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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

楚春秋从来没有感觉自己的身体这般轻盈过,曾经的自己因为心脏病的原因,终日只能病恹恹地躺在病床上,甚至连运动都必须在专人的看护下才能完成。

但是现在,自己的怀中揣着一名未成年的小女孩,依然健步如飞地逃离了坊市。

一边奔逃,一边留意着周围的场景。

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薄暮的夕阳余晖淡淡地普洒在红砖绿瓦或者那颜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小贩的叫喊声络绎不绝,与疾驰而过的马车相交应和。

“春秋哥,放我下来!”

听到怀中小女孩不适的叫声,楚春秋才反应过来,找到了一处断墙,最后才放下了怀中的小女孩。

没想到,在这个世界,自己的名字竟然也是楚春秋。这时候,楚春秋才开始打量起这个想要帮自己挡刀的女孩。

乱蓬蓬的头发已经许久没有打理了,干涸开裂的嘴唇说明她已经许久未进食了,瘦削的颧骨也有些凸了出来,长期的营养不良导致的面黄肌瘦,竟然和当初被心脏病缠身的自己有着几分相似。

“咳咳,”小女孩捂着上下起伏的胸脯,过了许久才上来了一口气说道,“春秋哥,你的伤没事吧?”

楚春秋这才发现,本来伤痕累累的自己,竟然已经痊愈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快快快!春秋哥, 这里不宜久留,我们快点回到村子里去。”再次干咳了两声,拉着不知所措的楚春秋急急忙忙地往城市的角落赶去。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楚春秋此刻的脑子很乱,他急需一段时间让自己冷却一下,就在前几分钟,自己还徒手废了一个近乎两米的壮汉。

听闻楚春秋的话,拉着他的手的女孩一愣,狐疑的问道,停下了脚步,小手直接摸着楚春秋的额头,擦了擦他脸上的灰尘,狐疑地问道:“不会是被打傻了吧,你可不要傻啊,春秋哥,医师收费可是很贵的,我们穷人可生不起病啊........."

楚春秋翻了翻白眼,看着面前女孩认真给自己测温的模样,笑道:“我可没傻,只是有些发蒙。”

“没傻的话,叫一下我的名字。”女孩似乎较真了起来,站在了楚春秋的面前跺了跺脚。

“这..........”楚春秋这才发现了一个严峻的事实。

自己竟然不知道面前这个女孩子的名字。

“嗬哟,你还真的答不上来,都怪那个恶妇,他在用鞭子抽你的时候,你的后脑撞到石阶上了,给你整傻了,当时你流了好多血,可给我吓坏了,这下糟了!”女孩儿顿时紧张了起来,只能低着头紧张地踱步,似乎是在想着对策。

思考了许久,小女孩依旧没有想出对策,只能苦着脸拉着楚春秋继续走下去:“不管了,等吃完这顿,去医仙姐姐那里看看吧。”

“你,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楚春秋看着女孩儿这般不着边际的话,不禁失声。

“真是的,对同一个人做自我介绍真是奇怪,我们已经认识十几年了,算了算了,念在你冒着挨打的风险给我们找吃的份上,我就在和你说一次好了。”

女孩脏兮兮的小脸转过来,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

“我叫姬韵岚,记住了没,下次若是还忘记,你就一辈子别想记起来了。”女孩笑骂道。

“姬韵岚,可真是个好名字。”楚春秋嘴里念着,心想,这名字就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的芳名,与面前这个跌跌撞撞,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的小乞丐似乎是搭不上边。

“你以前可不叫我姬韵岚,你都叫我岚儿的,傻秋!”姬韵岚白了一眼。

眼前这个少女,应该就是自己穿越异界的所认识的第一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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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原本自己所在的世界中,由于自己早年被发现了先天性心脏病,所以他也是失去了许多孩童时期才有的快乐,一零年,那是一个电子产品还没有普及的年代。

那时的楚春秋还是一个对未来充满幻想的病患,更不是一个终日打电子游戏的宅男,对于未来的残酷丝毫不知情。

在过年的时候,外面万家灯火通明,但是楚春秋却只能躺在病床之上,外面鞭炮强烈的噪音被特制的隔音棉阻隔,在这个特殊的时间,楚春秋的病房内只有他一人。

听着窗外一阵阵细微的沉闷鞭炮声,楚春秋正靠在枕头上出神,手里握着奥特曼的玩具模拟这一场场激烈的战斗,但是在门后却出现了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女孩。

“要去看烟火吗?”

楚春秋还一愣,眼前这个小女孩没有一点的头发,小小的脸蛋圆润又可爱,但是美中不足的是,她的头顶处却光秃秃的,残余的,只是一个狰狞的伤疤.........

“一个人,很无聊吧。”小女孩丝毫不在意楚春秋惊异的目光,脸上挂着竟然是像天使般的笑意。

还不等楚春秋回答,小女孩就拉着楚春秋的手,通过消防通道,溜出了这座监牢。

轰!

烟火绽放的声音带着生命的回想,两个垂危的孩子,共享着难得的愉悦,空中转瞬即逝的绚烂烟火,正如同地面上的两个小精灵一般。

“初次见面,我叫做白月璃。”小女孩单手背在身后,俏皮地转了一个圈,转身对着楚春秋伸出了左手。

“我,我叫做.......”楚春秋支支吾吾地仓皇道

轰!

一颗硕大的烟花在医院外升起,他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胸口,而楚春秋的心脏仿佛被雷击一般,身子也慢慢蹲伏到了地上。

这次浪漫的会面所换来的结局乃是冰冷的门锁和永久的禁足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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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哥,你怎么了?”姬韵岚发现了楚春秋的异样,贴切地问道,要知道后者后脑受到了重创,如今的神智可不是太清楚。

“没事,岚儿,我们这是要去哪?”楚春秋晃了晃脑袋,想要把那场失败的邂逅从脑子里甩出去。

“当然是回家啊。”姬韵岚翻了翻白眼,见怪不怪地说道。

随着和少女缓步向城市的一角,楚春秋这才发现,原来这里的贫富差距,居然是这般明显。

自己和岚儿乃是从灯红酒绿,朱门臭肉的街坊中飞奔而出的,如今随着步伐渐行渐远,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的荒凉。

这好像是城郊的一处小村庄.......

残败的柳树无力地躺在枯井上,几只黑色的乌鸦怪叫着落在枝丫上,不怀好意地目光紧紧盯着这两名进村的小孩。

一个头上蒙着破布的老头正靠在柳树枝上,这个老头体型也是有些壮硕,赤裸的胳膊上布满着各种各样的伤痕,看着迎面走来的两个孩子,嘿嘿一笑,不知羞耻地凑了上来,问道:“我的小岚儿,这一趟可有捞回什么油水?”

“迪鲁大叔,你可莫要说笑,上次你都顺走了我们的兽肉了,这次去黄家偷东西,血本无归!得亏是春秋哥,不然小命都要丢在黄家那个恶妇的手里,幸好春秋哥给那些黄家的恶犬一顿暴揍,才出了这口恶气。”姬韵岚不满地嘟着嘴说道,威胁式地挥了挥自己的小粉拳。

楚春秋一愣,原来之前发生的事情是在二人偷粮食被黄家那恶妇发现了之后,这才有了后面自己诡异的实力展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哟哟哟,楚春秋长大了啊,都学会揍人了,”迪鲁大叔脸上挂着不可置否的笑意,显然是不相信姬韵岚的胡话,“既然这样,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虎威拳馆啊?”

一听这话,姬韵岚直接快步拉着楚春秋离去,只听到身后迪鲁大师不甘的吼声。

“跑啥啊,仅需两枚银灵玉啊!小岚儿,你若是一起的话七折啊........”

“岚儿,这个迪鲁大叔口中的虎威拳馆是什么地方。”楚春秋好奇地问道。

“哼哼,你怎么突然改口叫做迪鲁大叔了,你以前不都是叫他老疯子的么。还有啊,这个老疯子他年轻的时候是个拳法家,败落了之后便是在我们这个小村子附近开了一个拳馆,干的都是些坑蒙拐骗的玩意儿。”姬韵岚嘟了嘟嘴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唉,那我们为什么不去试试呢?若是能学一些拳脚,也能保护自己。”楚春秋天真地问道。

“傻秋,我们这些人哪里有钱去修炼,都是有钱人干的玩意,能够吃饱肚子,就已经不错了。”姬韵岚苦笑道。

正说着,姬韵岚带着楚春秋来到了一处破旧的小屋门前,吱呀作响的房门似乎马上就要被风刮走一般。

“到家了。”姬韵岚熟练地打开了形同虚设的门锁,带着楚春秋进入了这个破旧的房子里。

楚春秋本以为房子这个破旧的外观,内里应该会更加脏乱,但是出乎自己意料的是,房间内竟然是一片温馨祥和的景象,一个穿着破旧围裙的少妇正在忙不迭地准备饭菜,锅碗瓢盆撞击的声听着颇为的惬意,墙角锅炉水烧开的呼噜声,还有切菜的咔咔声却是让二人心神一阵放松。

“又跑到哪里鬼混去了”看到推开门的二人,少妇回头笑骂道,她的步履略微蹒跚,但是她不施烟粉不著环佩,眉蹙目转,满室生辉,想必年轻时候,也是一方美人。此刻她的手中正在处理一条小到不能再小的鱼。

“嗯嗯,回来了啊,娘。”姬韵岚笑着迎了上去,一把抱住了正在做饭的少妇,当她的目光落到少妇手中的鱼儿时,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哇塞,有鱼汤喝了!春秋哥,你快过来看看。”

“额,娘.......”楚春秋木讷地叫了一句,他对于面前的女人没有丝毫的印象,但是既然姬韵岚都这么叫了,他也跟着这般称呼便是不会出错。

“岚儿,春秋怎么傻傻愣愣的,你们去干啥了?”少妇也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询问道。

“没有干啥吗,就是去森林里看看有没有魔兽的尸体,若是有的话可以拿来做肉汤喝,但是没有找了一圈,没有........哈哈哈。”姬韵岚说着,给楚春秋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说漏了嘴。

“哼哼,我还不知道你们这帮小鬼干的那些勾当,春秋,岚儿,你们听好了,我们虽然穷,但是........”

“好啦好啦,娘,我们知道了,快点做饭吧,我们饿死了。”姬韵岚撒娇似地摇晃着面前人的手,惹得一阵笑。

“好啦,去饭桌上等着吧。”少妇笑骂道。

楚春秋和姬韵岚也是齐刷刷地坐上了饭桌,楚春秋经过刚才这么一番生死逃亡过后,这也才发现自己的肚皮已经咕咕叫了。

在享受了一阵其乐融融的用餐了,虽然餐食简单,但是却分外可口,似乎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的一般,大抵应该是这具身体从小吃到大的缘故。

在用餐结束后,楚春秋也是回到了自己狭小的房间,坐在坚硬的木床上,一个人仔细整理起这些天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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