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真心有点如鲠在喉,但是一想去红广场总能蹭到一顿饭吃,还是勉勉强强的坐上地铁就去了。
向思思把整个二楼清了场,她像一只骄傲的孔雀一样戴着墨镜,踩着金色的恨天高进来,一边走一边在墨镜底下打量低头小口喝着奶茶的女孩。
许真心。
很土的名字,穿的也土里土气。
搞到许真心的电话并不容易,她还是拜托了在民政局工作的阿姨,本来以为是个什么天下第一的大美女,现在看起来也不过如此。
她气势汹汹的坐下,摘下墨镜用眼角看了一眼她,不屑的笑了笑说:“你开个价吧!”
许真心愣了愣。
“多少钱,你打算离开霍宴开?”向思思说话的脸色愈发的轻蔑和不耐烦。
许真心欲哭无泪,离不离开哪里由得了她做主,如果真的能离开他,她肯定头也不回的就走,谁愿意一天对着霍宴开这样犹如更年期的面瘫脸。
向思思看着许真心半天没有回答,冷笑了一声说:“你知不知道外面现在有什么?”
“什么?”
“外面有不少狗仔,你知道我有多少和霍宴开的cp粉吗?”
许真心的摇摇头,其实她是真的不知道,她也不追星,在新加坡留学的两年,对国内的娱乐圈从来没有关注过。
她并不讨厌或者敌视向思思,她的美貌,她的能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对于自己这种家道中落又一事无成的无名之辈来说,向思思似乎更适合站在霍宴开的身边。
向思思本来是打算好了不管是恐吓也好,还是欺负也罢,总要把这个女人给赶走,可是许真心一副懵懂无知傻样子,让她像是一计重拳打在了棉花上,根本无从下手,她气的跳脚,但是许真心只是一直唯唯诺头的点头或者摇头,她再也忍不住,端起一杯红酒,劈头盖脸的全部泼在了许真心的头上和脸上。
“我警告你,最好自己收拾东西滚蛋,霍宴开最反感的就是像你这种自己送上门的,你知不知道我帮他解决了多少,不要以为住进他家你就有多特殊,早晚有一天你会被赶出来。”
向思思气急败坏,红酒顺着许真心的刘海一路滚到了敞开的领口,有些发黄的白色针织衫上也晕开了好大一片,这杯酒来的太过突然,好多泼进了她的眼睛里,她费劲的摸到了纸巾,擦的时候突然就委屈了起来。
怎么说自己也算是霍宴开合法的妻子,可是“小三”都泼她红酒了,她也没有任何立场理直气壮的指责她一句,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真的太让人讨厌了,她不敢对霍宴开说什么,也不敢跟向思思怎么样,只能看着向思思再一次踩着高跟鞋趾高气扬的离开。
她奢侈了一回,打了车回家以后,霍宴开正坐在沙发上看财经新闻,花掉的五十多块打车费让许真心心疼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进门放包的时候她动静很大,但是霍宴开连头都没回。
脚刚刚踏上楼梯,霍宴开不悦的转过头:“你去哪了?”
许真心满腹的委屈,但是听到霍宴开那质问的语气,敢怒不敢言的摇了摇头说:“没事。”
她的语气不像是没事,站起来的霍宴开看到了她毛衣上脏兮兮的一块儿红酒污渍,再顺着衣服到她的脸上、头发上,发现整个头发因为红酒已经粘成了一缕一缕的,活像一只冬天里脏兮兮的流浪猫。
“怎么回事?”
他语气温和了点反问,许真心咬牙切齿的摇头,顿了顿她说:“或者我们可以离婚,我来给你做佣人还你的钱可以吗?”
霍宴开愣了愣,脑子有一瞬间的宕机,等他反应过来许真心的意思后,有些愠怒的皱眉:“许真心,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许真心的身子僵了僵,她满肚子的委屈,好想一股脑的全都往出来倒,但是一想到霍宴开接完向思思电话以后,眉宇间轻松的笑意,她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霍宴开大步走到她的身边,阴阳怪气的笑笑,拽着她的胳膊把她从楼梯上拉下来,双手一用力,将她环在楼梯后墙上,他嘲讽的说:“需要做佣人吗?不如做点别的吧!”
他微温的脸颊靠她靠的那么近,许真心只觉得头皮发麻,鸡皮疙瘩从脸颊快速蔓延到了全身,她非常不自在的把脸往一边挪开,有些生气的骂道:“霍宴开你又打算发什么疯?”
发疯?
霍宴开一声冷笑,他把脸贴近许真心的脸,带着些蛊惑的语气低声说:“佣人?做我的女人好好伺候我不好吗?听说你不是要卖身救父吗?我已经付钱了……”
许真心被这样的话刺激的只觉得太阳穴生痛,她大力的推走霍宴开,一脸警觉的望着他,棕色的眼仁里是满满的恐惧。
脑子里像电影一样突然回溯到了高中时候,卫写意在窗边给许真心画相的一幕,许真心的笑刺痛了他的心,他突然觉得现在面对着这样惊恐的她,简直一点劲儿都没有。
霍宴开松掉了他的手,无声的看了许真心一眼,快速的拿起挂在门口的外套,“砰”一声摔上了门。
引擎发动的时候,许真心还好像缓不过来一样,当她无力的坐在楼梯上的时候,霍宴开已经走了不知道多久了了,她先是小声啜泣,后面慢慢的就开始放声大哭,偌大的房间里都是她的哭声,哭着哭着哭累了,她又若无其事的去洗澡。
许家败落之后,她就是这么安慰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