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闫鸣之母
“那群恶道不会追上来吧?河清应该不会有事吧?”星河弓着身体藏在府楼不远处的花丛里,探头探脑地地盯着前方那似乎毫无动静的府楼。方才他跑出老远后又悄悄地溜了回来,却不知那些老道早已离去。
正犹豫着要不要放出一道神识过去查探查探,突然身后一只手掌抚上了他的肩头。
“哇!”星河浑身汗毛根根炸起,发出了一道尖锐高亢的嚎叫声。身体急急地向前一扑一滚窜出了十余米,沿路不知压坏了多少花花草草。
“星,星河大哥么?是我。”身后赫然传来了闫鸣结结巴巴的声音,显然他也是被某人过激的反应给吓个不轻。
星河艰难地转过僵硬的脖子定眼一看,不是那后脑梳着一把马尾吊儿郎当的闫大少爷却又是谁?想到方才的窘样星河不由老羞成怒,一跃而起指着闫鸣尖声骂道:“你这小子怎的不学好,在自家园里打招呼哪有像你这般偷偷摸摸的?惊动那群老道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看他那理直气壮的模样似乎忘了自己方才也是这般鬼头鬼脑地搞偷窥的。
闫鸣无可奈何地耸耸肩,不以为意地笑道:“那群老家伙早就走了,不过星河大哥你怎么变得这孱弱模样?可是练功出了毛病?要不要我给你做些人体改造?须知科学才是正途,人类的发展……”
“停!停!我身体好得很,不需要改造了!”星河急急地摆摆手打断了闫鸣的长篇大论,接着说道,“那河清现在如何?是不是真被废了武功毁了道行…或者…或者被拨皮抽筋了?”
方逃出门不远时,那天心子的呼喝声可是到现在还在心头缭绕呢!那恶毒的咒骂让星河想起来浑身就一阵哆嗦。
闫鸣面色古怪的看着星河,良久后才轻笑着摇摇头说道:“那也只是气话而已,你何必当真?再说这里是我家,怎么可能让他们乱来?河清好得很,现在在陪着我搞科研,想要救出他的师傅呢!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学着老夫子般摇头晃脑地叹了口气,闫鸣突然两眼放光,对着傻楞在那的星河说道:“他们不但没怪罪你还送了个好东西给你,不过能否将那东西借我研究研究?也许还能开发出个有用的东西来。”
星河缓过神来,不以为意地摆手说道:“管他什么东西,拿去吧,大家都没事就好!”
闫鸣欢呼一声,一蹦一跳地朝实验室跑去。突然他回过头朝星河叫到:“我妈要见你,你去倚翠楼找她吧!”
星河眉头一皱:“闫鸣的老妈真回来了?公爵还真做到了。她见我做什么?…不过…倚翠楼在哪?”星河抬起头来正想出声询问,却哪里还发现闫鸣的影子?无奈地摇摇头,星河随手在手腕上的通讯机里拨了个号码。
“风公子,前面就是倚翠楼了。奴婢只能送你到这里了,夫人不想太多人打搅她哩。”一个身材姣好的年轻侍女杏目含春,娇声对着正不住打量那雕梁画栋的精美亭楼的星河说道。
星河双手抱拳对着那媚眼乱抛的侍女笑道:“有劳姐姐了。”
那侍女嘻嘻一笑道:“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可以再拨打号码联系我哦。奴婢随叫随到的…对了,公子可叫我翠儿,号码是1073,记住了哦~”
说罢,她抛给了星河一个极为暧昧的眼神,腰肢轻摆转身离去。
“一定,一定,呵呵。”星河直愣愣地盯着那侍女浑圆的臀部,不由吞了吞口水,“难道现在的小妞都喜欢小白脸么?”星河自恋得摸摸自己光滑的脸蛋,不由有点飘飘欲仙起来。
“外面的小子,还不快进来!”正在心中闪着无数涟漪念头的时候,一股诡异的尖锐声音突兀地在星河心中响起,把他着实吓了一大跳。心中有鬼的星河脑袋一缩,乖乖地一溜小跑钻进了那不知何时开敞的大门里。方一进门便有一股浓厚的酒气扑来,星河定眼一看,装饰地富丽堂皇的室内,只见一个身着短袖红裳的极为妖艳的年轻女子两条白兮兮晶莹如玉的大腿交叠在一起斜躺在宽大的软榻上。她一手抓着一个透明的瓶子,一手支着精美绝伦的小脸蛋,凤目微斜间正一脸薄怒地盯着有点窘迫不安的星河。突然,星河看到了那女子身侧的软椅上坐着一个身着黑衣披着长披风的娇小身影。
“婷婷!你也在这里啊!”见到那极为熟悉的身影星河不由喜上眉梢。
“哼”却见婷儿鼻子一皱别过脸去,竟不看他一眼。
“呃…”星河尴尬地摸摸后脑,转脸诚恳地朝着软卧中的女子拱手道,“这位姐姐可见着闫鸣的母亲?”
虽然对眼前之人的身份已心知肚明,但星河还是装了次糊涂。
“姐姐?哈哈,姐姐?你这小滑头嘴巴倒是挺甜的,真会讨人开心!恩恩,可不能让我的鸣儿找你耍了,免得他跟你学了坏去。”
星河一听不由心里一阵叫冤,嘀咕道:“闫鸣那家伙才是真真正正的痞子,不良少年。”
心里虽如是想着,星河却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伸手一拍脑袋“惊喜”地嚷道:“没想到伯母竟然如此年轻,真是令星河惊为天人啊!”
那女子又是一阵娇笑,双肩不住抖动间胸脯又是一阵波涛起伏,瞅得星河眼冒金星。良久,那女子才停歇下来,慵懒地指着身旁的木椅说道:“我的年纪都可以做你姥姥了,罢了,却也不刁难你了。坐吧,免得菲菲又说我怠慢了客人。奴家却还有些话想问问你呢!”
“姥姥?”星河浑身汗毛根根竖起,匆匆道了谢,低着脑袋一屁股坐了下去,竟也不敢抬头看那女子一眼。
星河原本聪颖随和,更会察言观色,不多时便和那女子详谈甚欢。原来前不久公爵大人丧事一经传出,原本处在异地的闫语便赶了回来。原本夫妻相聚应是卿卿我我才是,没想到她竟将菲利特一顿好打,弄得堂堂的公爵大人顶着熊猫眼一连几天躲在宅中闭门谢客。说道此处闫语更是笑得花枝乱颤,星河在一旁一脸尴尬地一边陪着笑,一边暗暗将一些不该记的话语抛之脑后。闫语自顾絮絮叨叨地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家中琐事,星河现在连闫鸣十岁时还尿床,十二岁开始勾搭侍女的窘事都知道了。
“我说星河小子,奴家将所有的事都告知于你了,你该将你藏在心底的事儿也说说罢?”闫语轻笑着伸出一根葱白的手指在星河额上轻轻一点。
星河心头一跳,强压住心底的惊骇干笑着对着对眼前这个露着狐狸般笑容的闫语说道:“我的信息在公爵大人的资料中不是写的明明白白么?我可是身家清白,一等一的良民呀!”
话刚落下,闫语突然柳眉横竖,指着他的鼻尖骂道:“你这小贼,一身不伦不类的魔气也就罢了!识海处竟还潜伏着数万冤魂,更有一隙魔源所在!当我瞎了眼么?”
仿佛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星河从头冷到了脚底。方才在门口时他便领教了这女子的厉害,她的意识竟可冲破魔龙设下的重重心防直接印在了他心底。没进门他便暗暗提防,将自己的身上残留的一丝魔气压入内丹中,更让魔龙缩成一个自己都觉察不到的点隐藏在了识海最深处。没想到眼前的女子竟是如此难缠,似乎一眼便看破了他所有的伎俩,那功夫却比那几个老道又不知高明了多少倍!
看着眼前面布寒霜的闫语和一脸惊讶的婷儿,星河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片刻后他双肩塌拉下来,长长地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前辈何必苦苦相逼呢,星河对公爵绝对没有任何恶意。我识海中的魔源却只是偶然得到的魔核而已,这身功夫却也是无师自通,胡乱练的。”
闫语盯着星河双目久久不语,半响后她方轻笑一声说道:“我姑且信你。其实修炼那魔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你一身魔气,只要不弄得天怨人怒那些所谓正道人士却也不敢对你怎么样吶。虽不知你那功夫怎么练的,但吸人魂魄那可是大忌,以后切勿施为了。”
星河自是点头允诺,略带惊奇地问道:“那些人不是见到修魔者就杀么?怎会…?”
当天他看到众和尚道士屠杀那些眼魔教徒时可是不带一丝犹豫的。似是知道星河心中所想般,只见闫语咯咯笑道:“他们杀的只是那些莫名其妙的邪门歪道而已,那些小虾小蟹也配叫做修魔之人?真正的修魔门派现在可是比那所谓的正道门派强多了呐!时代不同了,现在可不是道佛的天下,真不知你那些古旧的观念听谁说的。”
星河闻言嘻嘻笑道:“是啊,时代变了,但以前我看的都是古代的神话书籍呢。”轻轻将这问题撇过,星河突然一脸向往地盯着眼前之人说道,“想必姐姐也是魔道中人吧?可否将星河引入门中?也好让星河有棵大树依傍嘛,免得不知哪天走了霉运,遇到哪些不开眼的牛鼻子将我当那小鱼小虾给顺手灭了。”
闫语似乎没有看到星河眼中的期待一般,抓起酒瓶子接连灌了几口。长长舒出一口酒气后,满脸红晕的闫语方才说道:“姐姐我可不是那群没脑子的修魔人,我可是修炼那无上冥功的玄冥宫…宫主呢!修成那冥功不但可反掌间更可将人置于死地,更可青春永驻与天地同寿。”
星河不由翻了翻白眼,只听她继续说道:“可惜你的体质并不适合这套功法,倒是婷儿乃是九玄九阴之体,极为适合修炼冥功。更由本门某个流落在外的门徒给她打下了极佳的根基,啧啧…回来我定好好奖赏他才是。我已经将收为婷儿为关门弟子了,你呢…”
闫语眉头一皱一展间,手掌一翻掏出一块银光闪闪的事物抛入了星河手中。
“可别怪我薄待了你,喏,这是本门客卿令牌,有了这个除我之外门中无人不敬你三分,更可凭此调动我教低级门徒为你办事。再次遇到以你为难的牛鼻子秃驴你可掏出来亮亮,保证他们连屁都不敢放。”说罢她竟吃吃地笑起来,脸上更冒出两团红晕。
闻言星河大喜,细细地看着手中用不知何材料制成的银色令牌。只听得闫语幽幽的声音传来:“要是你真想修魔,那便在三年后武道大赛中夺冠吧!那时自会有人引你入门。”
星河闻言一愣:“难道是初来地球时公爵所说武道大赛?这玩笑开大了吧!”心里想着,星河不由暗暗叫苦。
不等他有所表态,闫语板着脸说道:“闫鸣那小子却不知为何和小道混在了一块,要是他真要去做那些斩妖除魔的傻事……”
“我定然义无反顾不择手段地阻止,哦,不,劝阻他!”星河一手抚胸一副慷慨激昂的模样。
“切,谁让你阻止他了?”闫语横了星河一眼娇嗔道,“随他去罢,他玩的开心就好。倒是你,若是让他掉了一根汗毛,回来定重重罚你!”
闻言星河一口气岔在胸口,没差点活活憋死。
“我教中事物繁忙,难得回家一趟,却是苦了这孩子了。哎……”闫语深深叹了口气,那其中的落缪之意飘漫于空气中。
星河心中一酸,却也悄悄垂下头来。良久星河抬起脑袋一脸贼兮兮地问道:“方才姐姐自称可以做我姥姥,不知年龄。。。”
“闭嘴!”原本一脸暗淡的闫语高声尖叫起来,突然抓起酒瓶朝星河丢来。只见她指着一脸傻笑的星河骂道,“你哪只耳朵听到姐姐我说过那话啦!我倒是把它揪下来送酒。”
看到眼前之人发飙,星河顿时吓得魂不附体,捂着耳朵狼狈不堪地夺门而逃。
正当星河抱头鼠窜地溜出老远后耳边仍传来了闫语气呼呼的声音:“好徒儿,那小贼勾搭女人的本事不小咧,不值得你对他情根独种,倒是我家鸣儿。。。”
星河浑身一阵抽搐,脚下一个踉跄扑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