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了,终于要学习到新的武艺了,苏城难免也有些小兴奋,这两年苏城是长得比别的小孩子快,饭量也别别的孩子大,就连皮肤也比其他的孩子好依旧如婴儿般柔嫩,林花花到现在还是喜欢抱着苏城闻上一闻,起初还是无所谓的,但是苏城现在着实有点抗拒,毕竟多年的马步扎着已经让他沉稳了许多。
苏城今夜又是早早地来到了后山,老头憋着手,看着原远方,苏城喊了一声:“老头,想什么呢。”
老朽也是没有缓过神来,眼神有的也只是满眼空洞,细细观察,似乎还有半抹泪花。
苏城也不敢作声,怕是老者想到了什么难过的事情了。
过了许久,太阳已没入长河,残阳吃遍了江水,老者才回过神来。
“老头,你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吗?”苏城有些不忍,原以为闲云野鹤神仙一般的他,是不会有烦恼的,可是好像老头的皱纹也在逐年增加,细比前年,是又多了两条。
老头舒了一口气,一巴掌拍在苏城的背上,苏城猛地咳了一声,但是却纹丝不动,老头笑了笑:“好小子,这是我今早去邙山找铁匠特地给你打的,快带上,先从这个小的开始。”老头指了指身旁的白布袋,是一个个小铁环?
“带手上?”苏城似乎毫无在意,看着轻巧也没什么分量不是。
老朽让苏城用扎马步的方式蹲好,然后捡了个最小的铁环套在手上,“手不得下垂,挥千次就可以回去睡觉了。”
还好靠着扎马步的功底,现在完全是双腿撑住了整个身子,不然早就倒下了,“哇,臭老头,你这是要我的命啊。”
不说百斤,十斤八斤估计还是有的,手环在手腕上,苏城使劲全身力气,才挥出第一拳,慢慢的,第二拳,第三拳。。。 。。。
挥完千拳也已是鸡鸣时间,苏城赶快回去洗澡,这药草果真有活血化瘀之效,有天莹莹出门采购,自己便没有泡药浴,这到晚上扎马步的时候,还是生疼,双手放进臭汤,苏城舒服的:“啊”了出来。
洗澡过后,原本似猪蹄的手,已慢慢消肿,也只是留下了铁环的红印。
第二天,早了一刻钟。
第三天,早了两刻钟。
两个月后,终于苏城已经收放自如了,能轻松的挥舞千余次。
终于噩梦还是来了,不是换了一个铁圈,而是把另一个大一号的铁圈直接加在了上面。
此夜似乎又回到了原点,苏城在哀嚎中度过。
“九百九十九。”
“一千。。。 。。。”
也就是那声鸡啼,苏城喊完就倒了下去,老朽看了看睡熟中的苏城,摸了摸苏城脸蛋,把苏城扛到了肩上,苏城还在喃喃的呓语着:“臭老头,不要看不起我。”
老朽一听,拍了拍苏城的屁股:“这个臭小子,做梦还在骂我。”
看着满身泥垢不知何时躺在床上苏城,徐莹莹也依旧是习惯了,打好了水,放好了药草,每逢问道药草,自己的血液似乎就会流动快一些,不知不觉徐莹莹比起之前的身材似乎给俏丽了,而且好像吃多少都不会变胖,徐莹莹现在也很乐意在这臭味中,带上一会儿,看看苏城熟睡过去的样子,有时候也会久久愣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凡此过后,只要是苏城一加铁圈,就会晕死过去一次,时间又是过了两年,苏城依旧是没有学到他想要的武艺,不过身体到时强健了不少。
苏城昨日挥拳,已经毫无阻碍,知道今夜就是自己的晕厥之夜,也就做好了准备。
闭着眼睛,举出双手:“来吧!”
可是迟迟还是没有重量加身,苏城睁开眼,看看老头,老头没有看他。
老头看着北方,叹了口气说:“我要走了?”
苏城知道迟早又这么一天,但是又很害怕这一天,虽然这老头每天折磨自己,但是这个老头可能是长运城,除了父母待自己最真的一个人了。
“我武功还没学呢。”苏城有些不服气,就算是要走,好歹把武功传了呀,怎么就这么走了?就这么扎马步?挥拳就能出去除暴安良了?
老头点像远处的草丛,“你看到了什么?”
苏城定睛一看,夜光中,犯出了两抹绿光,白色獠牙让人心中发怵:“是狼!”
老朽点了点头,每夜的练习,扎马步和挥拳时最是专心,苏城每日配合从近处开是看,到远处,再远处,再到无穷远处,数百米,深夜,草丛,依旧能看着清楚,也不枉自己教了这么久,“去,击败他!”
苏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11岁的孩童,去和一头狼打一架?这是送货上门服务吗?苏城刚想反驳:“我!”想想这老头也不会害自己,那就去吧。
集中注意力,冲杀!苏城,没有多余的动作,一个劲的奔向草丛,看错了!不是一头,是两头!苏城这才想起,狼群从来不是独居,而是群居,如果自己不迅速解决那恐怕老头不出手,自己将会命丧于此。
两头狼,在苏城一前一后环顾,试探着今晚可口的食物,发生一声声低吼,终于一头狼率先出击,张开血盆大口,就像苏城的脖颈处咬来。
苏城一个回身,躲开了前狼的袭击,可是身后又传来风声,夹击!苏城虽然巧妙地避开,但是后狼的利齿还是在苏城的后背上留下伤害,鲜血在流淌。
老朽站在竹子上,默不作声,看着底下的人兽大战,苏城自然也是不好意思求救,苏城摸了一圈,身无利刃,唯有肉搏。
两狼看得不到什么好处,便一前一后又在苏城身边徘徊,准备最佳的时机,苏城擦了擦嘴边的血迹,心想,除非自己真的命悬一线,恐怕老头是不会出手,但是就这么让老头出手帮自己,堂堂镇南小王爷,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苏城先是一脚踹向前狼,前狼反应迅速,后腿用力一蹬,避开了苏城的扫堂腿,苏城的腿重重的踢在了足有百年的大树上,苏城这时竟觉得没有一丝疼痛,血液充满全身,很是酣畅,参天巨木被苏城这一脚揣着,树上的树叶居然哗哗的掉落,苏城终于明白了老头的良苦用心,不过现在不是感谢的时候,后狼此时也瞄准了苏城的后颈,一口大动脉,想解决苏城,可是苏城嗅到了危险的气息,身子一侧,后狼扑了个空,把腹部暴露在了苏城面前。
好机会!苏城一记重拳,打在了后狼身上,后狼瞬时被狠狠地撞在了树上,前狼看到后狼已经躺在树边奄奄一息,双眸突然变红,在夜色下甚是渗人,发了疯的超苏城奔来,越是愤怒的敌人越是破绽百出,苏城没有躲闪,在狼快要近自己的时候,又拳发力,直击前狼的脑壳,只听到骨头崩裂的声音,苏城再上前去看,前狼已没有了气息。
后狼腿一断了一只,哀嚎着瘸着跑到前狼面前,舔舐着前狼的伤口,苏城看着似乎有些不忍。
“不赶尽杀绝吗?他们可是刚刚和你殊死搏斗想要吃你的!”老朽在竹上,看到苏城已经完败两狼,这才飞了下来。
“也是我主动挑衅在先,或许他们根本没有害的意思,他们应该是一对,我杀了一只,已是不人道,我怎么下的去手。”这是少年苏城发自内心的实话,这时候的他还有一丝怜悯之心。
“好小子!希望你永远记住今晚这句话,不要忘了初心!”老朽已经非常的认同这个徒弟了。
“你说你要走?你是准备去哪里?”苏城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已经体力耗尽,靠在了背后的树上。
“去北边一个很远的地方,去求证一件事情,也不知道能不能知道答案。”老朽看了看北方,眼中失了神,但是又回头看了看苏城:“或许我不能知道,但是如果你知道了,一定要烧香告诉我?”
一下子就有了生离死别的感觉,苏城不知道老者要去哪里,只知道要去北方,具体是多远也不知道?
“京畿?”
老头摇了摇头。
“北戎?”
老头依旧还是摇了摇头。
“极冰海?”
老者还是摇头。
“再往北可还有地方?”苏城看过地图,北戎再北是一片冰海,寸草不生,再往北,那是什么地方,佛祖住的?
“我也不知道。”老朽沉默了许久才说出了这句话,但是眼神的坚定,苏城相信老人家毕生所求,绝不色自己现在可以预见的。
“我也算了却了人生的遗憾了,可以潇洒的走一回了?”老朽拿起鱼竿准备走。
“爷爷!”终究是离别,苏城想到老人家对自己的教诲,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娃娃,现在可以独当一面,终究是教养之恩,这一跪对得起良心。
老头没有回头,慢慢的向北方走去,走在湖面上,一步一步,却没有一丝涟漪。
“臭老头,说好的教我武功,我现在只会扎马步,打拳,你个骗子!”苏城想挽留老朽,五年的陪伴,终究是有了感情。
“你爹不曾学武,杀千万人,以杀意入七品上,大败南唐第一高手。前朝棋圣,面万敌而不乱,以棋境入八品,落子便退10万雄兵。北戎,天玄大师,以琴入八品,拨弦便震退百余高手,武学在悟,不在形。”
老者走了,走了很远,走到了落日深处,去了天上,留下苏城一人,看着地下留下的满身血痕的铁环,怕是才能证明这一切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