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将这些料子拿去做衣裳……”郁苏将包子拿出去盖上之后,回来指了指地上包着的布料跟棉花。
天气冷了,她们现在穿的还都是单衣呢,也就只有林青言身上的衣裳带一些棉花。
但是也只有薄薄的一层罢了,根本不足以抵御这个寒冬。
从前他有武功护体,林青言在冬天的时候又不出门,这才一年一年的熬了下来。
可是现在不同了,林青言是要出门去赚钱的。
林青言点了点头,这里的气候更像是现代的东北那边,冬天冷起来是要冻掉耳朵的。
她要出门,当然要做好保暖了。
在路上的时候她也看了一眼郁苏挑选的布料,倒是还挺好看的,并不像这村子里的年轻人那般,花花绿绿的。
她还是喜欢沉稳一些的颜色。
虽然她想不出男人做手工活的样子,但是郁苏做衣服的样子,她还是想看看的。
只见他坐在那草席上,指尖微动,一根细线就穿过了细小的银针,打了个结便放在一边。
那些布料都是裁剪成片的,想要做什么衣裳,还是要回来自己再修整的。
郁苏抬头看了一眼林青言,这么多年来的衣裳,都是他给修补的,所以他对林青言的尺寸很是明了。
这冬日,要做一件长袄子才保暖,内里也要做个保暖一些的裤子才行,毕竟林青言每日还要上山,细小的树枝很多,一不小心就会被划伤腿部。
小渔村里面穿什么的人都有,不像在外面的城里,人们又不用下地干活,人人都穿漂亮的长裙。
只是他从来都没有穿过,思及此处,郁苏又摇了摇头,他不该想这些的。
以他的身份,难以奢求这些。
这些棉花,也不知够不够,他本身就是习武之人,衣裳做的薄一些倒是没什么大碍的。
林青言正看着入神,忽的被猛烈的敲门声惊了一下。
“林青言,快给我出来!救救我们的女儿吧!”前半句还带着愤怒的腔调,恨不得杀了她似的,后面竟然带上了一些哭音。
林青言嗤笑一声,挺不住了想到找她来了,她用的药物都是最平常的,但是也是一般人几乎想不到的。
而且这渔村里面又没有其他的大夫,她们最后只能来找她解毒。
她不急不慢的走了出去将门吱呀一拉,门口就是两个人焦急的面庞。
“女儿女儿!林青言出来了,快些给林大人跟林夫郎道歉!”这俩女人的娘连忙招呼着身后的女儿。
剩下的渔村二女,脸已经被挠的不像个人样了,也肿成了个猪头,身上也有不少血道子,看起来活像是上山被野狼给袭击了似的。
她们听见开门声,就立刻朝林青言跪下,哭爹喊娘的道着歉。
林青言没有就此将她们打发走,而是回过头来看了看正在做衣裳的郁苏,“郁苏,你要原谅她们吗?”
这件事情的受害者又不是她,郁苏才是。
郁苏缝制布料的手顿了顿,这么长时间被欺压,怎么可能说过去就过去了呢,他本想要她们死的。
可是现在看来,似乎让她们活着才更难受一些。
想到这,他点了点头,“事情都过去了。”
林青言见状,也只能将不让她们那么难受的法子告知她们。
“把她穿的衣服睡得床单盖的被子都换了,然后把她扔进水里泡着不要让她再抓了就好了。”林青言说完之后就将房门关上。
外面的几个人听了这话,只觉得自己好像是被骗了,这么简单的法子,竟然要让他们配上这么大的脸面,真是赔了。
但是若是让她们自己想,恐怕还想不出来呢。
她们现在只能怪罪刘水一家,凭什么不将这法子告知她们,好让她们的女儿少受一些罪。
林青言从窗户望去,见二人将像是死猪一样的两个人抬了回去之后,勾了勾唇角。
这样一来,至少她们就能知道她们家不是好欺负的主儿了。
这些年来郁苏受的苦,她也得想办法还了才是。
原主这般窝囊,她可不能。
“郁苏,你就这么简单的原谅她们了?我还想着让她们在多难受几日呢,反正又不会死人。”林青言笑眯眯的坐在他的对面说道。
林知云睨了林青言一眼,“娘亲,你好残忍啊。”
郁苏正在细细的裁剪手里的布片,他只是摇了摇头,“冤冤相报何时了,何况,她们以后在村子里也抬不起头来,这样就够了。”
关于林青言为何突然会医理,他依旧只字未提,丝毫没有想要开口问询的意思。
“现在天也黑下来了,屋子里没有油灯之类的吗?”林青言开口问道。
似乎这古代都是用油灯来照明,可是她四下找寻,也没有看见类似的物件儿。
郁苏将手里的布片放到一边,看了看外面的月光,“油灯那是富贵人家才用得起的东西,大人您怎么连这个都忘了?”
就像是一个全新的灵魂一般,对于这个世界的了解,宛若初生的婴孩。
林青言悻悻的闭了嘴,她又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当然是不知道了。
怪不得到了饭点,整个村子里都没有什么炒菜的香味儿,合着是连油都用不起了。
可她总是要想办法的,总不能成天吃素吧。
时间一长,这人的身体都垮了。
“今天就到这吧,明日你们两个整日都在家,有的是时间去做这些。”话是这么说,林青言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此时刚刚入夜,冬日天黑的早,恐怕现在也就只有六七点钟的样子,这让她睡觉都睡不着。
她琢磨了一下原主的记忆,往日这个时候,似乎大多是在外面的板凳上坐着,或者是在屋里的床上坐着,使唤郁苏去给他做些事情。
再就是角落里还有一些话本,也还能读一读。
只不过看的时间久了,那书页都已经泛黄,有些字都已经被磨损掉了。
她忽然兴起,看了眼林知云开口问道,“云儿,你现在会识字吗?”
林知云少年老成的叹了一口气,“娘亲,男子无才便是德,您连这个也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