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肯德基之后,我找了个餐位坐了下来,魏笑则去点东西,片刻之后端着餐盘来到我身边,又将没用完的30多块钱还给了我。
此时还没到吃饭的点,加之情绪复杂我也没有吃东西的欲望,于是便和魏笑聊起了天。
聊天中我得知魏笑现在和他的爷爷生活在一起,日常的生活便靠他的几个叔伯维持,生活拮据又艰辛。
听完他的叙述,我的心情又沉重了些,更同情魏笑充满苦痛的命运,而他自己并没有和命运做抗争的能力,唯一庆幸的是:他还算是一个开朗的孩子,没有因为命运的不公而封闭自己的童年。
我把自己吃的那份也让给了魏笑,又去帮他买了一份全家桶,对他说道:“我先走了,你自己慢慢吃,吃完就回家,别贪玩知道吗?”
“哦,好……昭阳,你真是个好人,我输给你了,你还请我吃东西。”
我笑了笑,道:“以后喊我叔叔,别叫我名字,不礼貌!”
“我都上四年级了,又不是小孩子,以后喊你大哥吧。”
我要赶着去酒吧监工,没时间和他继续说下去,便点头说道:“喊大哥也成。”
“那我下次还能和你赛车吗?”
“赛车就算了,不过以后你要想吃肯德基或者麦当劳可以给我打电话,我请你。”我说着从包里拿出纸和笔将自己的手机号码留给了魏笑。
魏笑从我手中接过字条,然后很认真的对我说道:“等我有钱了,我也请你和那个裁判姐姐吃肯德基。”
对于魏笑的承诺我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放在心上,随即又叮嘱他别贪玩后便离开了肯德基。
……
酒吧因为我的每天监工,装修进度很快,按照目前的速度持续下去,要不了一个星期便可以再次营业,于是将酒吧二次开业后的信息,高效的传达给目标消费者便成了迫在眉睫的事情。
我在装修的吵杂声中持续思索着,一套套方案在我的头脑里成型,又因为执行难度大而放弃,时间也就这么在如此反复中流逝,很快已经到了晚上的7点半,按照米彩给的聚会时间,此刻我该去CC的“空城里”餐厅了。
打车向CC的餐厅驶去,一路上心思又沉浸在对米彩朋友性别的揣测上,却越想越不舒服,因为直觉告诉我她的朋友一定会是一个男性,因为有一个定律,但凡美到一定程度的女人身边的同性朋友往往很少,而异性却会有很多,因为同性会嫉妒,而异性则会无法抗拒的被吸引。
以罗本为例子,那么高傲的一个男人,那么有思想深度的一个民谣歌手,竟然也会在米彩的邀请下碎掉节操与她合唱了一首能腻歪死人的情歌。
胡思乱想中,出租车已经载着我来到目的地,下了车我便看了看时间,刚刚七点五十,想必米彩还没有到,便独自穿过那条幽暗的小巷子来到了“空城里”音乐餐厅。
推开门进去,CC依旧在演唱台上为顾客们唱着歌,而罗本则在她身后为她伴奏,此时此景我倒挺为CC感到高兴的,自从乐瑶的酒吧需要帮忙后,她和罗本在一起的时间大大增加,这让我相信细微的量变后一定会引起质变,如果有一天他们真的可以成为夫妻,一定会让很多人重新相信爱情的纯净,因为特立独行的他们绝对不会用物质去衡量爱情和婚姻的。
我找了个空位置坐了下来,看着台上的罗本和CC,不禁又想到了其他几个在苏州的朋友,好似方圆、向晨他们象征着社会的现实,而CC和罗本则充满理想主意代表着一种向往,最后我又想到了已经远在北京的乐瑶,她的身上可以看到社会的现实,也能看到感性的向往,好似一个综合体,而这三种类型的朋友,也让我见识到了生存的多面性,他们或多或少的影响了我,所以我更弄不懂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些年我活得不快活!
CC和罗本合作完一首歌后,先后来到我这边坐了下来,CC对我笑道:“昭阳,来得挺早的嘛,是不是迫不及待的想见见米儿的朋友?”
“不至于。”停了停我又问道:“她那朋友是什么来历你知道吗?”
CC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我和米儿可是无话不谈的闺蜜,她的事情都会和我说,包括一些你不知道的。”
“是吗?”
CC又带着玩味的笑容向我问道:“那你想不想知道她的朋友是男还是女啊?”
“既然只是朋友,那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区别吗?”
CC不理会我的回答,转而对罗本说道:“有没有从昭阳的话里听出点什么?”
罗本看了看我,又弹了弹手中的烟灰,言简意赅的说了俩字:“心虚。”
“你俩玩的是哪出啊?夫唱妇随吗?……俩神经病,谁心虚了!”我说着也想弹掉手中的烟灰却弹到了烟灰缸的外面。
这个举动引得罗本和CC相视一笑,在他们眼里我心虚已经是不需要再核实的事情了。
我懒得再搭理俩人,只是在沉默中抽着烟,却随着时间的流逝,更加的在意起那所谓的“是男是女”,可又不太好意思向CC求证,于是憋的好难过,简直度秒如年。
CC故意似的不再说起米彩和她的那个朋友,却转而和我聊起了乐瑶,她向我问道:“昭阳,最近乐瑶有和你联系吗?”
“没怎么特别的聊,发过几条短信。”
“说什么了吗?”
我想了想回道:“好像说她的上部剧,年后会在各大电视台公映。”
“卫视台么?”
我摇头,道:“她没说,不过宫廷戏一般都是大制作播出的平台应该不会太差吧,毕竟好几个大腕呢。”
CC感叹,道:“真希望她能借这部剧证明自己,她也真的挺不容易的!有一场夜里跳湖的戏为了保证效果,她拒绝用替身,事后发高烧了好几天,简直是拼命嘛!”
“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罗本将话接了过去,道:“这事儿我知道,那时候她刚进剧组。”
“刚进剧组!”我叹了一句,随即想起,那时候的她刚做完人流手术不到一个月,这真的是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了!!……也忽然理解了她为什么如此的想开酒吧,她只是想为自己的生活寻找另一种保障,因为她在演艺圈挣扎的太辛苦了。
我因为乐瑶的苦痛陷入到沉默中,而餐厅的门在我的沉默中被打开,CC随即推了推我说道:“昭阳,米儿和她的朋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