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影一服饰陈子虬睡下,独自站在窗边闭目养神,做影卫久了习惯为主子守夜,一下子要她去床上安生睡觉反倒不习惯了。好几次夜里睡不着便翻身上屋顶看着自家主子温柔的睡颜。
随后又发现了几次陈子虬又半夜惊厥的毛病,她更是睡不安生,每晚都在屋顶守着,随时照顾主子。几次下来,陈子虬拗不过她便让她进屋子守夜。
今日屋外的雷声有些大,雨也大的很,天空一声惊雷,陈子虬惊醒,双眼疼得像是刚被挖去一般,“影一,你,你在吗?”他的声音微微发抖,伸出手摸索着床沿想要站起来,影一立马出声,抓住了陈子虬满是冷汗的手,她在夜晚看东西依旧清楚,陈子虬脸色惨败,血色全无。
“主子可是眼睛又疼了?等等,我去烧些热水。”
影一急忙站起,却被陈子虬拽住了袖子,她感受到他手细微的颤抖,他在害怕。
“主子您躺下。”影一托着陈子虬的脑袋,极其轻柔地揭开了他的遮眼绸带,空荡荡的眼窝,眼皮松塌萎缩半遮不遮得覆盖着空荡。
“影一?你在做什么?”陈子虬听见了摩擦声。
温暖的手覆盖在了眼睛上,缓解了剧烈的疼痛,那双手带着粗糙的茧子,一点也不柔软却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等着呼吸变得绵长,影一收了手与掌心柔和温暖的内力,刚刚站起身,就听见陈子虬有些沙哑的声音,“别走太远,我感觉不到你。”
难得能在雨天如此安眠,陈子虬坐了起来,系上了绸带,耳边响起一串铃铛声,不大响,由远及近,“主子今日倒是起得比往日晚些,睡得好吗?”影一放下水盆,搓着毛巾。
“你带了铃铛?”
“是啊,主子耳朵好,虽然也能听见我的脚步,但我觉得铃铛更好些,我不走路也能响,能让主子知道,影一一直在您身边。”
陈子虬把脸藏在了毛巾里,通红的耳朵却暴露了他翻涌激荡的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