官、一商、一匪就偷偷摸摸的溜进了苍云山。
“金胖子,你这是干嘛呢?”苏城已被金不换搞得无语,后面二十多名凶神恶煞的家丁一路跟着。
金不换有些委屈:“大哥,听说土匪都很危险,我这不是害怕吗?”
苏城搂住了金不换的胳膊:“大哥在,没人敢伤你。”
看着苏城坚定的眼神,金不换这才让家丁统统撤走,待在山下待命。
苏城此行也是有考究的,带上方名,毕竟是市井之徒,此次进山,必须要乔装打扮,融入山匪,方名本就是无赖之人,自然可以好好利用;带金不换上山是有些欠考虑,不过金家作为北齐第一富户,如若能与金家少爷有患难之情,对于镇南王府也大有益处。
苍木山安静的可怕,就算是翻过了几座山头,无数次的对比了周边的地图,除了些飞禽,走兽也很是少见,唯有一座道观,香火不断,甚是怪异?难道万毒窟的老巢是在这道观之中!
三人藏在巨石之后,看着来往客商,皆非富即贵,并无穷家子前来拜谒,这就甚是奇怪了,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座道观不对劲。
“方名先去探探风声,情况不对就撤!”相信这点小事方名做起来必是得心应手。
方名一路哭喊着跑到道观有前,却被门口两位道童拦住:“哪里来的乞丐,这可不是你来的地方!”
方名哭诉道:“家父病重将亡,我听闻仓木山上的道观,有求必应,我这才来求见仙人,请两位道仙救我父亲一命。”
苏城心想还好方名是个孤儿,也不知父母是否健在,不然这番说辞给人听去,回去怕是族谱都进不了,方名一展无赖精神,抱着道童的腿嚎啕大哭,苏城都差点信以为真,但是两个道童却踢着把方名赶出了道观口。
苏城更加确信,这道观有诈!
既然进不去唯有等!苏城也是没辙了,方名指了指山下挑着菜三人,苏城刚准备去动手把此行人打晕,金不换却让苏城停下:“大哥,看我的!”
苏城心想这胖子还有武功?金不换大摇大摆的走道三人面前,拿出3锭金子买下了这6担菜,让农户再下山去取。
几个农户本是不乐意,可是十年也赚不来3锭金子啊。
看着农夫乐呵呵的咬着金子下了山,苏城对金不换大大的表扬,果然有钱就是好。
苏城三人一人挑着一担菜品就往道观走去,可是还没进门就被拦住:“送菜的走后门!别瞎着眼睛往前冲!”
苏城连连点头,刚准备调头却被一个道童喊住:“平时不是老刘头送菜吗?今儿怎么是你们三个?”
苏城感觉难以隐藏了,刚准备握紧拳头,此时门外一家马车停下,车里下来一个道士,道袍整洁却是金莽腰带,头戴青龙头冠,手持翠玉浮尘,好富庶的道士。
“师尊,您回来了!”两个小童,连忙恭迎上前。
道士没有言语,只是看了下旁边三个农户:“这些人是哪里的?”
道童谄媚的说:“送菜的,怕是老刘头今日有事,才换了这三个没眼力劲的来送菜。”
道士和门童说了句:“送完赶紧让他们下山,这几日山上不太平。”
道童忙说:“是,不过师尊坐镇,哪个宵小敢上山造次,不是给咱们大虫添菜吗?”
啪,一记耳光打在了门童身上:“让你多嘴!”
速度太快,道士和道童足足五步之远,这个巴掌却是实实在在的落在了门童脸上,这个道士绝非凡人,并不是现在的苏城能解决的,还是高估了自己,这三品可太渺小了,连他人的出招都看不清。
门童磕着头:“弟子知错,弟子知错!”
道士这才解了一口怨气,进了道观。
另一个门童催促着苏城三人赶紧送菜,三人连忙点头哈腰,才混到了后门,看门看守也十分严谨,也是两人站岗,看到是送菜的,踢开了门让苏城抓紧进去,苏城畏畏缩缩的进了后院,十分整齐也看不到什么额外之处,布局如此周密,看来想翻墙进来是不可能了,只能另谋他法,刚放下菜品,苏城三人就被推攘着送出了门。
三人又回到了原处,方名失望的说道:“大哥,这看守太森严了,混是混不进去啊,这比长云的监牢看守还严。”
苏城瞪了一眼方名,方名连忙改口:“听说,听说!”
金不换这时候开通了自己的脑袋瓜:“我们不如抓个上香的富户问上一问?”
苏城心想不愧是富商之子,到也有些能耐,脑筋还算灵活。
不知不觉已是日落时分,三人相靠而眠,马蹄声惊醒了苏城,苏城连忙拍醒还在打呼的两人,两人擦了擦口水,抬头看着苏城,苏城指向不远处的马车!
三人开始交流起了战术,方名自然是首当其冲,一个鲤鱼打挺就滚到了马车的轮下,开始喊起了:“哎呀,撞人了,撞人了!”
马车夫自然是慌了神,金不换也立马参与了助攻:“哥啊,你怎么了,你怎么受伤了,这些没良心的有钱人,把我哥腿给撞断了。”
苏城不得不佩服,果然还是配合最重要,马车里的员外终于出来,看准人数,一个马车夫,一个员外,自己对付自然是绰绰有余。
“你们俩这是干嘛?想讹老子?我跟你说,赶快起来,不然我可找人打死你们。”员外气急败坏。
苏城绕道身后一个手刀,员外便昏了过去,车夫刚准备喊叫,苏城丢出自己的手中的石头,砸中了车夫的脑壳,车夫一阵晕眩便昏了过去。
三人赶忙抬着两人上马车,一路到了不远处的破屋。
金不换心还在砰砰跳:“大哥,刺激啊!”
苏城笑了笑,没有回答。
方名一盆冷水泼到了员外脸上,衣服已被扒的精光的员外一个机灵,这才醒来:“你们俩这是干什么?我告诉你天师可是我挚友,在这苍云山动我,你俩可是完蛋了!”
苏城一脸恶笑:“哦?是吗!”拿起旁边的老鼠便塞进了员外的衣领中。
员外看着老鼠在自己身上游走,苏城又拿了些干粮的碎屑丢在了员外的裆部,员外见到老鼠直接往自己裆部跑去,慌了神:“快拿走,快拿走,你们到底要干嘛!”
苏城这才让方名取出老鼠:“说把,你来这山上干嘛?”
员外又是撇了头:“我是不会说的!”
苏城心中突然来了火气,这不是耍本少爷吗,上去一个耳光,员外的脸瞬时就肿了,不过员外此刻还是很硬气,依旧傲气的扭着头不言语,苏城火气直冲胸口,便开始了连环巴掌。
员外呢喃的说道:“我说!我说!”
苏城依旧是不依不饶,一直“啪啪啪”的打着耳光,突然手有些酸了,这才停下手来。
员外委屈的说道:“我都说我交代了,你怎么还打!”
苏城好奇的看向方名和金不换:“他说他要交代了吗?”
方名和金不换认真的点了点头,苏城这才道了歉:“不好意思,刚刚太尽兴了,您受罪了,不过我现在不想听了,你们俩把他埋了吧。”
方名和金不换一愣,过了一会儿才说:“好!好!好!”
员外害怕了:“我是来给金莽天师送月供的!”
苏城好奇的靠近员外:“不是香火钱?是月供?”
员外这才知道还有缓和的机会,连忙改口:“是香火钱,是香火钱。”
苏城站了起来:“是香火钱,那没什么意思,还是把他埋了吧。”苏城把破屋里的破铁锹丢在了员外跟前。
员外哭笑不得:“别埋我,别埋我,我们是道观的会员,每个月必须要送齐月供,不然就活不过下个月,你们可放我上山,我这钱一定得交,不然我一家老小可就没命了。”
苏城很是不解,这是什么道观?居然不给钱就杀人全家?天下还有这个道理。
员外这才娓娓道来,一开始自己心中有愿,自己是开酒楼的,可是生意不行,自己对面的酒楼却风生水起,自己来许愿,对面酒楼的老板死无葬身之地,第二天对面酒楼的老板就死了,自己来还愿,后来才结实了金莽道人,金莽道人帮着解决一些绊脚石,他们就提供一些保护费,自此生意是如日中天,可是金莽道人却胃口越来越大,这时候又问他们要些童男童女,自己家中原本仆役百人,现在却仅剩二三十人,可是不敢反抗,因为看到对面酒楼王三的死样实在是太恶心人了,全身生疮,面色黢黑,自己实在是不想步后尘。
杀人越货,筹集钱财,索要童男女?这个道观当真不简单。
苏城塞紧了员外的嘴:“金胖子,你在这看着他们俩,不可走开半步。”
苏城换上员外的衣服,让方名换上车夫的衣服,便向道观驶去。
苏城在车里坐在车里找到了一盘银子,和一封拜帖,拜帖写着,“朱三四一心向道,今日诚心捐献银子五百两。”
苏城倒吸一口凉气,昨日这来来往往的马车,这道观怕是个钱庄都放不下这么多金银珠宝吧。
又是那两个门童,拦住了马车,冷呵了声:“拜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