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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一)

当田虎小队的皮卡开到拍卖行附近时,陈海才知道,交易所唯一的拍卖行有多大多豪。一整条街都属于拍卖行,正中间类似大礼堂一样的建筑,挂着一块金色的牌匾:《星光拍卖行》5个大字,都闪着贵气。而众人的车开进街道,在一处离中心还有50多米的侧面匝道入口停住时,一旁早已等候的胖胖的中年人就迎了上来,笑面如花的说道,“哎呀,老田,亏你有好东西的时候还是想得起我。来来,直接去验货区。我接到张山他们的消息,就安排人宣传去了。对你我还是信得过的,验货区也安排了我的人在等你,保证给你保管好,卖个好价钱。”说完,胖子不等老田回应,就回头向门卫喊道,“赶紧开门,耽误验货,下次我收拾你们。”

说完,灵活的扒上田虎右侧的皮卡门,问问站着随着皮卡车,一起向收货区驶去。

“哈哈哈,沈胖子,这还是我第一次看你这么猴急直接扒车门。居然没有再验货区直接等我们,直接跑到门口就来接我!我没记错的话,这可是你第一次这么热情。啧啧,怎么?这个月又缺业绩了?”老田看着靠在车门边的胖胖中年人打趣道。

“这还不是你许久没来嘛,老弟我想你的紧。哈哈,你来一次,哪次老弟亏待了你?”沈胖子明显口是心非否认道,眼神却很诚实往后面货箱看了好几眼。

“沈胖子,我是第一次认识你嘛?你唬别人还可以,少拿这套来忽悠我。说吧,又有有事!”田虎一脸不信的怼回去。

“哈哈,还是老哥你懂我。其实,也不是多大个事。最近不是行情不好嘛。川都附近的优秀物资越来越少了,所以拍卖行已经好几个月没有组织什么大型的拍卖会了。你也知道,虽然我们是公家的产业,但是也是需要完成指标的。最近上面逼得也紧,我们的奖金也是跟业绩挂钩,你懂的!好不容易,拍卖行收了好几件还算不错的好货,但是都太单一了。”沈胖子堆笑道,或许是车外挂了一个人的缘故,王若云开得很慢,很稳。

“上面要求我们扩大收购范围,务必保证今晚的拍卖会能够正常进行,最好同时能足够精彩。实话实说,宣传都宣传下去了,来参加的贵族富商很多,但是属于老弟我的拍品,没几个拿得出手,最多大几千的货。我那几个老对手正等着看我笑话。这不赶巧了嘛,老哥你雪中送碳,解我燃眉之急,算是救了老弟我一命啊。”胖子确实有些高兴,也没跟田虎弯弯绕,直接回答出前后缘由。

“哟,看来确实赶巧。这算是赶上了!那事后你小子不得请我吃顿好的?天香楼好久没去过了,不知道味道怎么样?”田虎眼睛一亮,碰到拍卖行正好举报大型拍卖,那青鲟的买家是肯定不愁了。随后眼睛一动,趁机向沈胖子敲竹杠到。众人闻言,脸色一阵古怪。

“只要老哥这次帮我度过难关,把面子给挣大发了。赶明儿,天香楼二楼包房,我请客。老哥几个你们随便吃。”沈胖子还不知道此时自己的豪言壮语,会让自己明天结账的时候有多肉同。拍着胸口就答应了。他想着就田虎这几人,顶天吃最多大几百就不得了。这次活动如果办好,光是内部奖励就小几千贡献点呢,所以沈胖子也是难得大方。

“这可是你说,到时候我喊上几个朋友,你别嫌肉疼。”田虎继续埋下陷阱到。

“瞧老哥你说的,你朋友就是我朋友,再多几个也问题呀!”知道田虎团队有多大能力的沈胖子知道,能被田虎结交成朋友的多少也是些能人。本就是商人本性,认识越多人机会越多,这种“好事”对他来说,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田虎心中一喜连忙回道。此时,估计除了被坑的沈胖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车里的其他人都明白田虎这抠搜的性格又犯了,成功把沈胖子带进坑里。

验货区离入口不算远,皮卡车很快就带着沈胖子到了验货区。远远还没靠近,就看见验货区好几个穿着打扮挺讲究的管事冲了过来,但是当他们看到车门上外挂着的沈胖子,又很明显失望的停下脚步走了回去,嘴里隐隐还有些懊恼。只剩4.5个伙计待知晓是沈胖子过后,才连忙迎上来指挥车辆倒车入库。

没待车辆停稳,沈胖子就超乎寻常的敏捷地跳下了车,指挥着自己的下属们拿工具的拿工具,推车的推车,卸货的卸货。当皮卡货箱帆布打开的一刻,周围一直注视着这里的其他人,都发出小声的惊呼。好几个刚才没坚持上来询问的管事甚至懊恼地拍拍额头,痛心疾首。

还有个大胆的,应该也认识田虎,远远就喊道,“老田,沈胖子给你多少回扣,我给你双倍。把鱼转给我帮你卖?沈胖子那里他最多生两天气,大不了我赔他一顿小烧烤他就好了。”这敲竹杠的话说出来,大家也听明白此人跟沈胖子关系也应该不错,玩笑的成分参半吧。

不过沈胖子还是瞬间就给惹炸毛了,转头毫不客气的向喊话的怒骂道,“姓申的,我放你娘的干P,你个死竹竿。没你这样做生意的,别说是一顿小烧烤,一百顿都不可能让给你。你要是真敢抢我的生意,别说以后朋友没得做,小心我还向钱主管打你小报告,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或许是看出来沈胖子真急眼了,姓申的理事哈哈大笑掩饰尴尬,也怕真惹急了胖子,回道,“知道胖子你小气,没想到这么小气,这就急眼了。该你小子今天走运,我不跟你抢。但是我的一顿小烧烤你看不上,那你请我,我家小看得上。”

众人听着两人的拌嘴,也是轰然大笑。田虎他们这也才明白过来,沈胖子为什么要提前跑到门口不惜外挂车门也要拦截他们的原因。不禁佩服起沈胖子的精明。他不这么做,指不定要多出好多竞争对手,虽然借着和田虎他们之前的交情,还是很有可能获得拍卖权的,但是大出血肯定是难免了。

“滚滚滚,就你抢我生意,还想我请你,想都别想...”沈胖子得到明确不抢的回复,怒气也消了不少,没好气道。说完指挥伙计用吊车将青鲟卸下来装上推车。大家这才看到是这么完整且巨大的一条青鲟,明显还是很新鲜那种,又情不自禁发出叹息的窃窃私语。看着伙计已经将冰块覆盖,把装有青鲟的推车推进后堂,剩下的就只需要等专业评估师过来验收估价就可以了。

沈胖子这才算是彻底放下警惕,长出一口气。虽然拍卖行里同行间达成过潜规则的默契,不允许恶意争抢别人的货物。但是并没有明文规定禁止,万一碰到头铁不守规矩的也是麻烦一场。看到货物完全到手,心里才一阵放松。笑容满面的将田虎一行人引到后堂,青鲟正放在中央,旁站站着一个躬着身子的5.60来岁的鉴定师,正戴着胶皮手套,拿着放大镜,长针刺检验着青鲟。

沈胖子招呼这众人坐下,伙计们倒上茶水,又是一阵寒暄。等了一会,胖子率先等不及想鉴定师询问道;“王叔,这青鲟品质怎么样,估计多少?”

“em...这青鲟,虽然体型上破不了我们拍卖行最高记录的那条青鲟,但大致所差也不多。”王叔一副学儒做派,听到沈胖子询问,也将长针从鱼腹中抽出。观察了一下,捏着胡须语速缓缓地回到,“看了下刚才的称重,足有1234公斤。肉质保存完好,应该是刚杀不到7个小时。又由于鱼钩直接刺穿鱼嘴中脑部软骨导致迅速死亡,身上没有太多挣扎的伤口,估计是半小时到1小时之内就捕获上岸,非常完美的保留了青鲟的精血和完整。要知道拉扯博弈超过6个小时以上,青鲟的血管就会由于过度挣扎而爆裂,没有爆裂的地方也会因为剧烈运动产生乳酸堆积在血管内,导致鱼肉口感品质下降明显,再加上...”

眼看王叔老学究显摆的毛病又要犯了,沈胖子连忙打断王叔准备的长篇大论,直接问道,“离拍卖会没有多久了,王叔你就直接说品质如何,估价几何就行了,我们还有事要谈。”

王叔这才停了停,仍是淡淡回到,不过话语还是变得剪短明了:“此青鲟品质几近完美,估价每公斤在10贡献点以上,即最少总价在1W2以上,建议起拍价,8000!”

听完,示意伙计将王叔带出后堂。沈胖子心中思量,暗自一喜,知道这条青鲟就算拍出王叔估的最低价,他的任务额度也完美超出基础一半有余。所以沈胖子很是高兴的说道,“老哥也听到了吧,这次最少也是1W2的贡献点收获,我就先提前恭喜老哥了。”

“别提前恭喜,哈哈,沈胖子你别想蒙我。先说好抽成再说吉利话。”田虎可不吃沈胖子的糖衣炮弹,直接问道。“说吧,这次打算给我们多少折扣啊,你小子可别想骗我,我可看出来这青鲟对你们有多重要了。”

“老哥你说笑,这次能帮老弟度过难关,老弟肯定在心底一直记着老哥的恩情。以后需要什么直接给老弟打个招呼,一定帮你完成。”见田虎仍然没有表态,一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态度,胖子暗骂外面那群人坏事,让这老狐狸知道了大致底价,只好继续堆笑加码到,“就按我们之前合作过的最低价,1层。老哥你也知道上次拍卖,也是我们这里,可是谈的1.2的抽成。”

“沈胖子,你这就不老实了吧!看来我只有自己出去问问,看外面其他管事能给我多少提成,我再回来找你谈哈。”看沈胖子直接就能报到心理价位1层上,田虎知道肯定还有得谈,作势欲走,一边对胖子施加压力到。

“哎,别别别,老哥。算看在老弟面子上,您就别为难老弟了,拍卖行再大公家也是要赚钱。”沈胖子起身连忙拦下田虎拔腿欲走的动作,这让田虎出门还得了,那群人不立刻就放出底线把田虎留住,还能回来的话,怕不是在做梦。很明显,田虎拿捏住自己的软肋,胖子也看到其实其他人一直都结结实实坐在位子上喝茶没动。田虎拔腿欲走也是做的个姿态,想了想,咬咬牙直接了当道:“这次为了促成拍卖会的举办,我直接给你透个老底,上面给我们的权限最低价是7.5%,但是老哥你不能让我顶着底线做事啊。上面说是如此,万一秋后问责下来,我也不好交代。所以我直接给你8%抽成,再过我也真的没办法了。你可以直接出去问,但凡我一句谎话,你随便换人给你卖,本人以后对你分文不收。”

田虎看着沈胖子这幅态度,也知道不宜太多,以后还有得结交,也知道沈胖子此时应该是说的真话和底线了。随后也没继续演,直接回身坐下,“诶,早如此你何必让哥哥演这么一出,行吧,就当帮你这胖子一回,可说好8%哈。以后你小子要是忘恩负义,我可翻脸不认人。去拿合同吧...”田虎喝了口茶,有些得意到,平时没少被这胖子坑,这次总也算一次找了利息。

胖子也没反驳田虎小人得志的嘴脸,心里还是想着赶紧定下,免得迟则有变。亲自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合同,递给田虎让他签字盖手印。

哪知田虎没接,看了看陈海,以示任务完成,老神在在的说道,“慢着,这合同,我可不能签...”

“啊?老哥你别耍我,这啥意思?不是谈好了嘛?”沈胖子心里咯噔一下,忙问道。

“咳咳...沈主管,这个,给我吧!我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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