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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夜吻

记得网上晒出了很多孩子写给妈妈的话,其中有一个孩子写了一首诗,名字叫《挑妈妈》:你问我出生前在做什么,我答,我在天上挑妈妈,看见你了,觉得你特别好,想做你的孩子。很简单的几句话,不过我掠过一眼却印象深刻,纯真而温暖。

有时候孩子虽然需要我们含辛茹苦的养大,可他们赋予我们的却更多,你无法想象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能带给你多少感动,你不知道肉圆的小手抚摸在脸上时的幸福感有多强烈,你更不知道咿呀学语蹦出来的字眼都有力量。当然,如果你不是身为母亲,你更不可能知道,深夜酣畅的睡梦里,总会有个小小的身体半坐着爬起来,用迷糊的声音,轻唤一声:妈妈。然后缓缓的在你唇边落下一吻,在听到你的回应后,缩回被子里继续安睡,那份无与伦比的感动。

我常常因为他一点小小的行为而感动,他只有三岁,但是他却是天生的偏爱妈妈,他很能从妈妈的角度产生共情,好像不需要学习,这就是他的本能一样。

平时和爸爸玩玩具,他总耍赖,不自己收拾,要吩咐爸爸去收拾;同样的游戏,他却总是自己摆好,自己玩,顺便帮我摆好,教我玩。每次出门,或者上学,爸爸或奶奶在的时候,他总是不愿意走路,或者走两步就喊累。但是每次我带他的时候,他都是主动说:妈妈,我要自己走路。实在累了,还会先问问,妈妈你累不累呀,你手痛不痛呀?我得知他的需求,有时候说累,他便不用我抱,有时候说可以抱一会儿,他也确实,生怕累着我,刚走两步就说:妈妈手痛,我自己走吧……

有时候别人试探他,把妈妈说的很坏,他听了就很不高兴,会大声反驳,不是,不是那样的。如果别人说妈妈不爱他,所以不带他玩……他更是千百个不认同,还直说,妈妈爱我的,你这样说,我就不喜欢你了。虽然他气势一直在,但还是会掉头进房间找我,亲自确认一番:妈妈你爱我吗?你喜欢我吗?我当然毫不吝惜的抱紧他,告诉他:我非常爱你,好喜欢好喜欢你。然后他才会安心,大摇大摆的出去,就好似得逞的出去炫耀一般。

他学说话的天赋很高,也许是因为我们一直都很喜欢和他说话,我从来都不小看他,刚刚出生的时候,我就知道小孩子是什么都懂的,所以即使他不会说话,但我是相信他能听懂我的话的,就算不理解但也能明白其中的情绪,我就自己嘀嘀咕咕的和他说了很多,背了很多古诗给他听,唱了很多儿歌,还经常把自己的心情告诉他,有了孩子以后,我就是个完完全全的儿子奴,爱他是爱到不能自己的,所以肉麻的骚话没少说,每天眼里全是宠溺。

后来他一开口说话,马上就蹦整句了,完全不是按着剧本走,什么叠字要说很久,他压根没说过叠字,除了叫人,每每都是一句流畅话。随着我的性子又奔放,对于情感的表达,对于喜爱的直率,开口闭口都是糖里掺蜜的,大家听着他伶牙俐齿的也都很是喜欢。

不过最喜欢他的果然还是老母亲我,他对我的依赖实在是一点缝隙都没有,明面上是他缺了我不行,实际上我若少了他,是更不行的。这几年虽然累,是累死累活的累,特别生病期间,比自己病了痛苦一百倍,真一点不假,精神累,各种胡思乱想,身体也累,他半夜他咿咿呀呀难受,断然没法好睡的,但就是无论他怎么虐我千百遍,我也爱他爱到自我陶醉。

更何况他给我的甜头可不是一两点,现在每每夜里,他都要轻唤一句:妈妈。来确认我是否在身边,昨天晚上,他还坐起来,往我枕边靠,睡眼迷糊的看着我,叫了一声妈妈后,往我嘴边亲了一口,又自顾自的躺下睡觉了。我瞬间就被他甜醒了,这聊骚操作,比爸爸还会呀,真如果换个二十来岁的男人,对着枕边人这样热忱,那可太浪漫了!但狗儿子就是经常对我做这么热情的招待。

平时如果我向他索要亲亲,他是捧着我的脸,左一下,又一下,额头来一下,再盖个章,他才满意的。这待遇也只有我有,爸爸问他,那是没有的,其他人更没有,顶多给娇羞的飞吻,还迟迟飞不出去那种。

偶尔我不积极了,少了抱他,亲他,他还要过来蹭,叫我亲他,爸爸这时候就经常插过来,冲着儿子的脸就道:我也要亲。狗子是一万个不愿意的,远远的打个响吻,啵一声,这还算好的,最差的情况,就是一脸嫌弃的看着求赏的人,摸了把刚刚被亲过的地方,说一句:唔,好臭!爸爸是很受伤的:妈妈,你看,儿子嫌弃我亲了臭……不公平,凭什么妈妈就可以亲,我就不可以。随之而来的就是他们父子俩的亲亲大战了。

昨天晚上他还对着我说呢,妈妈,我是你的狗儿子。我和小羊都是难以言喻的笑了,他还一直引以为荣的大声重复。我白了小羊一眼,又对着儿子说:你对自己的定位倒是很清晰呀!但是这句话只能在妈妈面前说,不能说给别人听知道吗?他乐滋滋的就答应了,一旁的爸爸看着也是挺无奈的。唉,肯定是我们私下偷偷聊天的时候,叫他狗儿子,被他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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