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很快结束了,回到帅府的时候,八姨太过来问孟锦婳这几天去了哪里,孟锦婳还没有跟八姨太好到无所不谈的地步,只是淡淡的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陆天霖回来后便去了外地,这段时间他似乎特别忙,一边要应付大帅的公务,一边还要秘密往湖南两地跑。相较于陆天霖的忙,陆大帅却异常的清闲,孟锦婳总是看到他跟八姨太在花园里作乐,似乎对张少帅的拒绝并不上心。
从湖南回来后,孟锦婳也有自己的事情,除了上课外她还有更多事情要筹划,今年的清明节湖南延绵多雨,但是汉城却异常晴朗,很多贵妇看到这一现象十分开心,因为下雨会让她们少举办许多宴会,但是因为天气好,聚会打牌和各种宴会都在照常举行,孟锦婳知道,今年的汉城会有一场大旱,书上有记载,民国28年史上大旱寸草不生,民不聊生,许多穷苦百姓因为吃不上饭卖儿卖女,甚至为了生存远赴他乡,这对汉城来说是个十分大的打击,经济的退步,人口的流失,都让本就战火纷飞的年代更加遭受摧残。
放了学孟锦婳来到码头,她今天过来是找张泽铭,通过各种打听终于知道了张泽铭的办公处,刚进张泽铭办公室时,大门口的装饰让她甚至想到了青帮,这所谓的商会就像个披着正经生意外衣的帮派,小弟们一个个满脸凶相,甚至纹身都从袖口和脖子冒了出来。走进办公室,张泽铭正和他的女秘书调情,孟锦婳有点尬尴撞到了他们的温存,那个女人见孟锦婳来找张泽铭,脸上有一丝不悦,但是却也没说什么默默从张泽铭的身上起来出了门。
张泽铭见来人是孟锦婳,脸上也有一分尴尬起身就要迎过来,孟锦婳走上前坐在他的办公桌对面笑着安慰道,张会长不必觉得尴尬,我不请自来要给您道个歉。
张泽铭有些尴尬拿起桌上的手帕擦擦脸道,非常荣幸夏小姐可以光顾我这码头,不知今天来有什么事情?
我想找你借点东西。孟锦婳开门见山的说道。
什么东西?张泽铭有些好奇的问。
一个仓库,还有...孟锦婳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口。
还有什么?张泽铭撩有兴趣的问。
还有一笔钱。孟锦婳道。
我借钱有利息的。张泽铭打趣道,他当然有这项借款业务,只是他不知道这位陆大帅的姨太太怎么会想到找他借钱。
我知道,这钱我会还给你的。但是我有个要求。孟锦婳点点头表示认可张泽铭说的利息。
什么要求,说出来听听。张泽铭似乎对她的话提了不少兴趣。
我要一个大概100平方米的仓库,而且仓库钥匙必须要我保管,你不能备份,其次我要借5000大洋,这个事情不允许任何人知道。孟锦婳说。
5000大洋的东西要100平方米的仓库装,九姨太这是要自己做生意?张泽铭从自己的办公椅起身走到对面孟锦婳坐的会客椅上,一手搭在孟锦婳的肩膀道, 这5000大洋可不是小数目,如果你还不起怎么办?
孟锦婳有些反感,她瞪了一眼张泽铭示意他把手拿开,张泽铭拿起手时手顺势在孟锦婳的后背划了一下道,九姨太这身材真好,比我那女秘书的还好。
放心,军政府不会欠你这点钱,到时候会有人买单的。孟锦婳摆出一副十分自信的语气道。
那是,陆大帅可不差这点钱,实在不行,我去找陆天霖要。张泽铭不怀好意的笑笑道。
孟锦婳心一惊,难道她跟陆天霖的事情被人察觉了?我说了,这事暂时不可以跟任何人说。
张泽铭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点点头道,可以,我借你一万大洋,但是你要陪我一晚,这钱我就当送你了。
孟锦婳一听怒意便涌上头来,之前跟张泽铭的接触,觉得他像个君子绅士而有风度,但是今天说起这话来一点都不脸红,看来这事他做得太多了。
可以啊,你敢吗?孟锦婳拿出一副自信的眼神注视着张泽铭。
张泽铭有点惊慌,刚刚他就是过过嘴瘾,想看看这位夏小姐脸红的模样,哪料她的这一句话让张泽铭下不来台,张泽铭长相非常好看,五官精致,一身高大的身材配上一身英伦的西装,镶着出国留学的金边,哪个女人都会主动送上门,所以他也不缺女人,只是他缺的是一位果敢而有魅力的女人。
好吧,钱我借你,你什么时候要?张泽铭算是服输退了一步。
随时都可以。孟锦婳丝毫不拖泥带水回道。
对了,忘记说了。孟锦婳补充了一句,我奉劝张会长换个医生,您那位医生手艺不怎么样。说完孟锦婳起身要出门。
张泽铭一惊马上从座位上站起来喊道,夏小姐您怎么知道我在看医生?
孟锦婳转头对张泽铭笑了笑没有说话拉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孟锦婳之所以这么说,其实也是无意中瞟到了张泽铭身后的书柜上放了许多关于心理方面的书,有弗洛伊德《梦的解释》、《欲理论三讲》和《癔病研究》,甚至还有杜威、艾森克、勒温、麦独孤等名家的书籍,如果不是心理学热爱者,那么必然是一位心理患者,看张泽铭并不想个对心理学感兴趣的人,所以孟锦婳笃定他一定是个心理疾病患者,至于原因,孟锦婳没有跟他深入讨论过,自然不是太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