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找药材的地方,是一个山坡,山坡的下面有一个深坑,上来的时候她小心翼翼的避过深坑,却没想到让人一脚给送了进去。
翻滚至坡底,林青言抱着脑袋眼睛紧闭,太他娘的疼了,也不知道路上撞了几块石头。
这莫不是又要送她去重生了吧?
颤抖着将手伸到眼前,对着月光正看见满手的血迹,也不知道郁苏什么时候才能发现她出门的时间不对。
刚刚那个女人也不知与她有什么仇怨,还好她在指甲中藏了药粉,若是她能出去,定要让那人偿命。
因为失血的原因,她浑身无力,坑底也没有能用的草药,她现在急需包扎一下头上的伤口。
‘宿主!宿主你怎么了?系统发生动荡,你的生命值在急剧下降!’系统在空间里急的团团转!
这宿主若是死了,他也没了!
系统君一拍脑袋,立刻化形成一个毛茸茸的小猫咪,又从空间里拿出药粉,费力的用爪子抱起往林青言的脑袋上撒了一坨。
颇有些腌制入味的意思。
林青言也在勉力保持清醒,夜晚的山里很凉,她身上穿的衣服不多,再加上一直静止不动,难以御寒。
这下可真栽了。
她在陷入昏迷之前,就发现视线里出现了一个玄色的身影,宛如勾魂无常跳入坑里。
看见有人来接她,她就放心的睡了过去。
实在是头疼欲裂,头晕目眩,难以维持。
郁苏看着面前的林青言,眸子忽的变得幽深起来,他咬着牙,一拳砸在一旁的石头上,这才将林青言抱起,连夜赶到百药堂。
平日里晚上百药堂是没人的,只有堂主偶尔会在百药堂居住,幸好,这日晚上,堂主跟顾云柔恰巧都在。
“救救她。”郁苏颤抖着说出这三个字来。
堂主立刻拉出一张床来,顾云柔在一旁拿了个药箱打开。
“师父怎么弄成这个样子的?”顾云柔皱着眉头,心疼极了,她才刚刚拜的师父,仅仅几个时辰就变成了这副模样,她莫不是个灾星吧!
“有人陷害。”郁苏恨不得给自己一刀,他晚上就应当陪着林青言一起出门的。
“别着急,林青言的情况还好,她头上的伤口看来已经用了药,想必明日便会醒来。”堂主虽然跟郁苏不熟,但是多少也能理解这两个人之间的感情。
只要其中一个人出了问题,另外一个人就难过的要命。
郁苏如老僧坐定一般,坐在林青言的身旁一动不动,只有在听见林青言明日能醒来之后,才眨了眨眼。
“师爹,别着急,等师父她醒来以后我们再看看到底是谁干的。”顾云柔连忙安抚郁苏,她怕师父不在,她师爹暴走。
从那日看见郁苏一袭黑衣身边还有人跟着的时候,她就会知道她师爹绝对不是什么普通人。
郁苏勉强的点了点头,他双手握拳,现在恨不能将渔村给屠了。
那年那位将林青言交给他,可是他却不止一次的让她受伤,他不配保护林青言。
系统也十分着急,现在林青言处于昏迷状态,无论如何它都联系不上她。
它刚刚撒的药粉也不知道够不够用。
直至次日,天边一抹微光亮起,林青言才悠悠转醒。
刚一清醒,就觉得头部刺痛无比,伴随着一阵一阵的刺痛,难捱极了。
可是她又必须要清醒过来,因为今日是林知云回家的日子。
“郁苏。”林青言轻声唤道。
虽然声音细弱蚊蝇,可是郁苏立刻便听见了,“哪里难受,是谁干的,我去杀了她。”
林青言扯了扯嘴角,这痛感比那日郁苏杀了原主的时候还难忍耐。
“没事,中午的时候,记得去接云儿,我再休息一下。”林青言说罢,便将意识沉到空间内部,她要自己做药丸。
好歹得先将头部的疼痛压下去。
‘宿主你可算是醒了!我昨天上的药还是有用的吧!’系统君好不容易在空间内看见了林青言的实体,激动极了。
‘嗯,干得不错,你若是早些出来,能查询一下那个人的信息就好了。’林青言回想着昨日那人的模样,她确实没见过,更别提有仇了。
那就还有一个可能,就是这人是接受了别人的委托,特地来杀她的。
村子里那些人,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
嫉妒她能去镇子上的,嫉妒她会医术的,嫉妒她清醒过来,对夫郎跟儿子好的。
一时间都让她不知道应该怀疑谁了。
林青言将药丸做好,意识从空间抽离,这才摸向怀里,将药丸扔进嘴里。
脑袋疼真不是人能受得了的,林青言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一夜没睡?”林青言将疼痛缓解了一些,这才看向一旁的郁苏。
他的眼里都是血丝,却一直乖巧的坐在林青言的身边,半步未挪。
林青言知道,他在自责。
“我没事的,昨天我主要是想上山摘药,没想到会窜出来一个人。”林青言缓缓的朝郁苏解释道。
给这男人留下心理阴影就不好了。
林青言不知道,昨天郁苏在发现林青言久久未归,上山找到她的时候,到底有多难受。
她以为郁苏并没有很爱她。
大多是因为原主的缘故,所以才跟她在一起的。
林青言摸了摸头上被包扎好的伤口,已经肿起了一个老大的包,昨日那一摸一手血,想必伤口也不小。
这下若是毁容了可就糟了。
“我去接云儿。”郁苏硬邦邦的说了这句话便走了。
林青言猜不透郁苏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思,只能将已经握的僵硬发麻的左手举到面前来。
在那手里是一块布料,料子不是寻常的粗麻,是更为精细一些的料子。
藏蓝色,仔细嗅闻,发现上面有泥土香,草香,似乎还有一股子猪圈的味道。
再多的,她也闻不出来。
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她脑海中本来十分清晰的人脸,也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再过一阵子,就算别人问她那人长什么样子,都怕是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