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夜色降临,一行人潜回公爷府,因蝶舞、百草身份敏感,吃过晚饭后,乘着夜色调用军队的神禽,连夜赶回咸阳城大将军府。
拓凌飞划出一片区域作为禁区,供他们居住。
杂毛鸟、蝶舞、百草感到事态紧急,立即忙碌起来,为拓凌飞疑结众生意的种子,做准备,成了最好,否则,要立即觅地潜隐。
第四天傍晚,拓凌飞来到御花园深处,那里,有一栋不起眼小房子,众生意的种子凝结,很是简单,就是入定后,念想自已与杂毛鸟、蝶舞、百草为眷属,共创乐土,或者,是幻想自己的理想。
乐土是什么样子?
呃,由拓凌飞自已去勾勒,别人是帮不上忙,直到引动天相,小屋子里会出现一座不知材质、不知名的模型,而且里面有几位眷属的雕像,便是成了,至于有何妙用,需拓凌飞自已去领悟。
拓凌飞盘坐入定,仨老怪紧张地盯着。
关系到大伙的前程!不由不担心!
不成功?几人最多盘桓些日子,等道行恢复后,就会去自奔前程,因为,他们是有案底的人,自然不愿为拓地招来奇祸。
拓凌飞观想杂毛鸟、蝶舞、百草,四人意气风发,一路降妖除魔、斩精打怪,开辟了无数的花花江山,其中的凡民、精怪和睦相处,共同发展,山上长满了果树,河谷满是稻谷,住的都是黄金屋。
普通凡民虽不能开疆扩土,可是打仗时却能奉献信仰,祈祷自家人能打胜仗,从而形成气运,护佑自家人。
想着想着,空中已是积满了乌云,雷鸣电闪笼罩了整座咸阳城,忽又云收雾开,黑夜中竟奔出一轮骄阳,直把咸阳变成白昼。
正主四人浑然不觉,但是,整座咸阳城已是炸开了锅,一时间谣言四起,有说拓地要大兴,拓王要取代神圣天子而坐天下。
有说拓王早怀不臣之心,必被天子讨伐,一时间纷纷扰扰,混乱不堪!直到下半夜,咸阳城的异象方才散去,重又恢复了正常。
“叮!”有物掉地!
拓凌飞面前,落下一座模型,有成人的巴掌大小。
蝶舞手快,一把抄过来,放在手心里端详,主体是一座庄园,房子是黄金做的,一座小亭子也是黄金做的,园子外的山上长满果树、山下种的是稻谷,山间沟谷,是遍地牛羊,忒俗气了。
小亭子里拓凌飞站在前方、蝶舞立左侧、百草立右侧,杂毛鸟却是老雕的原形,悬飞在拓凌飞的头顶,好像,是护道神鸟。
蝶舞讶然望着拓凌飞,不解道:
“小爷心中的乐土就是这样?饿了有大米饭吃,渴了山上有摘不完的山果,能住金房子,还有一座休闲的小亭子,要求不高嘛!”
其实,不能怪拓凌飞的眼界窄了,他从未出过远门,在他的心中,有肉、有水果,能住上金房子,已是够奢侈了,还想怎地?
杂毛鸟瞟了瞟蝶舞,眼里满是庆幸:
“若是蝶舞当老大,此次机会就没有了!凝种子是做不得假的,心中所想是真实的,蝶舞一定想住殒金建的房子,只是这一项,想要引动天象?怕是一点儿希望也无!”
“只有小爷,本身所需所求不高,能轻易引动天象,凝了种子。”
“至于乐土,是靠我们共同来打拚!园子的内容、大小是根据情况的发展,是会变化的,或许以后真的用殒金做房子,也不一定。”
拓凌飞忽然惊喜,很激动:
“我觉着,我们可以在御花园里随意隐遁,房子可以移动。”
仨老怪一听?忙着也试一试,可是,没有任何感觉。
拓凌飞、蝶舞、百草瞧着杂毛鸟,看他怎么说。
杂毛鸟冥思苦想,方才恍然大悟:
“小爷是凝出了种子,却只是他邀请我们成为眷属,至于答不答应?我们还没有表态哩!等我们成了眷属,再试吧!”
“把自已把雕像激活,才算是乐土的初创老祖,自然能在乐土中隐遁自如!嘿嘿,打不赢,还不能躲么?多了逃命的技能哩!”
蝶舞白了杂毛鸟一眼,好像,它只是半吊子!
若非拓凌飞凝出了乐土的种子,她很怀疑杂毛鸟是从哪里偷师学艺,弄了半吊子的道法来糊弄人!开玩笑,谁敢炼不成熟的道法?
仨老怪立时入定,尝试沟通自已的雕像。
其实,蝶舞真没猜错,杂毛鸟就是拿仁圣人没有弄明白,只是试了一试就放弃的半吊子功法,怂恿拓凌飞来做试验!
蝶舞感觉自已来到了战场,到处都是凶神恶煞的敌人,蝶舞轻蔑地一笑,小姑奶奶最不怕的就是打架,哪怕现在弱得不是一变蝶。
蝶舞冲进人群,一阵拳打脚踢,直打了三天三夜,终于把无数对手,比自已道行精深得多的对手,全部揍趴下。
蓦然,她觉得气机松动,道行已是突破到了一变蝶。
心想,只有打架过瘾了,道行才能精进!
可是,还没等再找到敌人,她已经醒过来了,心里略有遗憾,若是能再长一点时间、再打几架,也许也回复到三变蝶。
百草行走山岗上,他是发现了一株从未见过的小草,这小草对他很有用,他小心翼翼地,把小草连泥土一起挖走。
百草的道不是靠凭空想像,不是靠顿悟,而是要集齐一定数量的花草树木,才能追祖溯源,返朴归真,达到祖神的境界。
蝶舞与百草为何都是小童模样?蝶舞每次道行的晋升,都要重化大虫,又从一变,开始回复实力,所以,现在是小女童的模样啦!
百草,是与老君神尊同一时代的人物,却是因为一直凑不齐物种,还有所需物种的数量,一直长不大,不知多少年了,还是小童。
杂毛鸟站在一座城墙上,瞧着下面望不到边际的大军,还有满山遍野的仙植,心里琢磨着:大军开拔前线要花钱,行军打仗更要花钱,粮草要钱、装备要钱,就是凡民吃饭还是要钱。
可是,钱从哪里来?靠种养?
只是居家过日子还成,想做大事?就差得太远了!
还是得做行商,做大做强,再有强有力的军队,没有钱?打劫是来钱最快的职业,只要军力强大,谁有钱咱就抢谁的。
咱先开个商会,做一做合法经营,再弄一弄私货交易,然后再明目张胆地抢,还怕不挣钱?若还是不挣钱的话,就是傻子了。
想到得意处,杂毛鸟居然哈哈大笑,就醒了。
三人对视,均是各有所获,是拓凌飞自身的气运,正在改变他们的人生轨迹,同时他们也是清楚,若是他们不能进步,为乐土作出贡献的话,当拓凌飞的气运耗尽后,他们又会被打回原形。
说做就做,要争分夺秒,只争朝夕。
百草头上的花草跳动,一阵挣扎后,终于脱离了萝卜头,钻进御花园里生长起来,这些花草、树木是他自已的,或者别人送的,被种在头顶上供他参悟,与他是共生共存的关系,须臾不能分离。
此次悟道,道行略有精进,他与这些花草、树木,已是相互依赖的眷属关系,是可以脱离百草而独自存活,此时御花园的品质,已是上升到了小世界的水平,虽是不大,但是,种一种仙植是没有问题。
而且,百草收集的花草中,本有无数种类的仙植,先种仙植,解决几人的吃饭问题,杂毛鸟、蝶舞道行不能恢复?是失了仙植!
仙植,是修行人的根本,是改善体质,维持道行的基本需求。
拓凌飞或许不明白百草在做什么,而蝶舞与杂毛鸟却是心知肚明,百草是反哺乐土,种出仙植,解决大伙的吃饭问题。
但是现在是帮不上忙,杂毛鸟还未化形、蝶舞实力还弱。
拓王国,王城咸阳出现夜半耀日的异象,足令有心人,费神解读。
贩夫走卒?是不关心谁来坐天下!也不关心什么天气!
夜半耀日?仅仅是奇观而已,明天就忘了,日子照过。
拄锄的农夫?有人喜,有人忧!
乐观的,会喜滋滋地盘算,明年,一定是丰年,会有好收成。
悲观的?唉,天降异象,而不是祥瑞,不知是福,还是祸。
上升到一定的层级,譬如朝堂之上,问题,更深奥。
夜半耀日,肯定是异象,代表更替。
新贵?是拓王国当兴,将取代神圣王朝,从龙之臣更有朌头。
世家,铁杆世家,角度不同,理解是南辕北辙。
对号入座!拓王是腐朽的旧月,当被新日更替。
任务有二,除加紧篡权的步伐,更多的,是谁是新日?
谁都不会揣测别人,非常笃定,自己就是新日。
有了目标,有了期朌,就会立即付诸行动。
一时间,咸阳城暗潮涌动,风起云涌。
新贵、铁杆的世家不难,立场决定了判断,旗帜鲜明。
最难的,是众多的官员、世家,是中间派。
骑墙!懂不懂?哪边风高,就逆势倒向强势的一边!
中间派首鼠两端,犹豫不决,最难作出正确的判断。
但是,中间派永远是大多数,是双方争取的力量。
最终,迟疑的结果?中间派,永远都是中流砥柱!
神圣朝的大都,秋京城亦出现了同样的异象。
只不过,结果大不相同,咸阳城的雷霆、耀日,没有造成任何灾变;而秋京城,却是雷霆轰塌了皇族巢氏的祖庙,继而出现的耀日,焚烧了被奉为神树的梧桐树,整株大树只剩根脚残留几粒幼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