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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和风轻的吹过,几缕阳光又淡淡的撒在我店的门口,映出青苔的影儿。

门上的铃铛,清地响了几响,我微微抬了抬眼,见是那个常来我店里的年轻人,便起了身,应了他声招呼,便去后面沏了壶茶,招呼他来阳台的院子坐下。

“店长,今天有什么好东西吗?”他笑了笑,尝了口手里的茶,又赞美了几句。

我开的这古董店,店不大,来来往往的就那几个老顾客,多半是来我店里享清闲的。这店里也很久不进新货了,也就存货多。店里有小院,阳台,也就环境舒服,人在这过的也清闲。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不进新货,我又不靠这卖钱。”我悠哉地走过去,慢慢坐在一旁,小呡一口白水,才道。

“就店长你会享清福!”他笑起来,拿我打趣儿,“怎么,今天讲个哪个年代的故事?”

我经常和这些老顾客们讲点什么打发时间,从五代十国时期到共和国时期,从共和国时期到现在,大大小小的故事,我都讲过不少,这些来我店里的老顾客,也不过是来听听故事,打磨打磨时间罢了。

正当我应笑两声,准备说些什么时,门口的铃又响了起来,还没等我过去,便是清脆的,“啪”的一声。好在店里那些东西我并不怎么在意,也没有怎么紧张,倒是年轻人想是很生气地冲了出去,就听见里面他的气愤的声音…

“怎么回事啊你?这可是店长最喜欢的照片,你怎么敢把它给瓷(cei,四声)了?!”

听到这话,我脑袋嗡的一下,两步跑出,瞬间从那个刚进我店里的小姑娘手里夺下我的照片框,眼睛直直的盯着地下的碎片,和皱巴的照片,瞬地蹲下,从地上一堆碎片中,捡起我的相片。

那是一张退了色的照片,角处还有氧化的痕迹。相片中是我,三个年轻男孩,和一个小丫头。小丫头当时过生日,手里还拿着我送她的那把小铲子,手轻轻地拽着一旁桃花眼男孩的衣角,另一边拉着一个面色镇平的白衣男孩的手,好像还在和身后戴黑口罩的少年说些什么,我就在他们旁边,可现在也忘记他们说的什么话了。

见照片没什么大碍,我才恢复了往常的平静,自己也在纳着闷儿,轻嘲着自己,怎么就在这照片上慌了神,不过也没有深究,轻看了一眼发愣的小姑娘,便收拾起了玻璃碎片不再理会她。

“先……先生,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喜欢这种老照片才想看看的,结果相框的木头直接断掉了,”小姑娘语无伦次的说道,又看了我并不理会他的样子,又道“我不知道这是你的照片,我看着做工像是有些年代了,因为这也是个古董,是要出售的,是我搞错了,您和相片里面一点变化都没有,这是您的照片吧!啊,这……这个木框,抱歉,我会赔偿的……”

“不必,今日小店不对外开放,请回吧。”我打发她道,语气还有些冷。

随着那姑娘远去的背影,我才和年轻人又坐回院子里去。

“现在的小姑娘真毛手毛脚,我一个快50多岁的人了,什么没见过,还真没见过这么毛燥的人。”年轻人抱怨着,又喝了口茶。

闻言,我握住盛满白水水杯的手又紧了紧,随即轻笑一声:“小姑娘嘛,小孩子,难免活泼些……”

“你还说呢!”年轻人猛地一起身,往我背上猛敲一记,“你看起来跟人家差不多啊也——二十出头的样子,还说人家是小孩。不过你也是,一点年轻人的朝气都没有,成天就在这儿坐着喝——还只喝白水,你怪不怪?”

我微微愣了愣,看着手中的水杯,晃了晃神,有些踌躇地说道:“啊,白水啊……哈哈习惯…习惯……”心情不住沉了两沉,快调整了情绪,方才乐乐,又说:“也罢,今儿个给你讲个不一样的故事。”

年轻人想来是又起了兴致,饶有兴趣地坐了下来,问我:“什么时候的?宋朝?清朝?还是伍寇时期?”

“共和国时期,2020年8月。”

“这么仔细?”

“哈,是啊……”

“这回主人公叫个什么名啊?”

我顿了顿,手伸进口袋,在刚才那张照片上摩挲良久,才把它拿出来,看着上面那个白衣男子。笑了笑,道:“他不如就……是一名考古队的随队医生?……”

“他叫肖潇霄,不夸张的说,是个天才。他十岁,有了自己的专利——他自己调制的一种混合型化学药剂,大大小小几百个奖项,二十三岁以优异的成绩博士毕业,实际上,肖潇霄对化学气味敏感的很,也确实适合学化学去……但是那个家伙是个倔脾气,硬是要去考古队任职,还一定要去实地考察组,就去了当地的一个考古队,当了一名随队医生……”

“那这考古队可是捡到宝了,整个博士当随队医生。”

“可惜,肖潇霄这家伙性情古怪,还有着天才都有的那股子傲气,还是个死面瘫,那家伙心气也高,不愿意和别人多说话——嫌人家浪费自己时间,拒人于千里之外,所以就是个很难相处的家伙。再加上专业不对口——因为肖潇霄家里人极力反对他一身化学领域的奖项去学考古专业,所以他迫不得已,才去学医——就这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嘞!就这他进他们那里的陇阳市考古队之后,家里人还去闹过事,虽说硬是被肖潇霄拦下来了,但也是闹得沸沸扬扬,因此考古队里还是不少人看不惯他,却也是敢怒不敢言,多盛的气焰,在肖潇霄这里都不好发作,大概都是因为这小子的莫名的一种对别人的轻蔑吧,没什么人敢和他说话……”

“照你这么说,这个肖潇霄其实挺让人讨厌的啊……”

“那倒是,不过他自己也不在意这些,就整个一工作狂……”

“不过话说回来,天才没有人挖走吗?任留他留在这个小考古队?”

“他不研究化学领域的东西之后就慢慢没了名气,没什么人记得他了。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天才。再加上这家伙是真的喜欢考古这项工作,是真想留在考古队,自然不会答应别人挖人的邀请。他决定的事,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还真是个怪人……”年轻人点燃一支烟,似是在思索似的说道。

“天才多多少少都是个怪人。”我接过话说道。

他不再语,沉默了一阵。阳光轻而痒地扫在我的肩上,微风细细的吹着,不禁又勾起了我的思绪,我小抿一口杯中的白水,我又继续讲起了刚才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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