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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王家村

1924年,山西的一个偏远村落里——王家村,一群玩世不恭的青年在村里游荡,有精力有体力的年纪,在不太平的年代。靠天吃天,在丰收的时节,小青年们也会组团在村里有余粮的人家小偷小摸。大家都不好过的时节,青年们也会从外面山里打点吃的,为家里人谋求一顿饱饭。一个小村庄,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邻居,和理不清关系辈分的妯娌。随着小青年们渐渐长大,各自成家,其中有个不安分的小伙子,想家里人顿顿有饭吃,看见了深山里的土匪,生出了想法。王邦伯家的大儿子,长得也算壮实,总想着凭着自己的力气,总可以让妻子和两个小女儿吃口饱饭。就这样,进了山,成了山匪。那时的山西,是国民党的控制区。当兵的征粮,山匪抢粮。你抢了我就征得少,于百姓而言,都是苦,可是于当官的,这就有了政绩的体现。国民党的上层下令剿匪。部队一路向西,剿匪的进程推到了王家村。

村民虽然都姓王,但总有亲疏远近。加上附近的土匪,的确没少祸害村民,时不时还抢走周边村子的姑娘。王大儿年轻气盛时,也得罪了不少人,加上后来做了土匪,那土匪的账,就一并归到了他头上。国民党部队进村前,王大儿就收到了风声,但是知道部队是有纪律的,不像他们土匪,不会不择手段。加上裹脚的小媳妇,跑不到山里,家里三个奶娃娃,最大的也只是5-6岁,小的还不会走。王大儿将大孩子藏到了厨房储物的灶台下,竹筐里。小孩子送到了亲戚家,又托人照顾着小媳妇。他不在,就是对他们最大的安全。躲到山里,几天几夜。国民党守了两天,没有收获,悻悻而归。只有小媳妇心有余悸。一排排大头兵,拿着枪逼问他王大儿的下落。那时结婚早,小媳妇也不过二十出头。一个从小到大,最远只去过集市上的妇人,哪见过这种场景。接下来的几个夜晚,士兵的叫嚣声,都在让她在睡梦中惊醒。妇人不安地望着窗外,想着大儿什么时候回来,也怕士兵再次出现,她还得保护他的孩子。

就这样,持续了几次搜捕,王大儿都躲到了深山里。小媳妇的心病,却一次比一次严重。她不只是担心自己,更担心孩子的安全。她恳求王大儿,把孩子们带到山里。就是这一次,王大儿和村里一起当土匪的几个兄弟,用竹筐背起了三个女娃娃,送进了深山的洞里,藏了起来。回来想拉着妇人一起走,却看到大头兵趁着夜色早已一排排进了村。只能守在对面的山林里,望着村口。妇人也有了心理准备,她本就没想走。竹筐背5岁的孩子已是勉强,背成年人,就更不可能了。而山势险峻,全靠脚趾扒住岩壁,一个从小裹脚的小媳妇,进去也是举步维艰。稍有不慎,跌落山崖,就没了性命。而且,家里没人,惹怒了“军官”,下一次可能就不仅仅是搜查这么简单了。只是小媳妇不知道,多次搜捕无果,加上军粮吃紧,上面的长官一皱眉,下面的小队长们一看脸色。乌纱帽重要,还是几个土匪的家眷重要,不言而喻。

最后一次围捕,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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