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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千差万别

度过了慵懒的冬天,被窝和懒觉都变成很奢侈的存在。

因为太冷的时候真舍不得叫狗子起床,加上穿很多衣服,咳嗽几个月吃药,折腾完时间就来不及了,所以放弃了早操,从七点四十五,推迟到了八点半回校,我也难得得多睡了二十分钟。

初春,为了早操我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准备,一个是他需要时间调整,一个是我要比上班提前一小时起来,关键是,我起来弄好了,还总舍不得叫他,想让他多睡一会儿……

尝试了两周后,总算能按时回去做早操了,经常还是送到学校,楼下接送的老师还没到位,我看了看手表,对今天的时间安排很满意。随之而来的是提前一小时到公司,突然有点想,上班时间是不是也该调整调整了……

早上送狗子上学的时候,在文德先生遇到一个女同学,叫周~~,是爷爷送的,他说以为今天要核酸,要求穿校服回去,到楼下的时候,老师说昨天已经做过了。

周同学叫了安安的名字,当时我还在后面,没听到,奶奶转头就和我说,这个也是同学,叫了安安。

然后奶奶就一直热情的怂恿狗子去牵手一起走,还一直强迫他叫出对方的名字,不叫就说狗子不行,人家都认得你,你连同班同学都叫不出名字……

我没有应承奶奶的专制思维,她习惯了如此,就像每次下楼,遇到了左邻右舍,她一定、必须、强制、逼迫狗子叫这个婆婆,那个伯伯……如果他不叫,就会挨批评,说他没礼貌;如果叫小声了会被重复要求,但是最经常的是,他情绪很低落、没睡醒不愿意叫人,或者他已经叫过了,奶奶顾着和人聊天,没听到,以为没叫又会滔滔不绝的让他叫这个叫那个。

以前我很看不惯这种行为,仿佛孩子是他们带出去逗玩的工具,而且仅限于小区、熟人面前,因为平时他们并不喜欢带他遛弯,经常是我们带出去的时候,他们顺便到楼下,见人就聊一下,别人还是挺羡慕他们的……

现在如果周六日我想休息一下,不带他,那是不可能的;真有事了,如果我无法带着他一起去,还得提前一段时间预约,征求同意……所以就算再多邀约,我都只有一个回答:我要带狗子。或者是有朋自远方来,和我一起遛娃。

我并没有觉得老人为后代照顾孩子是理所当然的,我也很认同他们需要享受生活。我的无法理解是从一开始,催我们要娃,说帮我们带,不用我们管,到准备要生的时候告诉我,他们这里奶奶家是不带孙的,都是给外婆家带。所以什么叫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一开始我还不接受现实,挺幽怨的,觉得大家的爷爷奶奶都很喜欢带孙,为什么他们不喜欢,但也不能说不喜欢,见人聊到孙时,那时喜出望外、眉开眼笑、爱不释手。可是回到家,关了门,没有对错,只有挨骂,甚至沦为出气筒。因为他们经常自己吵架心情不好就把气撒在狗子身上,所以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避免让儿子和老人单独在一个空间,也不让他们带,没有了这层负担,我们可以理所当然的要求他们不要干涉狗子,不要对他发脾气,除了危险行为,其余的不要管他。

我心里很认一个理:当你没有能力去改变别人的时候,那就改变自己的心态。并不需要同流合污,也不需要面红耳赤,简单一点,可以忽视它,可以假装没听到,也可以看不见。经过多年的磨练我已经可以很从容的做到了,我在制止儿子成为泄愤对象的同时,也在引导儿子:如果别人不对,你不认同,你可以不理他;如果别人强制要求你,你可以不理他;同样的,自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也不可以勉强别人,如果别人不喜欢,你也不要强制给别人。

中途奶奶回去了,我就低头问他:宝宝,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他很快就叫出来,告诉了我。

我从不要求他必须如何,也不需要他强颜欢笑,熟悉的人,不需要我说,每次十几米远,他看见了都会指着告诉我:妈妈,姨姨和姐姐在那边。不熟悉的人,又何必一见面就要求一个小豆芽面面俱到呢?你真的想他与人相熟,值得相熟,那就多带去见面,自然就熟悉了。

送完狗子上学,我和另一个送孙女上学的爷爷一起走,他和我聊了会儿,他问我:你送完孩子还要去上班吗?我说是呀。他又再问了我:你们家爷爷奶奶还在吗?我说在啊,刚刚那个就是奶奶。我本来还挺惊讶的,怎么会牵扯到爷爷奶奶不在了这个话题。

然后他就说,他们家都是老人送,下午还要接两个……爸爸妈妈都不管孩子,我们老人家是保姆……

言语间可以感觉到家里其他大大小小的事情也都是老人家忙的,有时候过度依赖老人,把所有担子都抛给父母也是很极端的,这种例子也很多;只想着自己享受生活,全然不顾的老人也是有的。每个家庭都不一样,甚至千差万别,如果能在其中找到一个平衡,那家庭问题就会少很多。

不过终归还是文化内涵问题,过度纵容是前者,过度自我是后者。前者多数建立在养儿防老上,以前纵容孩子,现在不得已要捆绑孙子;后者,有点文化,退休金可观,儿媳懂礼。

说到底孩子是父母自己的,付出多一点是无可厚非的,就像爸爸说的:小孩子这么可爱,都不明白怎么不喜欢接(放学),我还觉得接不够,还想天天接了,反正就这几年,以后想接都怕给人笑。

而我呢,我觉得接比送开心,看他从幼儿园出来,啊,那感觉太美妙了!可以再爱他一万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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