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已经一片狼藉,地上墙上全是一道道鸡血,周青被仇阴顶着身躯撞了好几次,身体几处已经受伤,他死死的抱着白布下的仇阴冲周四儿喊道:“爸,你快画几个罗汉符,贴在她身上!”
闻言,刚要冲上来救儿子的周四儿止住了脚步,他觉得儿子说的有道理,靠蛮力是不能制服仇阴的。
于是他跑到墙角,拧开第二瓶鸡血,用狼毫笔蘸着鸡血,赶紧画起了罗汉符,耳闻周青被阴仇撞得到处乱飞,发出痛楚的叫声,他心急如焚,草草的画了几个符便扑过去,也抱住仇阴贴在了白布上。
“呀——啊!”
罗汉符刚刚贴到白布上,仇阴便像受到重击一般凄惨的叫了两声,方才她在白布围成的空间里并没有接触到罗汉符,可现在她与其只有一布之隔,而且这布还是染了鸡血的白布,这三重震慑让她痛苦不堪,于是她更加猛力的晃动着,一下子竟是将周四儿和周青两人都顶在了空中然后狠狠的向桌子撞去。
发出一阵碎木之声,二人身躯直接把桌子撞碎,周青和周四儿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被撞折了一般,周青一撒手,直接被甩倒了墙角。
阴仇则是顶着周四儿四处乱撞,后者发出痛苦的叫声。
“我操你妈!你敢撞我爸!”
见状,周青眼红了,抄起墙角刚才周四儿剩下的半瓶鸡血,拿起一块大当归冲了上去,凌空一跃,双腿夹住仇阴,将鸡血一股脑倒在仇阴的身上,仇阴好似活猪被开水烫了一般,没命的叫了起来。
周青举起当归用力的砸着白布下的仇阴,仇阴发出痛苦的叫声,带着周青直接向窗户撞去。
周青只顾攥着当归打仇阴,感觉背后一凉,他发现自己竟被其顶到了窗户上,哗啦一声,窗户被撞碎,他飞出了窗户。
躺在地上的周四儿见状赶紧爬起来上去抓住了周青的双腿,后者这才免于跌落下去。
窗户破碎发出了巨响,随即周青被一个鼓起的白布撞了出来。
看见这突然发生的惊心动魄的场面,楼下的范清雅和王浩惊愕的呆望着,一时不知所措。
远处,紫影美眸内闪出一抹惊讶,眼眸微眯,她嘴里喃喃道:“这个周青还真有点胆量。”
一旁的范政则是紧张的看着书房里发生的一切,那书房里的仇阴的主人正是他老婆的阴魂,因为他老婆生前和范赢有着极深的仇恨,以至于其阴魂产生了阴仇,自然,他老婆杨丽花和范赢的仇恨,也是他对范赢的仇恨,只不过他把这股仇恨压抑了很多年,直到紫影找到了他,他才得以机会宣泄。
望着周青举着当归打自己老婆的阴魂,范政的心里感到一阵痛楚,他失声道:“我老婆不会有什么事吧?这个混蛋小子怎么下手这么重!”
紫影瞥了一眼范政,根本不在意的道:“放心吧,仇阴不会死的,你老婆阴魂不会有事,而且……也不会影响到我们的计划。”
范政脸色仍旧极为凝重,一来周青毕竟再打他老婆的阴魂,他心疼,二来紫影口中的计划里他老婆杨丽花的仇阴是必不可少的,所以,此刻他心如刀绞又心急如焚。
书房窗口处,周青被周四儿捉住双腿悬在窗户外边,他双腿仍旧死死抓着仇阴,不停的砸着。
白布下的仇阴来回扭动着,她打算把周青脱出窗外摔死他,但窗前的周四儿双手死死的拽着周青,不让其掉下去。
这种拉扯让周青感觉双腿快要断裂,看见白布上贴着的几个罗汉符,他眼睛一亮,一咬牙,腹部一用力,身子向前一探,他伸手上前抓过罗汉符,一把掀开白布。
白布下翻滚的红色液体冒着红泡,在月光下泛着血色光芒。
见白布被掀开,自血稠中间忽然伸出一个粘稠红液组成的女人狰狞的脸,她的脸上没有多少肉,隐隐约约露出了骨头,虽然是液体形成,但细节逼真得让人看了就感到恐惧万分。
这个女人就是刚才阴仇变换出来的第一个女人的脸,正是范政老婆杨丽花,她张开大嘴向周青的眉心中间猛的咬去。
见状,窗户里面的周四儿惊恐至极,他极为清楚,这仇阴是要上周青的身,一旦仇阴上身,那神仙都难救了。
“青儿!快躲开!她要上你的身!”周四儿大喊道。
闻言,周青一惊,但他眉头一皱,双目紧紧盯着扑来的仇阴,将当归夹在胳肢窝里,一手一个罗汉符,一下子贴在迎面袭来的杨丽花脸上的太阳穴两侧,随即周青抽出胳肢窝里的当归一下子塞在了杨丽花的嘴里。
“呜——啊!”
这种打击对仇阴来说是致命的,只见严丽华眼眸猛的变大,脸上的肉尽去,变成一副骷髅头,然后缩回了仇阴里,随即有一张女人的脸翻滚出来,这张脸周青认得,正是范清雅,但很快,这张脸也消失了。
如岩浆翻滚般的仇阴一下子黯淡下来,片刻,她化成了烟雾状。
见状,周四儿惊喜的喊道:“她现原形了,马上她就要归巢了!”
说话间,只见这股气体嗖的一声,向山上飞去。
由于仇阴在被打回原形的一段时间里,普通人用肉眼也能看见,周四儿把脑袋伸出窗外,冲着楼下的范清雅和王浩喊道:“快追那红气!快!”
闻言,王浩麻利的发动了汽车,盯着空中那淡红色气体,一脚油门,车子疾驰而去。
楼内的周四儿和周青则是脸气也没喘一口,直接跑下楼也追了出去。
红色气团散发着微弱的红光,像飘忽不定的鬼火一般飘向了山上。
王浩开着车在盘山道上一直追赶着,片刻,他发现这红色气团没入前方的林间消失了。
二人赶紧将车停在一旁,举着手电筒过去察看,周四儿说的明白,这仇阴归巢回的就是她自己的墓,他们二人看看到底这是谁的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