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望远方,隐隐约约瞧见穹顶建筑,丘比子去过同山县的华严宗分舵,好像,风格不对,分舵的建筑格调?是纯正的中土路子。
“小福先生,庆余城的建筑,与同山县分舵大不相同哩!”
小神棍手持玉刀,正切一段勾莲,闻言失笑:
“华严宗是中土势力,五贼的支系?有点复杂,不能一言蔽之!”
原来,远古时候,五贼居住的星域,被神山大军劫掠过,曾建立了世俗政权,又留下一些人员统治土著,使之成为神山的附庸。
丘比子恍然,可是,神山的附庸,怎么又成了华严宗的支系?
小神棍失笑,唉,星空的法则?是物竞天择!
“佛门兴盛,刹师利佛亲率大军,征服神山的附庸,那一片星域,被纳入佛门的治下,华严宗成了正统,土著、神山余孽成了俘虏!”
“刹师利佛留下魏、桑、牛、汪、任五姓,是五姓共治!”
丘比子错愕,神山的地盘,佛门也敢惦记?
佛门虽是势大,相较神山的无敌军团?却是不堪一击。
海伦闲了,闻言摇头:
“神山大军曾陷落数不清的宇宙,留下的后裔怕是自己早忘了!”
“像是佛门,因道法特殊,未曾有星级大陆,不入诸神祇的法眼!”
丘比子醒悟,佛教虽分小乘、大乘,然而,最高等阶的净土是另类大陆,却不是星陆,根本引不起诸神祇的丁点兴趣。
亦因此,神山的伊丽莎与佛门的无色没有利益冲突,是准盟友。
小神棍闲得无聊,喝了一碗杜松子酒,望着匆匆行人:
“你们看仔细了,街上的行人,有什么有趣的地方?”
管事们被吊起兴趣,打量着,一时叽叽喳喳,议论纷纷。
哭笑不得!什么样的猜测都有,却没有抓住重点。
“咳咳!”小神棍轻咳,引起管事们的注意力,指着挑夫:
“挑夫,是凡民挑夫,呃,错了,还有几个是老仙!”
老仙做挑夫?不是开玩笑吧!星空里,哪怕是精怪,只要道行精进到老仙,就是一方人物,是体面人,根本不可能挑担、贩货。
老神在在!就知你们不信!小神棍又喝一碗酒,才解释:
“黑发,黑色的卷发,塌鼻、阔嘴,是其姓氏的标配,是五姓地盘里的土著,是下等人,只配做挑夫、贩卒,还有乞丐、罪犯!甭说老仙,哪怕是修成了月尊、日尊,甚至是玄尊,还是下等人!”
错愕!怎么可能!只要修成了星尊,就是一方豪杰,岂甘低下?
小神棍苦笑,摇头自嘲道:
“我来庆余城近二十年,开始?是打死我也不信!是第五个年头,我见过太多的低贱、高阶的修行人,并与之结交,方才信了!”
“呀!老仙对着树便溺了!”丘比丑眼尖,老仙居然当街撒尿。
“哈哈哈!”小神棍笑喷,又开始补刀:
“不算事!小便算什么?旮旯角落里蹲下,才是真正令人震撼!”
太不讲究了!管事们顿时瞧不起土著,是五姓的土著。
审八凑近,神秘兮兮地“淘”内幕:
“大神,我知道你走南闯北见过不少大场面,让我们开开眼界?”
小神棍接了一顶高帽,很是受用,强忍住笑,认真叮嘱:
“切记!不要接受五姓土著的宴请,更不要吃他们制作的食物!”
松子、花生也不行?审八茫然,忽然,有新发现,是一位大仙:
“拐角处!有一个大仙蹲下了!居然,是公然‘埋’粪雷!”
管事们很快找到正主,是蹲下,衣襟将地面圈住,很受用的样子!
审八目不转睛,盯住了每一个细节,哪怕是面部表情,也没放过。
时辰到!大仙的左手动了,是伸进衣襟下摆,动作频频!
几个呼吸!大仙才掏出左手,招来无根水,反复冲洗。
“呃!”审卦机伶,反胃!反胃!反胃!干呕不已!
恶心!极度恶心!管事们移开目光,仿佛大仙曾掉进粪坑里。
直到此时,管事们才明白小神棍的好意,土著太不讲究了。
管事们不再关注特征明显的土著,又盯上了商贩。
小商小贩,有卖烤山芋的灰发汉子,还有给人擦鞋的中土人。
不约而同,管事们回望小神棍,有什么说法?
小神棍笑了,摆手道:
“自由职业者!可以从事种植、餐饮、制造业!刹师利佛占领神山的附庸属地时,并没有大开杀戒,只要信仰弥陀?就能活命!”
丘比子张了张嘴,你眼神不好,没瞧见黑发、黄肤的中土人士?
甭急!小神棍初来乍到,自不会恶了丘比神:
“那些人,是五姓的族人,是犯了罪、或者破产的族人,不允许再拥有上等人的姓氏,是被贬成了自由人,自生自灭罢!”
丘比子讪笑,如此甚好,没砍脑袋、没发配为奴,不错了。
岗亭,有大胡子军官,外面有胡子军士,个个雄赳赳,器度不凡。
小神棍鄙夷,不屑道:
“上等人,是仅次于王族的上等人,平生只做官员、军士!只要满六岁,就要进军营启蒙、混操,成年后,再充任官员、军卒!”
丘比子顿生敬意,职业军士哩,羡慕地望着赳赳军士。
小神棍哂笑,调侃道:
“二等人享受优厚的待遇,哪怕是无职、无差,也有例供养着,久而久之,早成了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打仗?还是靠佣兵!”
佣兵?丘比子错愕,真正战启,哪里去招佣兵?
小神棍笑喷,摆手道:
“佣兵,不是纵横星空的悍匪,而是低种姓的贱民!平日里生死挣扎,战启时,是被征召从军,因无军籍,故名佣兵,佣金少得可怜!”
可是?丘比子宕机,哪怕是奴军,只要肯拚命,还有好的盼头,积功是可脱了奴籍,而揭谛宗的佣兵,是比炮灰还不如!
小神棍点头,丘比子猜对了,佣兵,只是称呼罢。
丘比子眨眼,是越想越糊涂:
“低种姓的贱民,受到如此盘剥、虐待,怎么不揭杆而起?”
揭杆而起?小神棍恍惚,哦,是了,神山地域是有凡民造反。
“不会的!不但表面上不会,就是心里,也是心甘情愿!”
丘比子呆住,想啊想,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神棍唏嘘,对华严宗是佩服不已,洗脑哩,佛门很厉害的。
“因果论!佛门的因果论!贱民之所以受苦、被人鄙视,是前世作恶太多,没有善报,被虐待?是应该的!眼下逆来顺受?是为来世打下基础,只要不生嗔念,多积功德,下辈子会有好的人生!”
这样也可以?丘比子瞪大眼睛,一时,弄不清状况。
小神棍不再纠缠因果论,又望向高耸的宫殿:
“每一个星陆,有一个朝庭,最高的统治者,是法王!”
法王?丘比子强迫自己,是“生吞”结果,不再纠结原因。
“法王,是任氏的嫡支,是当然的王族,是第一种姓,至高无上!”
“都城、道城、县城的主官,是由王族担任!都城诸部衙的主官,同样是王族充数!无职衔的‘散人’,同样享受优渥的供奉!”
没有意见!那是揭谛宗的家务事,谁也管不着。
静默许久的水戟天抬头,询问道:
“每一陆的王庭里,都城与道城、县城是什么关系?”
小神棍失神,什么意思?瞬间醒过来,水戟天要了解政权架构。
“都城、道城、县城相互独立,互不统属,是由王庭直接任免!”
水戟天沉思,是分析其中的利弊。
星陆的大权归于王庭,资源向王族倾斜,王庭是唯一的主宰。
假如诸法王励精图治?揭谛宗的兴盛是指日可待。
“小福,王族的生活水准怎么样?”
生活水准?小神棍古怪地瞟了瞟水戟天,老老实实回答:
“晨风星域久无战事,王族的日子很滋润,最喜攀比、争风!”
唉,水戟天叹气,法王只顾享乐,便不会多多地购买小世界,更不会将仙金花在装备上,如此一来,揭谛宗的实力?会越来越弱!
又一个问题浮现,水戟天问第二个问题:
“诸陆法王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小神棍无悟,小天,你怎么不关心信众?
“揭谛宗五支,各有一位大法王统领千万陆!大法王又称遮天,中土揭谛的区域,最高的统治者是地母遮天,习练了土属性大手印!”
“其余的四支,各有习练了金、水、木、火属性大手印的遮天,差不多是八品至五品日尊的水平吧!其居住的宫殿,建了禁阵!”
水戟天点头,大手印神通的确不凡,一只大手印,足以遮天。
笑了,水戟天不厌其烦,是第三个问题:
“庆余城既是都城,又是帝城,除了遮天,有没有法王?”
“有!”小神棍十分肯定,是见过法王出行。
水戟天尴尬,是看出小神棍不耐,毕竟,小神棍是神棍。
“我观庆余城,最豪华的宫殿,只有一栋,就是前方的那栋!”
一凛!说到重点了!遮天是大豪,而坐镇庆余城的法王,又岂是易与之辈?天堡与揭谛宗将有一战,而战场,很可能是庆余城。
两强?当法王强横到一定的程度,肯定不会跟遮天混堆。
那么,天堡预设的战场,是遮天的宫殿,还是庆余法王的城主府?
水戟天摇头,不得不继续问下去:
“任侵渔回庆余城,是去遮天宫,还是城主府?”
小神棍挠了挠头,反复回忆,毕竟,任侵渔是回过庆余城。
“是遮天宫!是庆余法王去遮天宫汇合!”
“地母遮天叫任厚姬,是任贼亲女,嘿嘿,任贼是病人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