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狭窄的走廊,星河随着德尔斯到了一个高大的金属柜前。星河看着满是锈迹的金属柜不由暗暗皱起了眉头。
只见德尔斯在墙上拍打一阵后,柜门缓缓向两边打开,露出了里边的一个仅能容下十来人的空间。一股混杂着各种恶心气味的腥风扑到了星河的面前,星河眉头一皱全身蓝光闪动,在周身形成了一个淡淡的蓝色护罩。
“神将大人好神力啊!里边请……”德尔斯惊愕的看着那椭圆形的护罩两眼发直,在他心中能将内劲转化为护罩的人没几个,而那几个都是只能供他仰望的极为强悍的大人物。德尔斯脸上谄笑更盛,腰一弓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星河谈谈地应了一声,走进了这个狭小的空间。只听着耳边传来一阵丁匡乱响,只觉身体一轻,知道所在的电梯正在飞速地往下降落。
“只要两个时辰就到了,嘿嘿。这个。。。小人德尔斯敢问神将尊姓大名?方才可是去执行什么。。。使命?”德尔斯点头哈腰地问道,脸上露出极度关心的神色。
星河一怔,突然间想到了一个问题所在,心中不由大呼头疼。
“此乃教中机密,你能保证不泄密么?”星河嘎嘎大笑着说道。
“当然可以,小人对神教赤诚之心天地可鉴!绝对不会泄密的。。。”德尔斯手舞足蹈着,没差点指天划誓了。
星河伸出食指在他鼻子前晃了晃极为严肃地说道:“你可以保密,那本将也可以。”
嘿嘿冷笑着别过头不理会这个闻言苦瓜着脸的家伙,星河向识海处发出了一道信息:“老魔龙,这个死人皮的资料找到没?”
魔龙冷哼一声回到:“大爷我还年轻,别在前面加个老字。没大没小的小崽子!早就找到了,那家伙的死法还真是有趣。哈哈,笑死我了!”
星河闻言好奇心大盛,连连催促下魔龙方将此人的资料一一道来。
原来此人名叫罗摩,性喜杀戮,脾性乖张暴戾,他晋升心魔教的神将职位不过半年有余。而这次神教中大主教授其督军一职率领教中信徒进攻公爵府并非如表面这般看起来简单,其实其中隐藏还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被流弹贯穿头颅?真是命比纸薄时运不济啊……不过魔教上百名神将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倒是主教只有一个,他们在搞一言堂么?不对……还有个模糊的影像……那是什么?管他呢,去了就知道了!”星河暗笑道,“不过他们花费数千人命换回的东西真的如此重要么?魔龙老儿,快快把他的功法,个人档案都详细传给我。”
魔龙大怒,骂骂咧咧中一股脑地把将一段信息硬塞到星河脑中。
德尔斯惊恐地看着眼前的神将大人身上突然爆发出了一股可怖的气息,他模模糊糊地感觉到只有手刃了数千人才会发出这样恐怖的杀气和戾气。虽然知道那股气息并非冲向自己来的,但是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那仿佛实质般的淡红色戾气仿佛无数冤魂在挣扎哭号一般,张牙舞爪地要择人而噬。德尔斯脚一软跌坐在地上,只觉胯间一股热流涌出。随着眼前的神将大人骨节一阵噼啪乱响,纤长的身体凭空缩短了一头,裹在黑袍中的身躯却明显地粗壮了不少。他头罩中的双目发着淡淡的红光,仔细看时竟发现每只眼中都有着三只瞳孔。
“神将大人饶命啊……”德尔斯心中哭号着,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低声的**。
“恩……体型和气息应该是这样了,”星河抬起双手看看了掌心,如白玉般的手掌却没有丝毫改变,“算了,手脚不伸出来没人会发现的。”
几声断断续续的求饶声打断了星河“变身”后的兴奋感,星河看着软趴在地上的德尔斯顿时哭笑不得,收敛了身上那股可怕的气息。
“到了,神将大人。”随着德尔斯颤抖的声音响起,星河只觉身体一沉,电梯停了下来。步出大门,一片灿烂映入星河眼中。
“咦?这就是地下都市?和想象的不一样嘛。”星河看着眼前一栋栋巨大的圆柱形建筑,那一根根似乎直达地面的巨大圆柱形建筑上整整齐齐地开着无数扇门,五颜六色的灯光从中透出。一阵阵喧哗涌来,四通八达的街道上穿着各种奇装异服的人川流不息。星河定眼看去时,赫然发现陷入眼帘的竟有无数非人的“异类”。除了大部分是和他一般的人类外,其中混杂着一些狼人,熊人,长着翅膀在头顶上飞翔的鹰首人等等。只见一个头戴瓜皮帽的粗壮狼人,赤着长满黑色硬毛的上身大摇大摆地走在街道上,他手中赫然牵着一个和他长得一般模样的小狼人。只见那小不点手里抓着一串冒着热气的肉串,眼中闪着不舍的目光正有一口没一口地细细啃着。
星河看着那毛茸茸的小狼崽子心中闪过一丝温馨:“这便是兽化人么?和父亲一样为联邦拼死抵御外敌的兽化人?”
他怔怔地看着这个可爱的小家伙,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中。街道上依然是喧哗不休,这里的人类似乎对这些异类见怪不怪了,有的行人甚至还停下来和他们熟稔地寒暄着。
不知过了多久,“我们走吧。”星河微微叹了口气,招呼了一声正一脸焦急站在身边欲言又止的德尔斯。
一路上德尔斯都是低垂着头,再不敢看眼前的这位神将一眼。他心里早就不求打理关系升官发财了,只求送他到地方便立马走人,离得这位神将大人越远越好。星河发现走在大街上路上的行人看到他的装扮时,脸上竟露出了一丝恐惧和厌恶的神色。对,那是深深埋藏在心底的厌恶。甚至还有一只小狼崽子对他龇出细细的獠牙,但是马上便被身旁的大狼人一把捂在怀里匆匆离去。
“看来心魔教还真是作恶多端啊,一点群众基础都没有。。。”星河心中暗叹,不由在心底下了个决心。
“神将大人……到了,这个……”正走着,耳边突然传来了德尔斯的声音。星河抬头一看一栋散发着一股诡异气息的黑色尖顶建筑高高耸立着,它周围百米开外却再无一栋建筑。呈巨大三角形的屋顶正中一个巨大的怪眼镶嵌其中,漆黑的墙身仿佛可以吸进光亮的黑洞一般,发出暗淡的黑光。只见屋门轰然大响,里边急冲冲窜出两个高大的黑影。
远远看见星河他们便大吼着:“来着何人,报上名来!可带贡品前来?”
星河看着那高达3米开外的黑袍巨汉心中不由一硒:“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吾乃神将罗摩!”星河冷哼着,尖细的声音聚成一线扑向了来人。
两名壮汉痛哼一声捂住了耳朵,其中一名黑袍人一手捂着耳朵一手拨开头罩,指着星河大骂道:“呔!是神将咋了?啊?!神将也不能在圣地撒野!你这不知死活的……”
话没说完,那汉子巨大的身形突然打着旋儿飞了出去,这时“啪”的一声脆响才传声开来。“噗”地一声,只见那汉子一头撞在了黑不溜秋的墙上,跌在地上弹了两弹。接着他一口鲜血喷出,几颗白晃晃的大好牙齿随着这口污血一并飙出。另一名大汉一愣,回头看着躺在地上直哼哼的同僚一眼。
突然弓下身子对着眼前的黑袍神将谄声道:“方才不知神将大人驾到,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小人该死!啊不,该打。请里边请,嘿嘿……”
星河冷哼一声,看也不看这名睁眼说瞎话的门卫一眼,大袖一摆径直走进了敞开的大门。而一直陪伴他而来的德尔斯往左右看一眼,脑袋一缩窜进了身后的人流中。
星河刚步入大门,一个身材娇小玲珑的红袍女子急急地迎了过来:“罗摩神将你可来了,想死奴家了!嘻嘻,您怎么打这个门口进来呢?可怪不得那些不开眼的狗东西误会呢……”
星河浑身一颤,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只觉那软绵绵的声音听起来好不腻味,待细看来人时他不由心中暗呼:“这还是人么?简直是个面粉团子!”
他突然想起罗摩了某种不良习性,心中犹豫再三,将心一横颤抖着将手向来人的某处凸起的部位拍了过去。
料不到那女子口中娇笑连连身如游鱼般一扭避过了他的爪子,口中娇声道:“看你猴急的,主教大人在圣厅等您呢,先见过主教大人再说吧……”
“如此先见过主教大人吧!嘎嘎……”星河暗松一口气,急急收回了伸出去的爪子。看着面前这个一步三摇的苗条身影,星河心中啼笑皆非。感觉自己好像进入了传说中的妓院,而不是某个邪恶的宗教腹地。不过他心中却因此安定了不少,先前对魔教微微的恐惧感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路行来路上皆是匆忙行路的黑袍人,竟无人看他们一眼。星河心中大定,不由暗暗观察四面的情况来。没想到在外边的大门是给前来入教或者是进贡的人开设的,教众正式的教徒自有其一个专用的出入口。
“应该让魔龙多传点那方面的资料来的,差点露了马脚。”星河看着里边四通八达的庭路不由暗暗心惊,再小的细节还是不能忽略啊。
红衣侍女在一个高大的房门外停住,伸手推开虚掩的房门,她娇声叫到:“罗摩神将觐见主教大人!”
“让他进来!”一个苍老而干涩的声音飘了出来。
“是。”那侍女边应道,边伸出一手将星河引入房厅中。她却轻巧地一侧身,将房门掩了起来后便快步离去。
只见偌大的厅房里只有星河和对面负着双手背对着他的白袍银发老者。只见发着惨白颜色的白袍仿佛披在了一个骷髅架子上,微微勾勒出了根根骨头的痕迹。星河眯着眼睛盯着不远处这个瘦骨嶙峋的背影,心中一动杀机大起。
“你想杀我?”脑海里突然出现先前的老者声音。
星河心中大恐:“难道那人竟会读心术?还是如老龙一般钻到我识海中?天啊!”
正在星河胡思乱想间,魔龙的声音出现在了星河识海中:“我呸!他那也叫读心术?区区的心灵传音术而已!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那家伙就这一下子,你看他快吃不消了!要不要给他一下狠的?”
星河微微一滞,瓮声对着眼前之人回到:“小人所杀之人太多,前两天的人,也死得太多。”
那老者突然转过身子,冲着星河尖声叫道:“好!杀该杀之人!这次你做的不错!该拿到的东西拿到了,圣徒们死得其所。在我神教,凡立大功者皆有赏赐!我会向大神为你请功,赐予你更强大的力量!私下里……嘿嘿,你不是一直对方才那女教徒感兴趣么?本尊将她赐予你做个贴身侍卫好了!嘎嘎……”
闻言星河不由为此人的冷酷暗暗心惊,听到下句却是脸色大变。
“方才竟有人来告知我你已战死,真是该死的家伙!竟然敢欺骗我,我要将他的血浇在万魔池中,将他的魂魄献给伟大的神!”
星河看着突然变得暴怒异常的老头,心中不由暗暗发栗。只见他枯瘦的脸上颧骨高高突起,一撮白色的山羊胡子随着他嘴巴的开阖不断扬起落下。突然,老者眼中红光大盛,眼中竟然出现了五颗瞳孔。
“神需要的圣物取到手了,今天,对就是今天!我们将圣物献给神,神会赐予我们更多的力量!改变世界的力量!心神教的光辉将洒满整个地球,整个银河系!嘎嘎!来人啊!快传我令,宗教所里的三瞳教徒来神圣大厅!不,不,所有人都要来!我们要举行请神仪式!所有忠心的教徒都可以来瞻仰大神的容颜!沐浴大神的光辉!嘎嘎。。。”
星河愕然地看着眼前这个手舞足蹈形同疯癫的老者,喉咙咯咯一阵乱响竟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