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最讨厌带孩子了。
他所说的麻烦,是恰比睡在这里,还是以这么一个怪异的姿势睡在这里,第二天早上要是身上有那么点印子什么的,估计整个女人军团都得跟他拼命,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对天空不大喜欢得原因,这小正太跟恰比如出一辙,最特么的喜欢卖萌打滚。
秦沐无奈的看了恰比一眼,蹲了下来,看着小家伙的眼睛说道:“你是想一晚上都挂在这里跟个猴子一样睡觉呢,还是想睡在床上安安稳稳。”
“恰比不是猴子,恰比想在这里。”小家伙用脸贴着那大鼎,此时他的脸已经黑漆漆的,大鼎上面大部分的黑色的气息开始在他的身上聚集,而小家伙在与秦沐对话的时候已经是越来越疲倦,说话也越来越轻,看上去仿佛会随时的睡过去的模样。
“秦沐,不对劲哎,这样真的好吗?”和尚这个时候也发现了恰比的不对劲,连忙说道。
此时恰比的脸上已经全黑了,他正准备伸出手来将这小家伙拽下来的同时,却听到了一个声音:“不要。”
秦沐抬头,看着和尚,似笑非笑:“你有病吧,觉着恰比身上的不对劲了要喊我,如今又要我助手。”
和尚这边则是一脸的莫名其妙:“我说什么了我?”
“你说什么了,你自己清楚。”秦沐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不是他。”秦沐正想发火的时候,耳边却听到这个声音,他眉头一皱,停下手中的动作,开始很认真的感受着周边的气息,似乎……一切正常?
想想也是,这周围可是连续布置了三道结界,什么人有那么大本事能悄无声息的通过三道结界不说,还能够在他的耳边说话,该不会是累出来的幻听吧?
“是我。”那个声音再度响起,像是在什么地方听过,秦沐愣了愣,朝着一脸茫然和焦急的和尚说了一句:“等我。”
然后就火急火燎的朝着卫生间走去。
和尚那叫一个莫名其妙,自己好端端的好心提醒让秦沐骂了一顿,完事儿又叫自己等他,至于么,上个厕所就给急成这样?妈蛋,巫祝的最基本的修养都丢到什么地方去了?
“有病。”和尚见着秦沐那火急火燎的模样,忍不住说了一句。
然后他看着恰比那二货的模样,一脸的享受,只是他整张脸都已经黑得跟个炭似的,这特么有什么好享受的,还享受成这样?
“我看呐,你就不该叫恰比,而叫逗比。”和尚看着那小家伙叹了口气,像是有感而发似的说出这么一句话,然后,手上开始慢慢的覆盖上金刚伏魔圈,朝着那小家伙的后脖颈抓了过去。
他当然知道这小家伙的身份,那是鬼魔,是不会害怕这大鼎上面的黑气和鬼气的,但是就这么放任着对方也不是个事儿,这小家伙还这么丁点大,万一吸多了这些气息给爆炸了,那可就麻烦了。
然而和尚根本没有碰到那小家伙的时候,就见那小家伙的后脖颈好像窜出来一道电流一样的东西,饶是和尚在有金刚伏魔圈护体的情况下,都被恰比身上所传来的那股巨大的推力,给电得直接栽倒在后面,一脸得菜色。
“我靠……这什么玩意儿?”和尚根本想不明白刚刚是什么,虽然是如同电流一样的东西可终究不是电流,通体黑色,倒像是魔气和鬼气的结合体,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和尚在看向那孩子的时候,总觉得恰比似乎有些变化,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而秦沐这个时候火急火燎的冲进卫生间,反手就将大门给关上,一脸严肃的站在镜子的卫生间的镜子的面前,甚至这个时候他还布置了一个隔离的结界,将内部的声音同外部隔绝。
“你,出来。”秦沐此时双手撑在卫生间的洗漱台上,一脸凝重的看着眼前的镜子。
“你!出来!”秦沐显得极为激动,索性这卫生间里面,已经加上了隔离结界,秦沐在说话的时候就肆无忌惮,直接开口叫喊。
秦沐的身影出现在那镜子里面,跟以前并无二样,他看到自己的眼下出现淡淡的黑眼圈,自己气喘吁吁的样子,很是狼狈。
“也不用这么大的声音吧,我又不是听不见。”声音自秦沐的耳朵边响起,但是,对面的原本平静得如同冰块一般得镜子竟然起了一圈圈得波纹,就好像水面一样,一圈圈的荡漾开来。
原先镜子前的秦沐的影子被这圈波纹给打碎,并且很快的重组,形成一个新的影像。
这个新的影像同秦沐长得是一模一样,但是,在他出现在镜子里面的时候,整个镜子似乎都变得暗沉了一些,他穿着同秦沐不一样的黑色西装,如果仔细看来,似乎跟秦沐那张不知道谁画出来的遗照有些相似。
秦沐这么想着,却突然想到红莲在拿了遗照之后,就没有还给他,还有,那个画家他还没有找到。
“你的注意力不集中哦。”镜子里面的秦沐笑了笑,一脸的灿烂:“还不错,还知道用隔离结界隔绝了外头那头秃驴,说吧,找我什么事。”
“不是你找我的么?”秦沐没好气的反问了一句。
“哦,对,”那人笑了笑:“外头那口大鼎你就不用管它了,你有鬼魔,他会把上面的东西都吃干净的。”
秦沐皱了皱眉头,有些诧异的问了一句:“难道阴阳鼎没有任何反应也是因为外面有着一层乱七八糟的?”
“唔,差不多。”那人笑了笑:“不过我现在更担心的是,那孩子能不能吃完,貌似,有些超出预计。”
“这就是你喊我的原因?”秦沐皱着眉头,一脸无语的看着对方。
“我只是想提醒你,是你呼唤我出来的好吧,我还想休息呢。”那人发着牢骚,竟然就这样的直接消失在秦沐的视野当中。
“莫名其妙,神经病。”秦沐冲着镜子骂了一句,直接走出了门,不过这个时候,在眼前的这一幕却将秦沐吓了一跳。
只见那恰比还是保持着先前的姿势始终是挂在那个大鼎上的,但是,和尚却衣冠不整的跌坐在旁边,整个房间,以那个大鼎为中心,其他东西全部朝着向外的姿势倒着,并且一片狼藉。
“我……我只是上个厕所,你对他做什么了?”秦沐结结巴巴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