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八、审卦,怎么不出门探消息?”丘比子督促道。
恍若未闻!审八、审卦低头啄食松子,没有理睬丘比子。
几天前,水戟天将阿贝三郎、阿贝四郎扔了,是丢进一座城池,就搭上笑狐星旅的飞梭,蹍转来到庆余城,是近千万里的雄城。
水戟天摇头,八卦鹦鹉越混越胆小,是不敢乱闯佛门城池。
而且,不知什么原因,炫阳殿的星空分舵?也无法开展工作。
简言之,庆余城透着诡异,像是来到外星域。
笑狐星旅的飞梭,是停泊于庆余城的星空码头。
进城的人?登记通关后,一路是去了驿馆,由专人“护送”!
水戟天算是自带“住处”的阔人,被管事礼送到一片区域,是由十里见方的小格组成的庞大区域,每十里是十万仙金,住多久都成。
八卦鹦鹉不是偷懒,更不是怕事,而是隐不住行迹。
庆余城弥漫着怪怪的气息,无往不利的八卦鹦鹉,暂无用武之地。
“揭谛无量!有人搭车出游么?”院外传来吆喝声。
丘比子动作快,闪身隐于桂花树下,反复打量着土龙大车。
“小哥,我们人多,你的车载不下!”
小小少年一滞,大哥,土龙大车是游览车,不是飞梭。
“大哥,见笑了,请问,有多少人要出游?我好安排!”
丘比子忍不住,现身土龙大车前,是豪华车厢,能载二十余人吧!
“你先走吧!我再等一辆大车,人生地不熟的,要同进同出!”
满脸堆笑!少年凑近丘比子,附耳商量:
“大哥,有事好商量!我的袖里,还有两节车厢,够不够?”
咦?丘比子吃惊,不由探查少年的气机,人不可貎相,少年是大仙!应该是练过袖里乾坤之类的神通,袖里能装几节车厢。
“大哥,我再给优惠,八折,怎样?优惠额,算你的回扣!”
丘比子为难,不是为了优惠,而是,少年太油猾了,怕上当。
“比子,就租他的车吧!”水戟天的心念动间,吩咐丘比子。
相较老实、木讷的导游,水戟天更倾向于雇佣“奸人”!
奸人的第一个“优良”品质,是爱钱,只要给钱?什么事都能做。
其二,奸人的消息灵通,或许能淘到想要的讯息。
“小先生,带着易行的人,出去见见世面吧!”
审易笑了,摇头道:
“老祖的好意,我心领了,你要出门?肯定要带天堡随行,我看家,是将老宅守护好了,待有机会,我们再轮换着出去开眼界!”
很快,事情安排好了,约有五十余管事随行。
桂花亭轻颤,青雾翻滚,天堡幻化,被水玄收走,原地剩下老宅。
少年打量着青雾,却是没有任何收获,魂念不能渗透。
“小哥,别发怔了,赶紧地!”丘比子鄙视,什么人呢,是暗子?
少年讪讪,袖里又飘出两节车厢,一番鼓捣,三节车厢成了通透的大车,连接处?是一扇门,通透的门,一点不感到侷促。
“走咧!”少年吆喝道,土龙开始移动。
水戟天望着外间的景色,是热带风光,街两旁的树上硕果累累!
丘比子忽然一僵,糟了,好像,是忘了询价。
“小哥,车费怎么算?你可别蒙我,来之前,我们询过价了!”
少年笑了,是阳光灿烂,今天的天气不错:
“既如此,我再重复一遍,每一节车厢、一个时辰是一万仙金,三节车厢是三万仙金,注意了,是一个时辰,不足?按一个时辰算!”
丘比子一僵,糟了,果然掉坑里了,庆余城里,哪有良善人?
“比子,给三万仙金!”水戟天吩咐,不愿陡起纠纷。
咳咳,丘比子实付二万四,是扣下两成的“回扣”!
少年不以为意,又介绍道:
“一个消息一万仙金,保证十足真实!”
水戟天腻歪,淡淡道:
“送我们去最有意思的地方,甭玩花样,要不然,有钱进没命花!”
少年一凛,知道一伙人不是雏,再乱来?怕是真会送命!
最有意思的地方?嘿嘿,当然有,很快就到。
土龙大车如风驰电掣,一片片繁华的区域后掠,速度快得惊人。
入目,是一望无际的广场,零星点缀着无数建筑群的广场。
大车停了,少年“睡”了,丘比子大怒,嘴里骂骂咧咧,下车了。
咦?真的有热闹可看,是非常热闹,一条长龙排了十余里。
一座百丈莲花台,一青年书生端坐上面,台边一小童子精神抖擞。
收仙金哩,是收得手软,任谁,也会精气神饱满。
莲花台的四周,是人山人海,人人伸长了脖子,是瞧什么?
“快点,别误事!”丘比子不停地催促,看热闹哩。
挤到莲台前,有一面告示牌,是《杀了他》!
内容简单扼要,青年?是死囚罪犯,任何人可杀!
而且,只要杀死青年?可得一百万仙金的奖励。
杀不死?你交付的一万仙金,是一击一万仙金,就归小童子了!
简言之,客人的每一击,需交一万仙金,成功了,才有赏。
丘比子琢磨着,审八凑过来,低声道:
“比子,还有哩,是《放了他》,只要能成功释放青年,有一千万仙金的赏,而且,客人每出手一次,只缴两万仙金!”
释放青年?丘比子的思绪混乱,理不清其中的因果。
审卦又凑近,八卦道:
“比子,牌子下面还有备注,插队的话,是十万、二十万仙金!”
咳咳,假如你很急?只要缴纳十万仙金,就能马上出手一试!
丘比子靠前,拱手咨询道:
“小哥有礼了!我们想试一试!但是,不知书生是犯了什么大罪,我们怕被匪人利用,是要先问清楚了,总不能为了钱而害命吧!”
小童子一心多用,一边不停地收仙金,又将失败的人轰下莲台:
“你想多了!书生该死,是死不足惜,你不用为他惋惜!”
丘比子词穷,望向水戟天,相较天堡的管事,水戟天才是江湖客。
水戟天打量莲花台,青年?是陌生人,其气机非常陌生。
简言之,青年与自已没有因果,是陌路人。
大仙,青年的道行是大仙,是被莲花台锁住了。
莲花台是极木品阶,丝丝花蕊将青年捆绑,是无法动弹。
“杀了他!小天,杀了他!”水玄瞬间靠近,很紧张、很兴奋。
小童子诧异,反复打量水玄,又瞟了瞟五十余管事,终于笑了:
“呵呵,有没有兴趣?一个一个地来,报仇哩,花一点小钱值得!”
草小淡醒悟,是的,五十多个人,是要插队的人,就是五百余万!
“小天,我总觉着小童子不靠谱,更不像好人,别上当了!”
水玄大急,直接攀上水戟天的肩头,低声劝道:
“小天,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太可惜,只是一刀而已!”
海伦伸手,将水玄捉走,拍了拍水玄的脑袋,轻声教训道:
“小玄子不可胡闹,杀人是大事,没有因果、恶迹不彰,不能杀!”
水玄张了张嘴,急也无用,求助地望向小童子。
无奈何!小童子起身,拱手道:
“诸位都散了吧!我有重要的事需要处理,来日再相会!”
莲花台轻震,将不相干的人“推”走,只留下天堡的管事。
五张桌子,每一位管事有一个独凳,又奉上一杯莲花露。
小童子盯住水戟天,是反复打量,良久才叹道:
“书生作恶,连累我成了小牢子,来庆余城快二十年了,就是没有人能杀了书生,又没有人能放了书生,难哩,何日才是尽头?”
水戟天感应小童子的气机,同样是非常陌生,唯一?是眼神清澈!
“抱歉!我不是官差,亦不是捕快,不能代为执刑!”
小童子错愕,是的,你不是捕快,但是,星空可有赏金捕头。
“公子,你不杀书生,是想放了他?可要想好了!”
放了他?水戟天失神,难道,书生是被冤枉的?
小童子很无奈,只得低声劝道:
“书生该死!是罪不可赦!只要你动手,无论是杀、是放,我会将其中的缘由合盘托出!简言之,要么杀,要么放,不能一走了之!”
水戟天望天,不再理睬小童子,依他的想法?不想杀,也不会放!
“我来动手,可我没钱!”水玄咬了咬牙,挣脱海伦的手。
“免费!免费!”小童子大喜,连连点头。
水玄双手紧贴莲台地面,闭上眼睛,是真动手了。
一个呼吸、两个呼吸,一柱香,水玄沮丧,退下了。
“小天,既杀不死,放了吧!”海伦一直旁观,直到此时才开口!
管事们点头,算是一致意见,小童子挺可怜的,不该让他为难。
水戟天收回目光,盯住小童子,眼底仍是清澈。
“放了吧!无论多大的怨仇,以后遇上再说!”
言未毕,莲台轻颤,花蕊收缩,青年的眼睛睁开。
“好,很好,真是大度的豪杰,相较之下,我辈不如!”
长身而起,身体渐渐幻化,声音缥缈:
“青山不改,碧水长流!错过今天,后会有期!”
水玄恨恨,小童子无措,海伦的心里一突,我做错了?
“狐白衣!”水戟天瞬间明白前因后果,是狐白衣。
丘比神散开、八卦鹦鹉快速游走,哪里还有狐白衣的踪迹?
小童子转而轻松,嘴里念叨:
“结果不算太糟,虽不能再回去,却强过干熬!”
荷马苦笑,放走了狐白衣,不知又要平添多少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