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喜极而欢,高兴得又蹦又跳,那位道姑看了一眼云裳,眼里充满爱怜。云裳转过头来道:“朱亭,我师尊来了,没事了,我们都没事了。”言语里充满激动。
了爱师太看向静因师徒道:“你刚才说要杀了谁?我没听清楚,可以再说一遍吗?”
静因师太气得有点发抖,了爱话里尖锐带刺,可自己又不是她的对手。看到了爱老尼一出来,她就知道自己讨不到什么便宜了,不过她还是强词而辩,先发制人。
“了爱,你徒弟纵容这个男人抢走我徒儿的炼虹霓裳,还包庇他,你知道这男人是什么人吗?他是魔头,将来的魔主!你说这个事情该怎么办?”
了爱楞一了下,转眼看向朱亭,再顺下看到他手中的祖魔剑,心里一惊。她是不认得祖魔剑的,因为之前祖魔剑锈迹斑斑,像破铜烂铁的破剑一把,现在红光内敛,霸气深沉,明显是开过光的,眼前云裳扶着的这人真的是将来的魔主?
“怎样,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交代,给正道一个说法?”
了爱师太镇静下来,淡定回应道:“我徒儿抢走你的炼虹霓裳,是你的宝贝徒弟红绫追杀她在先。至于这个男人拿走了祖魔剑,归于魔道,现在在我们手中,也应由我们带上天门上,交给天一掌门处置,到时候自然会给所有门派一个交代。哼哼,倒是你们之前搅和我们收取祖魔剑,离散我们师徒,打伤裳儿的事,我还没跟你计较呢,你还想怎样?”
真是声严厉色,静因师太被反驳得百口难辩。
“还有什么话好说吗?没有就撤去符阵,炼虹霓裳自会还给你们。”
静因师太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扬手撤去符阵后,云裳扶过朱亭,双手奉上炼虹霓裳道:“静因师太,晚辈云裳无知,拿了红绫师姐炼虹霓裳,请师太不要见怪,以后有缘再遇,还请多照顾点我们晚辈。”
这一唱一和,一硬一软的夹击,让静因师太不得不妥协,她没好气地道:“知道就好。”
看了一眼众人,静因师太憋着一股气道:“我们走!”随即驾风而去。
事情总算告一段落,云裳也舒了一口气。
了爱师太走了过来,问道:“裳儿,你是怎么结识这个人的?”
云裳扶着朱亭坐在松树下,看着朱亭有点陷入半昏迷的状态,焦急地道:“师尊,他吞了火龙草,现在昏迷不醒了。你先帮他号号脉,疗伤先吧,整件事待会我会和你好好说一遍的。”
了爱捏起朱亭的手腕,凝神把号了一会,抬头说道:“火龙草乃蛟龙和母猪交合时滴下的精血所化,龙血炽热刚烈,他一个凡人强吞火龙草,不死也会变成残废。”
云裳慌了:“那可怎么办啊?”
了爱忙着调理朱亭,头也不抬地道:“你很在乎他?”
云裳心里一惊,连忙说道:“他救过我很多次,师尊,无论如何你要救救他,没有他师尊你见不到徒儿了。”
了爱师太站了起来,看着云裳,那种眼神看得云裳直发慌。半响,了爱才道:“要救他不难,必须带上天门山用各种灵药强行压制调理,过段时间就会没事。”她看了一眼朱亭:“倒是他怎么会是魔主,你又怎么遇上他的,这个你得好好跟我说说。”
云裳知道什么都瞒不过师尊,两人走到一边,详细说了起来。
良久,朱亭在了爱师太真气的调理下,慢慢睁眼苏醒过来。云裳发现他醒后,奔过来道:“朱亭,你醒啦?”
“嗯,我没事了,好了很多。”现在朱亭脸青唇白,体力虚弱,迷糊间看到一个道姑跟着缓步走过来。
云裳急忙介绍道:“这位是我师尊,了爱师太,多亏了我师尊,才吓跑静因师徒俩。”
朱亭艰难抬起头道:“谢谢师太。”
了爱师太冷淡道:“不用谢我,要谢就谢云裳吧。”
云裳不理会这些,蹲下来对朱亭说道:“刚才师尊已经帮你调理好伤势了,不过要彻底痊愈,还要跟我们上天门上用灵药医治,你愿意跟我们上天门山吗?”
“天门山?”朱亭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靖阳县,还要跑去天门山。
“非去不可吗?”
“嗯,你强吞了火龙草,刚猛火烈的药性,你的身体根本受不了,如果不是融合了祖魔剑,你恐怕当场就要被烧死了。”
朱亭本身就是个贪生畏死的人,听到云裳这么一说,他也有点后怕。思考片刻后,朱亭答应道:“好,我跟你们上天门山,不过去之前,我可以回靖阳县一趟么?还有一些事情要交代处理。”
云裳看了一眼了爱,了爱师太走上前几步,说道:“要带你上天门上救你小命可以,但在此之前你必须将祖魔剑交给我保管!”
“为什么?!”朱亭质问道。
“不为什么!这把祖魔剑是一件魔器,留在你手上只会贻害众生,必须交给我!”
云裳也劝解道:“朱亭,你就给我师尊吧,这把魔剑留在你身上不好,会给你带来灾祸的。”
说实话,朱亭对这把剑挺有好感的!三番两次与自己死里逃生,又那么听话,无形中已经建立了感情。再加上这把祖魔剑和自己有种微妙的联系,难舍难离,一时间朱亭也不舍得把它交出去,咕囔道:“才弄得那么一把好剑,就被你们这样收了去。好吧,给你们啦……”
云裳多少看得出他有点依依不舍,了爱师太也是得道之人,说道:“我带你上天门山,救回你一命,这把剑由我保管,事情就这样相互抵消,不得有怨言!”
云裳扶起朱亭,说道:“我们陪你回靖阳县,处理好你的事情之后,我们再上天门山。”
了爱师太的剑虹划过天际,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三人已经来到靖阳县外。
朱亭走在街上,满大街吆喝:“县太爷我回来啦,快点来迎接!听到没有,谁帮我把阿大、阿二叫来,老爷我重重有赏!”经过回来这点时间的恢复,朱亭气色已经好多了,而且回到靖阳县他非常高兴。
满大街的人用奇怪的眼光看着他,当然也有些人认得朱亭的,飞快赶去报信。
了爱师太和云裳走在后面,满脸黑线地看着这个作威作福的县太爷。递过几粒回寰丹,了爱师太说道:“裳儿,这县太爷不知道要在这里闹腾几天,你先隔日服食一粒回寰丹,压制住伤势,等回到天门山再说。”
云裳点点头,接过回寰丹就看见前面跑来几个衙役,还扛着一顶简单的轿子。
阿大、阿二迎上来道:“大老爷,你终于回来啦,没事吧。”
朱亭满脸堆笑道:“没事,没事,你们还好吧?阿三、阿四呢?”
阿大、阿二回道:“他们在衙门里处理些事务,顺便备好酒席,给大老爷接风洗尘呢。”
“如此甚好,哈哈哈……”朱亭开心地笑起来,当他看到只有一顶轿子的时候,喊道:“怎么只有一顶轿子?没看见还有师太和她的高徒吗?快,再去准备两顶轿子来!”
云裳走过来说道:“朱亭,不用了,我们是修真者,不用那么麻烦。”
朱亭止住她道:“哎,听我的,你和师太远来都是客,我作为这里的县太爷,理应招呼周到……阿大、阿二,还不快去!今晚还想不想吃饭啦?”
“是,是,是……”两人赶紧去准备轿子。
其实朱亭从来没责罚过他们,待他们也很好,但大老爷的威严他们是从不会抗逆的。
很快,三人在近十个衙役的簇拥下,招摇过市地往县衙里去。当晚,朱亭设下宴席款待了了爱师太和云裳,阿大、阿二等一干衙役也坐下来吃个痛快,朱亭是不忌讳这些的,他的原则是只要开心就好。
酒足饭饱后,朱亭喝得尽兴,由几个衙役扶进房里呼呼睡去。
这一觉足足睡到了第二天下午,这几天变故太多,惊心动魄,朱亭好久没好好睡过觉了。舒舒服服睡过这一趟后,朱亭大大地伸了个懒腰,来到书房批示起公文,顺便交代一些事务。忙到半夜休息后,第二天早早起来又继续做事,直到傍晚,几乎所有的事情都忙完了,他靠在后院一张躺椅上,静静看着夕阳景色。
后院种有一些花花草草,还养了几只鸟儿,这些都是朱亭闲暇时打理栽种的,都是他喜欢花草和鸟雀。
云裳走了过来,这里空气清新,夕阳余晖交映着花香鸟语,别有一番情调。云裳在躺椅边蹲了下来,抬头问朱亭道:“怎样,好了点了吗?”
朱亭转头低看着她,笑着回道:“嗯,好多了。你呢,伤势怎样了?”
“有师尊在,没事。”
云裳就这样倚在朱亭旁边,陪着他看夕阳日落,整个画面很温馨。
看着夕阳将要落山,云裳道:“你的事情处理好了吗?明天我们可以上天门山了不?”
朱亭回头看了她一眼,问道:“这次上天门山大概要多久?”
云裳想了想,回道:“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吧,要知道你的伤势很特别。”
朱亭点点头,沉默不语。
云裳知道他有心事,也不打扰,只是静静陪着他。
良久过后,朱亭出声道:“带你去看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