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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借钱

“你要借贡献点选课?不应该呀。”当楚云衍说明来意后,东方囡囡很是意外。要知道102班都是成绩比较好的一批弟子,这也意味着他们手中有数目不小的贡献点,选课什么的完全够用才对。

楚云衍小脸一红,硬着头皮道:“我不是失忆了嘛,所以在成人礼结束后,海云大长老就提前把我带回了鬼谷门,由于对贡献点没有概念,一不小心就花完了。”

他没有透露自己和海云的真实关系,这也是海云交代的。

楚云衍不知道,其实早在一周前,东方囡囡就曾目睹他和海云并肩而行,阴差阳错之下,女孩子爱多想的天性替他圆了这个谎。

“难怪他和大长老如此亲密,想来大长老也很同情他的身世吧,这也符合大长老的性子。”

东方囡囡这样想到,好奇心使然,她询问一句:“借你贡献点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得告诉我之前把贡献点用到哪儿了?”

如果楚云衍告诉东方囡囡自己花费贡献点买了两套橙装,无异于向她透露自己的真实成绩,这是师父严令禁止的。

他也早想好了说法,道:“我花在宴天阁了,二层真的好贵,我饭量又大……”

民以食为天,也算合情合理。

东方囡囡不疑有他,只是用修长的手指点了点他的脑门,笑骂道:“吃货一个,这次我可以借给你,但以后一定要注意了,知道吗?要借多少?”

“六百。”楚云衍低下头,声音轻的像蚊子。

“什么?多少?”

…………

楚云衍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猴山的,也不记得自己如何好说歹说才从说服了东方囡囡,只记得东方囡囡说未来两年将会以辅导员的身份记录他的财产得失。换而言之,就是监视。

其实楚云衍也不想借钱,尤其向女孩子借,他发誓这是前世今生头一遭,可没办法,他答应了童亮搞定学费就必须要做到。而若是让楚云衍在一周之内接任务凑齐这六百贡献点,又希望渺茫。只能说形势比人强,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

他原本是打算向海云借的,可下午看到东方囡囡那心疼自己“身世”的眼神,不知怎么脑袋一热就打蛇随棍上了。

回到小木屋,楚云衍在床上躺了好半天才接受了这个事实,嘴角抽搐着自语道:“老子的第一次就这么没了?”

一夜无话。

周一正式开课,东方囡囡教众人感气。楚云衍虽然已经自学过并且成功了,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地跟着上课。主要他欠人家钱,谁敢不给债主面子啊?

周二是理论知识课,老师依旧是东方囡囡。用她的话来说,这两年所有的的必修课程都由她来教授。她当老师最大的好处是楚云衍听课非常认真,要是让他地星的大学同学看见这一幕,眼珠子都会掉一地。

时间转眼来到周三,楚云衍和童亮并排坐在喧闹的101班。

选修课采用走班的形式,机关术作为鬼谷门绝技,当仁不让地排在首位。

授课时间一到,101班走进来一名老者。

楚云衍漫不经心地抬起头,看清老者的长相后,他神色略有些错愕,自语道:“他还是机关术课程的老师?”

老者不是别人,满面红光正是替楚云衍打造戒灵帽、唤雷衣的铸造师傅。

令楚云衍更加错愕的是,老者扫视全班的时候,目光连一瞬间都没有在他身上停留,就好像根本不认识自己一般。

“怎么像人格分裂一样?”回想三次和老者的会面,楚云衍每一次都有不同的感观,就好像是三种不同的人格,难以捉摸,当然楚云衍也不会傻傻地在课堂上询问。

“我叫裴立,是你们机关术的授课老师,同时也是一名防具铸造师,欢迎你们来找我铸造防具。”红脸老者说着,将自己的名字写在了黑板上。

转过身,他又道:“相信大家对机关术都不怎么了解,未来一年的时间,我会带大家一起欣赏这门鬼谷艺术……”

接下来红脸老者开始讲述机关术的历史。原来,机关术是鬼谷门创始人鬼谷子所发明的一项特殊技艺。用木质材料制作出各种轴承、齿轮、箱体等机关零件,模拟鬼谷大陆野兽的形态进行组装,嵌以兽丹,最后变成一个类生命体。

之所以称它为类生命体,是因为创造出的机关兽平时是一件死物,只有赋予它能量,它才会在一定时间内按照指示进行活动。

“一般而言,机关兽的制造工艺都可以分成三部分,构成模块,核心指令以及能源驱动。所谓构成模块,是指将零件拼凑成固定的形态……”

“嘿,两位仁兄姓甚名谁,哪里人士?在下洪大福,家父鹰城城主洪天巢。你们知道吗,我父亲让我来鬼谷门,就是为了学这机关术,为此他直接给我买足了今年的贡献点。”楚云衍正听得起劲,突然被人拍了拍肩膀,同时还有厚重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令楚云衍不由得想起自己在地星的学校生活。

看来即使是这异界的课堂,也不免有混日子的学生。

除了楚云衍,另一位“仁兄”自然是童亮了。被人打扰,童亮沧桑的脸庞立马有怒气凝聚,但他终是没有发出火来,深吸一口气后将凳子往前挪了挪,同时身体往前靠,确保身后的人不会再触碰自己。

楚云衍将童亮的动作看在眼中,他当然不会觉得童亮太过怯懦。东方囡囡告诉过他,新晋弟子中选择机关课的都是富家子弟,钱往往意味着权势。童亮是穷人家的孩子,他现在能坐在这间教室里靠的是自己长久的努力以及一定的机缘,他很珍惜。

所以他不敢发火,甚至连说一句“课上不要打扰我”都不敢,他怕周围这些养尊处优的富家子弟眼里容不下一粒沙,然后千方百计地刁难自己,那他这学还上得安稳吗?

“裴立老师,有人问我姓甚名谁,家住哪里,似乎想请我做个自我介绍。”童亮心有顾虑,可他楚云衍没有,敲着桌子打断了上面正在讲课的裴立。

一般的老师如果在上课期间被人打断,都会心中不舒服,尤其在千古这种尊卑分明的时代。

裴立也不例外,但他听完了楚云衍的话,因此很快就反应过来,是有人在他的课堂上想跟楚云衍闲聊。

于是裴立严肃的目光在楚云衍四周徘徊了一阵,最后落在后者身上,道:“是谁?”

楚云衍正想回答,突然感觉到背心被人用手指戳了一下,而先前那厚重的声音也再度响起。只是这一次,声音明显充满威胁意味。

“小子,我父亲可是鹰城城主,你说话小心点!”

楚云衍咧开嘴笑了笑,揉着鼻子道:“洪大福用手指戳了戳我,并说了一句‘小子,我父亲可是鹰城城主,你说话小心点’。”

如此奇怪的表达方式裴立还是第一次听到,愣了好半晌才整理完其中的信息,怒道:“洪大福是哪一个?站起来。”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整个教室噤若寒蝉,却没有一个人起身。

“洪大福站起来!”裴立的声音拔高七分,这一次,楚云衍身后终于传出拖动椅子的声音,“公然藐视课堂纪律,带头闲聊;在我裴立眼皮子底下威胁同学,就连站起来都让我喊两遍。怎么,看不起我啊?”

“我不敢。”刚才还在楚云衍耳边不可一世的声音,此时却变得唯唯诺诺。

“哼,我看你敢得很!”

洪大福最终被请出了教室,并且责令一篇三千字的检讨。在他离开的时候,如蛇般阴冷的目光扫了楚云衍一眼,发现后者正目送他往外走,嘴角是一道邪邪的微笑。

不知为何,配上这抹笑容的楚云衍在洪大福看来无比危险,令他心头无端升起恐惧情绪,连带他的视线也别向了一边。

狠狠咬了咬舌尖,洪大福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凶狠一些,可再看楚云衍时,后者已经把目光聚焦在裴立身上。

“这事可不算完!”色厉内荏地低声碎了一句,洪大福往教学区外走去。

“楚兄,你这样以后会有麻烦的。”趁裴立没注意,童亮这个好学生居然主动向楚云衍发起了对话,“我知道鹰城,那是一个二线城镇,人口有十万数之多。洪大福作为鹰城少城主,想来也有他自己的人脉。最关键的是鹰城距离鬼谷门不远,他可以轻轻松松派人来对付你。”

楚云衍一系列操作着惊到童亮了。从小到大,童亮从没听说过哪个学生敢拍桌子打断老师上课,最令他不解的是裴立竟然没有责骂于他。面对贵族,楚云衍竟没有丝毫畏惧,直接把人家赶出了课堂,要知道楚云衍一个失忆人士连自己的身世都不知道,四个字形容就是无依无靠,他怎么敢的啊?

殊不知这一切尽在楚云衍掌握之中。拍桌子打断老师上课的确是很忌讳的事,而楚云衍这么做的目的恰恰是为了激怒裴立,用他的话来说这叫怒气叠加,然后再来一波怒气转移,洪大福便承受了裴立所有的愤怒。至于畏惧?呵呵,他楚云衍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威胁。

楚云衍看了童亮一眼,最后说了两个令童亮又是佩服又是无奈的字眼。

“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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