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日光骤然消沉,整片环宇逐渐静淡,明月高悬,月光飘洒。
万里无云,一座被那月光侵染的大宅院,却不怎么安静宁人,取而代之的却是陆陆续续沉重脚步踏地之声,有规律的聚拢起来。
大宅院内,每一处角落顿时被数十道火光照射的清晰可见,就连月光也是暗淡。
所有持火之人皆是身着夜行锦衣,面色凝重,目光齐一望向眼前驻足十米处的男子,年龄大概在四十五岁左右,一席黑袍,双手负背,面庞浮现一抹冰冷气息,眼神刹那间变得光亮,而掺杂些许戮气,下巴挂着黑纱,看似有几分贼人打扮。
男子眼神转向整装的队伍,其中凝聚一股杀气,划了一眼之后,轻轻点头,眼光涌动,沉声中带有雄浑的灵力波动,“人都到齐了?”
带有震慑力的声音让得他们身体微微一僵,然后一名着装略显出众的锦衣男子上前一步,抱拳道:“禀族长,精英五十人,全都在此,静待号令!”
“锵锵!”
说完,锦衣男子退回队伍,所有人手中刀鞘顿时露出三分之一的寒芒,让人不敢小觑这股势气。
寒光正好闪过黑袍男子的脸庞,“灵天刀寨,十几年前的教训看来是不够啊。”
“行动!”
......
黑夜中,一座高山之上,灯火通明,房屋内,有着四个人静静安坐在靠椅上,看着那刚吃了败仗回来的四当家。
此时嘴角边还时不时溢流鲜血,他忍着痛躺在靠椅上,对着眼前一名长满胡子的男子抬了抬手,神色消沉的道:“大哥,请为我报仇!”
闻言,被叫做大哥的男子转过身子,满脸胡子遮去了三分之二的面部,他就是灵天刀寨大当家,严山!
严山身材不是很高,但非常壮硕,并未穿着衣物的上身肌肉紧绷,筋骨厚实。
眼神露出一抹凶恶,严山挥了挥手,沉声道:“一个毛头小子,就能让你躺半年?”
严山实在是难以相信,四当家的实力虽然在灵天刀寨四位家主来说,是最弱一个,但是在这尼尔城中,他的实力已是不容小觑,怎会如此狼狈让一个未曾踏入战灵境的少年踩了下去。
不过以四当家的性格似乎也不会在其面前撒谎,只不过动用十几把好手都未曾将叶炎抓住,未免是太匪夷所思了。
“大哥,是真的,那小子身上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而且非常强悍,恐怕......”那四当家的话说到此,忽然又欲言又止,神眼不定。
看得出老四有些为难,严山喘了口气,道:“说吧。”
四当家点点头:“恐怕连大哥不是对手......”
“咔咔!”
说完,严山右边的木质扶手化为了齑粉,就连面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不过知道老四不是故意说这话来刺激他,顿时心中一团火焰方才被狠狠压了下去。
“他有那么厉害?”
一个黑色袍服男子怒站起来,重重哼道。
“老二,依你看,该怎么挽回这口恶气。”眼睛看了看刚站起来的男子,严山双脚推动着靠椅,冷声道。
“哼哼,我严华自从进入灵天刀寨以来,就未曾受过什么气,既然他赫龙对我们不敬,我们也无需再忍,想杀他赫龙,也只需大哥一句话。”严华满面通红,性格颇为暴躁。
“别忘了,前段时间听说赫龙可能是在叶炎那位少年的帮助下恢复了实力,并且灭掉了朗家族长那颗眼中钉,如果真是这样,就算以我战尊境初期的实力也不能奈何于他。”严山深深叹口气,对于赫龙的实力还是令他忌惮得很。
“就不信以我们整个灵天刀寨的实力无法除掉他赫家,而且,经过今晚一战,可能明天这消息就会被各强者知晓,到时候下山劫火都颜面无存。”严华道。
听得严华这般说道,其他人都是点了点头,严山也明白他们整个灵天刀寨能有今天的实力与名声全都是血肉打拼而来的,刀口上舔血的日子过得不计其数,如果名声竟被一个少年给毁了,论脸皮再厚也不能苟活下去。
“那以你的意思?”严山问道。
“大哥,我有个主意。”严华尚未开口,便听见老四开口道:“刚才我从唐寅的口中听说他们不就也要对付赫家,这次也许要彻底铲除赫龙,所以,我们不如与与他们合作,这样灵天刀寨的损失也会相对减少。”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倒也可以一试。”严山点点头,唐家的实力他也有一定了解,并且在五大家族中都是有头有脸的大势力,如果有他们相助,未尝不是好事,更多的是能促进双方友谊。
......
就在严山四人正在商量如何灭掉赫龙之时,一座高山下,一条弯曲道路上传来重重马蹄声,一路人马横行而来,那数量将近五十人,并且从身形看来,都是一等一等好手。
“族长,再过一座山便是灵天刀寨山脚。”身后一位骑着白马离赫龙不远的身影微微观察前方地形,恭声道。
赫龙点点头,没有说什么,本来按照他们的实力脚力已经远远超过这些等级低微的野马,不过为了保留实力,赫龙倒是做足了准备。
一队人马再疾行数分钟后,便是顺利到达灵天刀寨山脚,赫龙坐在马背上,神色凛然,望着高高的山脉,神识扫荡而去,几息后,对着众人挥手道:“下马,行动。”
“族长,我们这样行动会很快暴露行踪。”一位男子摘下遮面看着数人手中摇曳的火把,不禁的道。
“我要的就是光明正大。”赫龙嘴角掠过一丝冷笑,一身威严让得身后的人忍不住屈身几分。
赫龙这回打算来点狠的,叶炎虽然身有一股卓越他人刚毅的气息,但他的实力始终需要时间,而给予他时间最好的方法就是消除障碍,白尊者对他们有恩,加上此次恢复实力全是叶炎的功劳,于他心里整条命已是叶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