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阿婶也过来,眼神复杂地看着A,帮忙打圆场,“你阿叔最近身子骨不行了,真的没法上山,要不我帮你问问别人去?”
A知道他们或许是有什么苦衷,也可能是真如他们所说,身体不好。“阿叔阿婶,谢谢你们,这事儿先放一放再说吧。来喝酒,为了我们能再次欢聚!”说着端起酒碗,敬两位老人。
用过饭后,A没在他们家里留宿。现在这里是一个风景区,有不少头脑活泛的年轻人看准了机会,利用自家的吊脚楼开起了旅馆。一年多少会有些收入,就不用再出门打工。
A起身告辞,下楼时看见一个苗家少女正从下面上来。他忙侧身让道,少女看见他明显一愣,而后快步跑上楼去。
大山里空气好,满天的星星,美丽极了。
A深吸口气,感觉这里的空气要比城市里好上几百倍。来到路口那家小旅馆,老板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热情招呼A上楼,特意挑了一间最好的房间给A!
安顿下来,老板过来送热水。
A问道:“老板,生意怎么样,发财了吧?”
小老板叹道:“哪里是什么老板,糊口的营生而已,和出去找工赚的钱差不多。就是不用是四处跑,在家里还可以照顾下父母。”
A看出这小老板也是有故事的人,接话道:“这样也好,你看你们这寨子像世外桃园一般,吃的喝的全是绿色无污染的有机食品。哪像城市里,现在是什么都不敢吃。”
小老板呵呵一笑,颇自豪地说:“那是,我的老阿婆都九十多了,耳不聋、眼不花,寨子里的都说她是活神仙。”
A羡慕地说:“是吗?有机会我想拜访一下你阿婆,沾点仙气。”
小老板欣然答应,“明天吧,我带你去见老阿婆!”
A忙说道:“明天我要进山,等我一回来就和你去,反正我回来还会住你这里!”
小老板听说A要进山,眼睛瞪着,低声说道:“你疯了啊,这个时候我们寨子里的人没人敢进山。你连问都不用问,没人给你做向导,出再多钱也没人去。”
A见小老板也是这种神情,忙问道:“怎么了,我前两年来过啊,也是这个月份进山。今年怎么就不行了,出了什么事?”
小老板摆摆手,说大哥你休息吧,不打扰了。说什么都不肯讲,转身到自己房间看起电视。
A心道这些人都是怎么了,神神秘秘的,都说不能进山。没人做向导,我自己去。进山的路我大概还有个印象,大不了多费些时间。自己找不到向导,那金老板也未必能有向导。
A一夜都没怎么休息好,蚊虫大多,咬的根本没法睡。
天未亮A就起身,换好登山鞋,背包里放了几天的干粮,一壶水,一把军用匕首、超长的绳索,备用指南针,所有东西一应俱全。背发重重的背包朝楼下走,刚一出门就见老天跟他开了一个玩笑。
雾气弥漫,能见度最多五十米。
A一咬牙,迈着大步开始朝深山进发。
一个多小时后,眼前的山路完全消不见。再往里走,就是真正的深山无人区,没有路,有的只是原始森林,陡峭的山坡和乱石。
他看了看手表,已经7点多,雾还没一点散去的意思。他感觉自己的体力出奇的好,一点累的感觉都没有。想到那天身上被砍的刀伤奇迹般的复原,难道真的是机器人把自己的基因重组了。
他心想那都是小说和电影里的狗血剧情,碰到一个来自上一个文明时代的机器人,已经狗血的可以了。哪里会有那么多怪事都发生在自己身上,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想法。
他边走边想着上次来时的路,事隔两年多,一些地方有些记不太清。脚步也渐渐慢下来,前面的一条小溪拦横在面前。
对,没错,就是这条小溪。顺流而上,就能找到那座山。
溪水清澈见底,他来到溪流边,用手捧起一把溪水不要喝。
忽然,他从溪水的倒影里看见一个女人,手里还提着一把山刀!
他以为是错觉,猛地回头,见那个女人正站在自己身后。
他啊地一声,跌坐在溪水里,说道:“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那女人脸上裹着黑布,只露着一双迷人的眼睛。合身的苗族少女服饰,紧贴着她丰腴的身体上。
A一直盯着那女人,那人用手一指,说道:“看够了没有,再看把你眼睛挖下来。”
“不是我非要看你,而是你就在我面前,这儿就我们俩个人。我不看你,看谁。”A说着话,眼睛却一刻也没离开她。特别是那一双水灵的眼睛,仿佛有一股魔力,让人无法收敛心神。
那女人不理会A眼神在她身上狂轰滥炸,说道:“水有毒,不能喝!”
A差点没扇自己两个耳光,能不能不把剧情设计的这么狗血,难道是穿越到了古代。眼前这位是一个女侠,而这又是一个活生生的江湖。
“哪里会有毒,你看水里还有鱼呢?”A否认道,“这位女侠,请把蒙面取下,和小生一叙,如何?”
那女人扑吃一笑,说道:“不如何,都差点死了,还贫嘴。”
A还是不信,说道:“真的假的,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救我一命,用不用我以身相许啊。”说完朝那人抛了一个媚眼。
那女人说道:“是真的,这是我们苗家草鬼婆下的蛊,你不信就喝下试试看!”
A说他不信,哪有什么草鬼婆。“你怎么就知道是草鬼婆下的毒?”
那女人冷冷地说:“因为,我就是一个草鬼婆!”说完双眼,由黑变红。她看着A,“还不信吗?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是你不知道的,跟我下山吧。现在山上太危险。”
“你到底是谁,在这装神弄鬼,我告诉你,我不怕!”A有此抓狂大叫起来,“你是谁我都不知道,我凭什么信你。”
那女人见A不相信她说的话,缓缓地把罩在脸上的布摘下来,说道:“少爷,你现在该相信了吧!”
“蚩阿幼朵,怎么是你?”A用手指着少女的眼睛,“你的眼睛怎么了?”
少女笑了笑,眼睛又恢复原来的样子。“少爷,我听我吉和里阿(父、母)说了,你要进山。没人给你当向导,我怕你有危险就跟来了。”
A笑着说:“哪里是什么少爷,你别乱叫了。哦,我想起来了,那天我从你家出来碰到的那人就是你啊。”
“是啊,你都不理我呢!”阿幼朵有些生气地说。
A说:“当时天太晚,没看清。没想到,你现在这么大,这么漂亮了。”
阿幼朵一下把A推倒,说道:“少爷你坏,刚才还占我便宜了呢,惩罚你一下。”见A坐在倒在水里,她咯咯咯地笑起来。
两个人正打闹时,只听得远处响起了一阵铃声,隐约听见:喜神驾到,生人回避!
不等A问,阿幼朵不知哪来的那么大力气,拉起A就朝树林里跑去。
两人刚刚藏好,就见一个道士打份的小老头,手持铜铃,嘴里不住地念叨着:喜神驾到,生人回避!在老道士后面还跟着六七个人,手里都拿着砍刀,一副凶神恶煞模样。
A小声问道:“阿幼朵妹妹,这是什么情况?”
阿幼朵把手放在A 的嘴唇上,让他别出声,“这可是真正的赶尸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