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官道上,一辆宽敞漂亮的马车正在行驶着,忽然车夫一收缰绳停了下来,就这么歇在了路边。
“又怎么了我的小姑奶奶?”车前一匹马折了回来,骑在马上的赫然是徐子桢。
车帘一掀,从车里跳出个娇小可爱的女孩,正是林芝,她撅着嘴抱怨道:“哥,车里太闷了,我要骑马!”
徐子桢道:“闷吗?可你干娘还有卓雅姐姐苏三阿娇不也在车里么?”
林芝扑过来拽着他的胳膊撒娇道:“哎呀就因为她们在嘛,卓雅姐姐让我念书念了一整天,我都快吐啦。”
徐子桢一乐:“嘿!这可随我,我看书多了也吐,可你要骑马就没辙了,没多的给你骑啊。”
这次他们从西夏出来为了轻装简从就没弄太大阵仗,一辆马车给几个女的坐,而他和李猛则是骑马,这样在速度上能快一点,可以在中秋之前赶回应天府。
林芝不管他,小手一攀爬上了小白菜的背上:“那我跟你一起,反正我小,小白菜不会累的。”
小白菜感觉到背上的分量加重,不满地打了个响鼻,徐子桢无奈,回头看了看从车里出来的卓雅和苏三:“算了,就让她跟我一起吧,你们也不用这丫头闹腾了。”
“哦!和哥哥一起骑马喽!”林芝一阵高兴,俯身胡乱揉着小白菜的脑袋。
苏三抿着嘴偷笑,卓雅却有些不满地道:“芝儿年纪不小了,你还这么惯着她。”
徐子桢嘿嘿笑着打圆场:“车上看书容易散光,再说天也快黑了,咱们快点赶路要紧,前边不远就是京兆府了,等回了应天府我请顾先生教芝儿就是了,绝不让她比人家学问差。”
卓雅无语了,她远在吐蕃也知道顾易先生的大名,而且也知道徐子桢跟他颇有渊源,既然现在都已经这样了,她也索性懒得再管,拉着苏三回进车里。
“走。”
“是!”车夫一扬鞭子,马车继续辚辚而动。
徐子桢故意沉下脸吓唬林芝:“卓雅姐姐生气了,瞧你干的好事,把我也拖下了水,回头看我怎么打你屁股。”
林芝嘻嘻一笑不以为然:“没事,回头我亲亲热热叫她两声嫂子,管保她什么气都没了。”
徐子桢失笑道:“行啊,什么时候学会这招的?”
林芝道:“不就是嘴甜点么?还不是跟哥你学的?”
徐子桢一瞪眼:“放……胡说!我什么时候教过你这个?”
林芝道:“是我自己看着你学的,嘿嘿……哥,你知不知道在耀德城时那些云家人是怎么说你的?”
徐子桢好奇道:“怎么说的?”
林芝伸出两根娇嫩的手指,一本正经地道:“他们说你有两样本事天下无双,一是追求女人,一是喝酒!”
这下徐子桢终于忍不住笑骂了出来:“放屁,老子会的东西多了,泡妞喝酒算什么本事?这特么纯属给老子抹黑!”
林芝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哥你的酒量真厉害,那天我在厅外偷看,那么多人灌你愣没把你灌醉,就是我原来养的那头牛都没你能喝。”
说起这个徐子桢不无得意:“老实告诉你吧,我早知道云家有不少老王八蛋跟我丈人不对付,来喝喜酒还不把我往死里整?所以你哥我有先见之明,早跟你卓雅姐姐要了颗解酒药,嘿嘿……”
林芝恍然,随即捂着嘴笑道:“原来你这酒量是假的,不过你追求……哦,泡妞的本事总不是假的了吧?你看看光这车上就有几个了,耀德城还有俩嫂子,我听说应天府还有,哥,你打算娶几房媳妇啊?”
徐子桢洋洋得意地道:“你都说你哥我泡妞厉害了,再说我这么帅又这么有钱,整个一高富帅,以后自然是能娶多少娶多少啦。”
林芝忽然抬起头傲然说道:“那你可得对我好点儿。”
徐子桢愕然:“呃……为什么?”
林芝笑得象个小狐狸,狡黠而可爱:“你要不对我好点我就天天腻在你身边,有漂亮姑娘出现我就给你捣乱!”
徐子桢一愣,随即故作勃然大怒,一把将林芝抱得离了马鞍,手腕一翻将她平按在马背上,哇哇怪叫道:“小丫头,你既如此不上道,那老子就先把你收拾了!”说着一只手伸过去挠她胳肢窝。
林芝极为怕痒,被他这么一抓痒得浑身酸软,大声尖叫着拼命挣扎,可徐子桢的手劲哪是她能反抗的,挣扎无果,片刻后她已又笑又叫弄得满脸眼泪,双脚胡乱蹬踢着,大叫道:“放开我,你这淫贼!啊哈哈……你再不放开小心我……啊,我就死给你看!”
两人在马背上笑闹着,而卓雅等女坐的马车已行出很远,李猛也跑在了前头,不时回头偷笑着看热闹。
就在这时,从身后疾驰而来一匹漂亮的胭脂马,马上坐着一个年轻的姑娘,身穿着一件淡粉色的丝衣,腰间佩着宝剑,面若桃花目如秋水,竟是一个美貌中带着几分英气的女子。
她本独自在官道上走着,忽然隐约听见前方有小女孩的尖叫声,心中一顿立刻打马追上,在离着还有十几步时她确定了,前边马上是个歹人,因为她亲眼看见那人的马背上横着个小女孩,而那女孩子正哭着叫着。
徐子桢正“恶狠狠”地问着林芝:“说,以后敢不敢跟我捣乱?”
林芝扭得混身无力,假装哭着讨饶:“不敢了,呜……我再不敢了!”
“哼哼!算你识相!”徐子桢说完正要将林芝抱起坐好,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记急促的破空声,接着有个清脆动听的声音响起。
“淫贼受死!”
徐子桢下意识回头,只见一柄闪着寒光的长剑迎面刺来,离他的面门已不过几尺,徐子桢吓得浑身汗毛全都竖了起来,脱口而出道:“好汉饶命!”
可长剑来势又快又猛,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徐子桢身在马背避无可避,急切间抱紧林芝往旁边一闪,砰的一声尘土飞扬,徐子桢重重摔落在地,并顺着惯性在地上擦着滑出去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