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晋再好的脾气也被弄得哭笑不得:“你小子把我当八臂哪吒还是千手观音呢?手头这些东西都没弄好,又要做什么?”
徐子桢赔着笑道:“这回是个简单的东西,要不是汤叔不在我就找他做了,而且这也是个新鲜东西,我得先做出来试试,回头对付金狗能派大用场的。”
杜晋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不过说实话他对徐子桢手头层出不穷的新鲜东西也着实好奇,只是在佯装恼怒而已。
“说吧,又要做什么?”
徐子桢拿过一张纸又画了起来,杜晋闻八二等人在旁看着,只见他画的象是个倒置的漏斗,肚子大口窄,还有一段过渡的长脖子,下边还有一个小号的手摇风箱。
杜晋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
徐子桢嘿嘿一笑:“容我先卖个关子,这玩意只是一部分,另外的大半部分就不劳您动手了。”
杜晋也习惯了他的故弄玄虚,反正他知道徐子桢的东西等做出来后总能给他惊喜,于是故作不耐烦地挥手道:“滚吧滚吧,再呆下去指不定你又要做什么了。”
徐子桢嘻嘻哈哈地顺势告辞,回到城里他也不去书院了,下午不用他再讲课,别人的课他又没耐心去听,还不如回家里睡个回笼觉。
莫梨儿和宝儿等几个都在店里忙活着,眼看临近中秋,谢馥春的胭脂水粉又要到了一个销售的旺季,家里几个都去店里帮起了忙,就连扈三娘琼英都没闲着,偌大的家里只有寇巧衣一个人在。
徐子桢回家时寇巧衣正在他屋里收拾着,见他回来不由得一愣:“公子,你怎的回来了?不听夫子讲学了么?”
“听那玩意儿又不长肉……来来来,有个精细活要你帮我做一下。”徐子桢拉着寇巧衣的手来到床边。
寇巧衣不禁俏脸一红,却是会错了意,大白天的进里屋,公子这是要做什么?莫非昨夜还没荒唐够么?
徐子桢没留意这些,将她拉到床边坐下,顺手拉过被子抖了开来,寇巧衣的脸色愈发羞红:“公子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做件好东西……咦?你脸怎么红了?”徐子桢一回头才发现寇巧衣那副娇羞的神色,一怔一下才明白过来,忍不住哈哈大笑,“想什么呢?我就算再猴急也不至于这时候回来找你那个啥吧?好好好我不笑了……话说我是真有东西要你帮我做来着。”
说着他搬来一张圆凳,将被子蒙在凳面上,然后说道:“巧衣你看,这几天你先帮我收些小牛皮来,记得要小牛的,皮薄分量轻,然后按着这样式给我缝个大圆兜,另外再去城里找个篾匠订做一个大筐,越结实越好,分量也得尽可能轻。”
寇巧衣大奇,也忘了刚才会错意的尴尬,睁大眼睛问道:“公子,这是要做什么?”
徐子桢道:“现在说了你也不明白,等全都弄好你就明白了。”
寇巧衣一根手指掂着腮边,认真看着那条被子,点头道:“好,那我这就去准备着。”
说完转身就要走,可脚刚一动就被徐子桢拽住了。
寇巧衣一惊:“公子你……”
徐子桢坏笑着搂住她的纤腰:“嘿嘿,刚才你不是说我要那个啥么?我这人最不喜欢被人误会,所以……你懂的。”
“啊!不要,万一被人看见可怎办……唔……”
话没说完她的樱唇已被徐子桢的嘴盖住,胸前也攀上了一只炽热的手掌,寇巧衣大羞之下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觉身子一轻,已被徐子桢抱上了床,床幔被放了下来,不多时阵阵娇喘声渐渐响起,春色又起。
……
一个时辰后徐子桢的房门开了,寇巧衣象作贼似的钻出屋来,她的脸上还带着激情之后的余韵,两腮羞红眼带春水,自家这公子太厉害了,要不是自己还得赶在天黑前把该订的东西订下,恐怕还不得完事。
徐子桢则就这样躺在了床上,四仰八叉望着房梁发起了呆,心里盘算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
眼下该准备的都已经开始准备着了,就是不知道赵桓什么时候继位,大名府什么时候告破,算算时间有些紧,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在金兵破汴京杀到应天府前准备妥当。
想了半天他也没算出个准确时间来,那些东西不是他说几天就几天的,而且天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不确定因素冒出来,想想真头疼。
他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昨夜和莫梨儿寇巧衣两人奋战了半夜,今天一大早又被拉了起来去书院,还费那么多唾沫讲了半天课,这可都是费神费力的事,下午回来又一个没忍住跟寇巧衣爱爱了一回,现在他可真是累了。
这一觉直睡到了天黑他才醒了过来,是饿醒的。
徐子桢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这才磨蹭着起了床,要不是实在饿得睡不着了,他还真想就这么继续睡下去。
他穿好衣服简单洗漱了一番后出了房门,来到前厅,想想有些郁闷,莫梨儿本该是贤妻良母型的,可现在店里生意一好她就整日价呆在那里,连老子的吃饭都顾不了了,回头得好好打一顿屁股教育教育才好。
只是他一进厅门就发现自己错怪莫梨儿了,因为厅内的桌上已经摆上了饭菜,莫梨儿正在张罗着摆碗筷,见他进门后嫣然一笑:“徐大哥你醒了?我还正想着要去叫你呢。”
徐子桢揉着肚子道:“我的生物钟很准,自己会饿醒。”
旁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生物钟?这是何意?”
徐子桢扭头一看,却赫然看见一张不知多少次出现在梦里的脸庞,此刻正面带微笑看着他。
赵楦?
徐子桢又惊又喜,他们上次分别后就再没见过面,而赵楦是帝姬,也不是他想见就能见的,深深的思念之情也无法跟别人说,可是今天,赵楦居然不请自来,出现在了自己家里。
很快他就按捺住情绪,笑道:“容惜?你怎么来了?”
赵楦听他叫那个只属于他们两人的称呼,眼中不禁掠过一抹难以言明的情愫,但很快就克制了下来,收起微笑认真地说道:“我来与你说两件事,一是大名府已破,再便是我父皇已下旨,朝政交由我皇兄掌理,五日后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