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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宁

他把人丢在床上,压上去,从眉眼开始吻.

温箬在他吻到她鼻尖时,伸手捂着他的唇:“好痒,不许乱动.“

他作势要去吻她的手,她一下子缩回了手,脸上一瞬间绯红一片.

他看着她温温氲氲柔美的眼眸,心软的一塌糊涂,温声说:“阿箬,我今天去市里带了人过来,后面你不会那么难受了,再坚持坚持,我们很快就能好,好吗?“

“好的,云隽先生.“

温箬搂住他的脖子飞快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笑的明眸皓齿.

云隽关了灯,把人抓在怀里.

第二天,温箬见到了谢奇良.

他问了一些情况,拿了一些药让她先吃着.

两天过得很快,该来的还是会来,她再害怕也没用.

她不想让云隽看见她那副模样,可是他说什么也要陪着她,对她来说无限漫长无尽折磨的一夜,他又何尝不是.

毒瘾发作将她的骄傲自尊踩得稀碎,她很长时间不敢照镜子,不敢出去见人.她坐在楼梯口的时候,总能听见有人进店来,问良妈,老板娘去哪儿了.

良妈统一回复,她病了,在楼上静养.

这天下午,她睡醒,先前陪着她睡的云隽没了踪影,她穿上拖鞋出去寻他.楼上静悄悄的,良妈也不在.她以为他在楼下,走到楼梯口准备下楼,不知怎么的,看了一眼先前阿远与蒋清住的屋子紧闭的门,她心慌得厉害.

刻意放轻了动作,她握上门把,缓缓拧下.

她不知道怎样去形容当时的心情,怒火蹭的从心头燃起将她烧的理智全无.

“你在干什么!“

她冲上去疯了一般将他手上正在给自己注射的针管夺过,高高扬起,砸的碎片翻飞.

“阿箬,我....“

她哆哆嗦嗦的指着他,说不出话来,脱了力瘫坐在地上.

云隽看着她的模样,脸一下全白了,扑过去抱住她,握住她冰冷的手,急忙说:“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别这样,阿箬.“

“我会恨你的,我会恨死你的.“温箬被他抱着,全身血液都凝固住,喃喃道.

“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了,真的,你信我.“

“放开!“

云隽抱得更紧了.

“放开我,我让你放开我!“温箬嘶吼着拼尽全力挣扎,可云隽死死捁着她,不松分毫.

“啪“,她甩手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云隽僵住,只一秒,就偏过头来想继续哄她.

她先开了口,一字一句:“我以后都不想再看见你!“

她没去看他的表情,爬起来冲回屋子,将门反锁上.

温箬一直躺在床上,气过头了,肚子也一直隐隐作痛.晚上,门口传来窸窣的声响,她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门没一会儿就被他打开了.

屋子里没开灯,暗黑黑一片,看不清东西.

她听着他走近的脚步声,一动也不动.

云隽在黑暗中摸到她的手,他蹲在床边,轻声说:“阿箬,起来吃点东西好不好?“

她像是没听见一样,眼皮都不曾抬一下.

“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可以起来再扇我几个巴掌,理理我啊.“

她还是没有动作,躺着一动不动.

云隽安静下来,握着她的手.

她感受到他细微的颤抖,你看,他也知道什么叫害怕.

过了很久很久,他的腿已经麻的毫无知觉,他听见她哑声说:“我累了,阿隽,你让我觉得很累.“

他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紧紧握住她的手.

又是一阵沉默,温箬闭了闭眼,坐起身,开灯.

云隽没有眨眼,定定看着她.

“以后还会发生吗?“

“不会.“

“只有这一次.“温箬认真的看着他说.

第二天,他们刚吃完午饭,阿远缓缓走进来.

“吃过饭没有?“良妈起身走到他面前问.

“吃过了.“阿远点点头.

温箬看着他,叹了一口气,拉着良妈上楼.

“你还回来做什么?“云隽将热水倒进茶壶,茶香瞬间挥发出来,飘香四溢.

阿远低头跪在地上,沉声说:“阿远该死,不该擅自离开先生.“

云隽将茶汤倒出去,重新加了热水.“没什么该死的,阿箬既然放你们走了,以后我就当没有你们这两个人,你走吧,以后我们再无干系.“

阿远听了,一动不动继续跪着.

云隽看了他一眼,自顾自的慢慢品着茶.

茶水凉了,云隽起身,径直从他面前离开,阿远低着头,身体紧绷.

云隽在第一阶楼梯处停下,侧过脸,说:“放过蒋清一命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阿远,你要知道好歹.“

说完,他迈步上楼.

阿远抬起头,黑眸定定看着一处,微喘着气.

“怎么样?“温箬坐在床上看着进来的他问.

“该说的我都说了,他不肯走.“

云隽掀开被子坐进去,拿过她手里的书翻看.

温箬不知道怎么办,望着窗外的开得热烈的素馨花发呆.

一下午很快过去,温箬下楼看见仍旧跪在那里的阿远,并不惊讶.

她走过去,将他强硬的扶坐在沙发上.良妈端了杯水过来,温箬看着他一口饮尽.

“蒋清安顿好了?“

“嗯.“

“她能同意你回来?“

“不同意也没用.“

“阿远,何必呢,安安生生的跟蒋清过日子不好吗?“温箬微皱着眉看着他硬朗的侧脸.

“阿箬,我从小就被带回云家,是云家给了我这条命,这条命在云隽手里,我哪儿也不会去.“

温箬听他说完,缓缓笑了:“是啊,我们都有自己的命数,逃不开,躲不了.“

阿远终究还是留了下来.

然后他知道了为什么云隽会那么想杀了蒋清.

毒瘾发作,其痛苦他一个男人都难以承受,偏偏温箬每两日就得经历一遍.

他刻意逃避的温箬被抓后的遭遇终于血淋淋的展现在他眼前.

云隽将她脸上的发拂开,用毛巾擦拭她汗湿的脸.温箬整张脸苍白到极点,唇上是密密麻麻的渗着血丝的齿痕.他用棉球将她唇上的血迹吸干,涂上药膏.

整理好温箬,他靠坐在沙发上.

头像被无数根针深深扎进去一样,刺痛一波又一波袭来.云隽看着眼前模糊跳跃的黑影,咬着牙,缓缓笑了.

睁开眼,入目是医院病房洁白的天花板,他偏过头,铁架上的吊瓶空了大半.

“阿隽,你醒了.“阿远上前,按了旁边墙上的呼铃.

“我怎么在这,阿箬呢?“

“你在屋子里昏过去了,良妈进去发现的,阿箬还在睡着,良妈守着她,你放心.“

云隽坐起身,阿远将床调高.

医生进来,问了云隽几个问题,说:“没什么大事了,注意情绪调节,别把自己逼得太狠了,适当发泄发泄,等会儿我会开些药出来,每天按时吃药,放松心情,头痛会慢慢痊愈的.“

“好的,谢谢医生.“阿远看着医生出去,将门关上.

“阿远,你去给我办理出院手续.“云隽闭着眼揉着额角说.

“阿隽,医生说要留院观察几天,阿箬那里找个理由.....“

“阿远.“云隽睁开眼,黑眸直直盯着他.

“好,我这就去.“

云隽将手上的针拔了,拿过沙发上自己的衣物去洗手间.

阿远推开门进来,云隽已经穿戴整齐坐在沙发上.

“走吧.“他起身.

云隽用最快的速度赶回来,温箬还沉沉睡着.

他松了一口气,闻到身上浓重的消毒水味,拿了衣服出去洗澡.

刚擦完头发,良妈端了碗百合红枣粥过来.

“今天一点东西都没吃吧,你别忘了,自己还是个病人,你这样搞下去,让温箬怎么办?让我们怎么办?“

云隽低头用勺子搅着碗里滚烫的粥,不说话.

“阿隽,阿箬那样你受不了我知道,可要是你也垮下了,那就真完了.良妈知道你心里苦,可是没法子,现在只能熬,日子总归是会越过越好的,啊?“

“嗯.“

良妈见他眼睛里布满血丝,眼尾猩红,嘱咐他:“把粥吃了,躺下好好睡一觉,过去了就好了.“

“我知道了,您放心.“

云隽将粥吃完,在廊上看着街上坐了会儿,推开门进去,温箬睡得还很沉.

这些日子她消瘦了太多,脸上没一点儿肉,昨晚被折磨了一夜,眼下乌黑一片.他侧躺下去,捞过她的手握着放在唇上,盯着她的侧脸看,慢慢睡过去了.

他醒过来的时候,温箬抱着本书坐在他身旁看,她头发还未完全干透,身上是清新的草本香味,侧脸专注认真.

他的阿箬没有因为从小被宠着长大就生得骄纵蛮横的坏性子,她性子温吞,不喜与人交往,独爱画画,沉浸在自己的那一方小天地里,肆意又克制.

他伸手去搂她的腰,嗓音很淡:“几点了?“

温箬侧过脸去看他:“十点多了,你饿不饿?我去给你煮碗面,良妈现在应该睡下了.“

“不饿.“他将脸贴在她腰上,嗅着她身上幽幽的清香.

“你什么时候醒的?“

“下午五点多,见你睡得沉,没喊醒你.“她翻过一页书,突然想到什么,把书合上,低头看着他说:“阿隽,明天我们去市里吧,阿远刚才跟我说明天市里会举行一场小画展,我想去看看.“

云隽睁开眼,看着她撒着娇柔美的脸,去揉她的额头:“那咱们就去.“

温箬把书合上放在桌子上,躺下去搂住他的脖子在他额角,鼻尖,唇,下巴上一下一下的吻,把头埋在他颈间.

他笑着把人紧搂在怀里,蹭着她的发:“今天是怎么了,像小时候一样跟我撒娇,嗯?“

温箬脸贴着他的脖子,浅笑着说:“就想作作.“

他低头去寻她的唇,在上面留下两个浅浅的齿印,眼眸幽暗:“阿箬,我就喜欢你作的样子.“

温箬眉眼弯弯,故作凶狠的模样欺身去咬他的唇.

早上,温箬醒的很早,洗漱的时候她认认真真看了镜子中自己的模样,出来后将许久不碰的化妆品摆了出来.

涂完口红,她看着镜子中黑发红唇的自己,唇角扬起,顾盼生辉.

云隽睁开眼看见她坐在那儿,他坐起身,她听见声响回头.

他看见了十八岁之前的温箬,那个会粘着他,会对他肆意的笑,会跟他生气撒娇,会吵着嚷着让他陪她,活生生的温箬.

他看着她逆着熹微的晨光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眼前的人美得不像话.云隽不敢眨眼,生怕她下一秒就不在了.

温箬看着他怔愣的模样,从心口开始泛起酸涩,唇角却越发向上,她笑着要去吻他,一如当年.

她柔软娇艳的红唇附上他的,耳磨厮鬓.

温箬擦完他唇上沾上的她的口红,又去擦他的眼泪,她叹了一口气,看着他说:“阿隽,起来吧,我们早点出发,去市里吃早饭.“

车开到市里的时候还很早,正是吃早饭的高峰期.云隽看了周围要带她去早茶店,温箬拽住他的手,指着对街一家挤满人的馄饨小面店,说:“我想吃那家.“

他微皱着眉看着那里,下一秒,被她直接拽着往对面走.

老板娘手里抓了一把生馄饨丢进筛篓里煮,隔着不断上升的热气,她看见他们愣了一下,而后笑着快速的对他们说:“两位吗,大份小份?“

“是,一份大的一份小的.“温箬拿出手机看了眼旁边的价格立牌扫码付钱.

老板娘正往碗里面加调料,转身迅速扫了眼店内,对他们说:“你们站在这儿等会儿,里面有桌快吃完了.“

温箬往里面看了眼,说好.

他们的馄饨快做好的时候,里面有一桌人收拾离开.

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将桌子收拾干净,让他们过去.

“好了,你们可以坐这里.“女孩将抹布放在身后,看了他们一眼低下头说.

“谢谢.“温箬拉着云隽进去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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