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玥有意识时,身体还处在昏迷状态。她能听到一些杂乱的声音清清楚楚的盘旋在耳边,却又感觉离自己很遥远很遥远…
就这样昏昏沉沉,想睁开眼又沉重的仿佛做梦一样,过了很久很久……
实际上只过了一天而已。
第二天早上当白玥再次清醒时,耳边终于不再朦朦胧胧,她可以清晰的听到外边…
“大夫,,我们女儿如何了?”一个透着紧张又充满希翼的男人声音响起。
“哎!恕老夫医术不精!这娃娃摔伤了脑袋,老夫实在无能为力啊!劝你们赶紧找其他大夫看看,否则这娃娃怕是性命难保啊!。”一个暮年苍老的声音回道。
旁边的妇人听言眼前一片漆黑,恍惚间就要晕倒。
好在男人还保存一丝理智赶紧扶住了她。
白玥听到这,就暗自想着,“这谁家倒霉孩子,就这么被放弃了。哎!可惜了,好在我比较幸运,那么高摔下来都被抢救过来了”
白玥这边正庆幸呢,就听见那女人哽咽凄惶中带着悲凉可怜的乞求声“大夫,您帮帮我们吧,我儿才七岁,我们别无门路啊!我这当娘的怎么可能就眼睁睁看着她去死,求你了大夫,你再想想办法救救她吧!求你了,求你了……”
白玥听到这女人哀嚎中还伴着“砰,砰,砰”的声音,许是跪地磕头造成的。
“哎呀,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老夫实在无能为力啊!这头部是人体最复杂的地方,老夫……”说到这时,老大夫不经意的回头看了一眼,一下看到坐起的白玥,吓得腿一软“啊!这这这…”这了半天没说出口。
白应博正扶起自己的妻子,听闻大夫惊慌,就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发现自家女儿披头散发,面无表情,目光呆滞,再加上失血过多而导致苍白苍白的脸。
怎么看,怎么诡异。
…
白玥本是想着起来看看热闹,都说为母则刚,她真心被这女人的举动给感动到了,她自问自己认识的医生还不少,或许能帮到他们!
可睁开眼,适应了光线后,懵了。接着是震惊,以至于突然坐了起来。
老大夫惊了一跳,毕竟白玥此时的状态说一句鬼上身都不为过。
更何况他刚确诊过,明明要死的人突然这般状态,不是回光返照又是什么!
老大夫哆哆嗦嗦,赶紧背起药箱,扶住门槛就走了。
他可不想接收这快要死的娃娃,以免自己晚年声誉被损。
白应博和苏氏想拦住大夫,却又担心女儿是最后的挣扎,无奈只能任由老大夫去了。
两人走到近前,苏氏刚要抱住神情呆板的女儿,却被丈夫拦住了。
“等一下,怎么感觉玥儿有点不对劲?”白应博担心的看着仍在愣神的白玥。
过了很久,久到白应博夫妻以为女儿就这么坐着去了的时候。
…白玥哭了。
哭的稀里哗啦,都抽抽了。
白应博和苏氏两人对视一眼,苏氏先反应过来,声音隐忍颤抖“玥儿,你怎么了,你别吓娘,怎么了这是,是不是还有哪里疼啊,你有什么跟娘说。快别哭了。”
“呜呜呜呜呜~嗝!娘,我没事的,我就是疼,我难受。刚才听到大夫说我要死了。我害怕。呜呜呜呜呜”此时的白玥是真的伤心。
刚才醒来之后,白玥看到这破芦苇棚顶,懵了,以为还在梦中。闭上眼,再睁开还是芦苇棚顶。转圈一看,土墙,纸糊窗。这一切觉得熟悉又陌生。然后就想起了这个家和这家人以及这个古代的一切。
天啊!她不是她了,可她又是她,她记得自己从小到大的一切,可也会记得另一个人的一切。诡异的一切让白玥觉得自己被鬼魂附体了。
就这样反复思考,白玥觉得自己就是传说中的穿越。不然一切无法解释。
再一看自己这小胳膊小腿。
…也或许是自己在做梦。
白玥偷偷的咬舌尖,疼的流出了眼泪。
就这样稀里哗啦的哭了。
这证明真正的她已经死了。
前世的努力终于得到回报时,她死了。
积累了那么多的财富全便宜别人了。
有前世的不甘,有对亲朋好友的不舍,更有对未来的彷徨。
总之哭出了心里所有的哀怨。
接受事实后她不敢乱说话,怕被当成鬼怪烧死。没看到两人都不靠前了。于是就半真半假的忽悠苏氏。
她记得最后她是在开车回别墅时路过一座桥,桥下的景色极美。就打算下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谁知手刚拄在围栏上打算慵懒放松一下,结果围栏断了。人就这样恍下了河。“嘭”的一声闷响后,什么也不知道了。
白玥觉得自己既幸运又不幸,一时间,脑袋一片空白。靠在苏氏怀里迷迷糊糊睡着了。
春夏交替之际的天儿格外的长,吃过晚饭,天边仍蒙蒙亮,有的村人勤快趁着天还没黑还会到地里打理庄家,摆弄园子,浆洗衣服。
而同样的时刻,躺在白家老宅东厢房里的白玥醒了。
白玥两眼空洞的望着芦苇棚顶,脑袋回想着一些不属于她的记忆。
两天前,原主去河边洗衣服,正洗着,不知哪跑来一只大白鹅,嗯嗯嗯的抻着脖子张开翅膀就要来拧原主,原主拿着棒槌正要站起来追,结果脚一滑,脑袋磕到了大石头上,就这么去了。
“该死的鹅,你罪孽深重啊!”白玥恨恨的想着。
原主的名字也叫白玥,据说出生时是晚上,月光皎洁,又生的白嫩如珍珠一般,故而因此得名。
今年七岁,家里有父亲母亲,两个哥哥一个姐姐。白家原本不是本村人,是当初爷爷带着一大家子逃荒逃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