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天荒,聂福、四侍女没来蹭晌午饭,估计,事态有些紧张吧。
黑白忍虽是玄尊,却非本土玄尊,聂福没有怕的理由。
更多的,是怕引起太虚宗的警觉?
阿贝氏的人,渐渐恢复了力气,开始支锅做饭,大米饭,再弄一些菜蔬,还有酱鱼,虽是简单,却也不错,米?是仙米!
饱餐一顿,浪人们的精气神,渐渐调到巅峰。
眼神狠戾,哥俩盯住前方,草小淡不可思议,还敢再来?
哼哼,怎么不敢?一百头土龙开始爬动,一往无前!
呃,土龙穿过草木篱笆,蹿进院落,阿贝三郎负手傲立。
“踢馆!天照宫浪人家三品侯,挑战武馆!”
下午,是武錧最闲的时间,少男少女早不见踪影,只有一些执事提着酒壶,坐树荫下吹牛打屁,他们?像是没瞧见,更没听见。
“天照宫浪人家三品侯,挑战武馆!”
不知疲倦,一遍又一遍地吆喝,聂福不露面?会一直叫下去。
“吱呀!”大堂的门终于打开,聂福、四侍女,两百少年出来了。
厌恶,极度厌恶,聂福摆手,喝斥道:
“天照宫算什么东西?说吧,是单挑,还是群殴?”
“好!既答应挑战,就按道上的规矩来!”黑白忍现身。
水戟天嘲笑,真是好胆气,来了?仍站院子外,不敢进去。
“轰隆隆!”地面轻颤,远处,一队重装甲车奔驰。
“布政司大都头观礼!”一仙长,大嗓门仙长吆喝。
官员,高冠大氅的官员,昂然率众进了武馆。
毋需多礼!一行随从,自带桌椅,选一亮敞的地方,布置观礼台。
又有动静,又一队重装甲车驶来,一甲士大喝:
“巡检司大都头驾到,武馆人等迎迓,不可失礼!”
聂福翻了翻眼皮,你有病!懒得理你!眼角,只瞟着天空!
一队人马簇拥着大都头,一阵手忙脚乱后,算是安顿下来。
聂福不悦,冷哼道:
“藏头遮脸的野狗,还不滚出来?非要我动粗?”
面面相觑!天空?没有任何动静!小子,你看走眼了。
“甭瞧了,办正事吧!”布政司大都头,布政司大人发话了!
聂福的眼神游离,显然,内心矛盾,没有拿定主意。
“小子何名?从哪里来?来做什么?”布政司大人“问案”了!
聂福连翻白眼,不想理你,真是有病。
布政司大人笑了,很猥琐,促狭道:
“哈哈,我知道了,你没有名,我赐你,名野狗吧!”
聂福回神,倏忽不见,甫现身?是卡住布政司大人的脖子。
“呃呃呃!”布正司大人的脸憋得通红,却说不出话。
“嘭!”一掌,聂福一巴掌拍下,布政司大人被拍成了血雾。
血雾飘撒,将两处观礼台罩住,白衣官员被染成了血色。
天空,飘起了血花,下起血雨,是天地异象,是幻相。
布政司大人是后期始祖,殒落?会引动天地异象。
静寂!任谁也不会预料到,聂福敢暴起杀人,一言不合即取命!
“嗡嗡嗡!”玄而又玄的波动掠过,天空,陡现数不清的战堡。
“大胆匪人,你敢杀官?”绝美仙子现身,是枫叶城主。
聂福抿嘴不语,杀都杀了,你想怎地?
“好!好!好!终于见到太虚宗的作派!”水戟天抚掌大笑。
城主皱眉,酒肆?你是吃饱撑了?想趟混水?
水戟天一本正经,严肃道:
“你猜对了!我就是要掺和!就是要趟混水!你看着办!”
得到暗示,丘比子先生?是硬着头皮,上阵了!
“杀一狗官而已!我们埋了五十辆重装甲车,来呀,来咬我!”
城主坐腊,身体微颤,不是怕了,是被气着了。
水戟天的心情大畅,连连拍掌叫好。
算是看出来了!太虚宗是想“挤”走武馆!
下一步?唉,你真傻,是会再算计酒肆,是分而“治”之。
黑白忍?应该有了初步的判断,很“精准”的判断。
酒肆,呃,错了,是白莲宗的牡丹亭,是道法、神通出神入化。
而武馆则是个体战力强悍,合则愈强,分则速败。
枫叶城准备摊牌,先“挤”走,或干掉武馆,再对付牡丹亭。
水戟天望向远方,黑白忍又出现了,太狡猾了。
黑白忍愈加模糊,处于虚幻与现实之间,声音远远传来:
“挑战就是挑战!勿需弄什么千奇百怪的花样!开始吧!”
水戟天的眼里,隐隐有期待,不屑道:
“挑战?你说挑战就挑战?下来吧,我们一起商量!”
相较霜雪仙子?水戟天更渴望猎杀一位玄尊!
晨风星域的太虚宗分舵,明面上,活跃着两位玄尊,一是神龙不见首尾的如意仙子,还有隐身于分舵的影老,黑白忍!
酒肆、武馆是一个绝佳的陷阱,与聂福联手?有把握宰掉影老!
“哈哈,公子想多了,城主才是正主,告辞!”黑白忍大笑。
绝美的城主带着随扈,无悲无喜进了武馆。
“挑战,可以开始了吧?先单挑,再群战!”
“哈哈哈!城主大人没有打过擂台吧!”水戟天带着丘比子来了。
皱眉!极度不适!枫叶城,是我的城,我的话是天道至理。
水戟天瞟了瞟阿贝三郎,是低眉顺眼的三郎,真是看门狗哩。
“城主大人见谅,只要进了武馆,一切,按道上的规矩办!”
天边,又有一条虚影晃悠,黑白忍很认真:
“是极!公子说的没错,只要进了武馆、上了擂台,身份不重要!”
一锤定音!城主不再插言,闭上眼睛,不再理会外间事。
巡检司大都头,巡检司大人再不能安坐,起身拱手:
“既是踢馆,枫叶城算挑战方,浪人家阿贝侯打头阵!”
“咳咳!”水戟天轻咳,表示,自己有不同的见解。
巡检司大人不敢怠慢,赶紧沟通:
“公子有话请说,我们洗耳恭听!”
水戟天瞟了瞟天空,暂时感应不到黑白忍的位置,敷衍道:
“既是挑战,必有彩头!每一回?一亿仙金吧!”
此是规矩!应战方,有权提条件,否则,可以拒绝应战。
挑战失败?嘿嘿,一亿仙金是武馆的精神“补偿”!
胜了?唉,一般来说,应战方败了,意味着死了,还待怎地?
阿贝三郎踌躇,浪人家有的是武夫,还有小花娘子,止缺仙金。
“无妨!挑战的仙金,枫叶城垫着!”枫叶城主睁开眼睛,吩咐。
随从应是!叮叮当当,一亿仙金堆台前!
阿贝氏的人呼吸急促!败了?一条命而已!胜了,仙金是咱的。
拚了!文侯阿贝三郎抢步,一晃上了演武场,一个罗圈揖:
“诸位同僚,三郎抢个先手,告罪了!”
面面相觑!真是要钱不要命哩!你何德何能,打得过天族?
聂福唬着脸,慢吞吞地“爬”上擂台,是水戟天下了命令。
枫叶城主抬头,淡淡道:
“上了擂台,生死由命,规矩,就是没有规矩,开始吧!”
咦?水戟天惊疑,枫叶城主绝对不是“外行”,是藏拙?
阿贝三郎瞟了瞟大堆的仙金,眼里泛起绿光,拱手道:
“阿贝三郎,忍者八段,请赐教!”
聂福打起精神,一揖拜下,朗声道:
“聂氏聂福,无名鼠辈,请手下留情!”
丘比子呆住,随即醒悟,可怜的阿贝三郎,聂福没放眼里。
一跺脚!阿贝三郎“缩”进擂台的石板里,再无声息。
聂福伸手,是右手,往空处一抓,恍惚捏住一物。
“呃呃呃!”居然,有声音传来,很快,看见了。
聂福的右手?拇指、食指捏住阿贝三郎的喉节!
可怜的阿贝三郎,是四肢乱蹬,却无一丝力道。
聂福冷笑,左手猛一拉,瞬间拽下阿贝三郎的左胳膊,又是右臂,左、右腿!眼里露出了惊骇,还有哀求、告饶之意,阿贝三郎怕了。
凑近阿贝三郎的耳朵,聂福低声道:
“野狗,爷不是不敢杀你!而是,有人说了,杀不杀你无足轻重,而且,你的身体有没有异常?呃,譬如说,腰肾空空?”
阿贝三郎的眼神迷茫,下意识地点头。
“饶你一命!”聂福手一抖,阿贝三郎如离弦之箭直奔天际而去。
一伙少男少女,抬着箩筐,手里拿着铁铲,将一堆仙金清走了。
聂福错愕,那是我的战利品,是我的私房钱!
又是一堆仙金!眼光,所有人的眼光,是盯着阿贝四郎!
被逼不过!孔武的阿贝四郎,悲壮地踏上擂台,拱手道:
“阿贝四郎,空手道八段,虽知不敌,却不能临阵退缩!”
聂福的眼里,有一丝赞赏之意,不容易哩。
一扑!阿贝四郎纵跃避开,再还以腿鞭,聂福堪堪避过。
打得有声有色,是天昏地暗,阿贝四郎大呼小叫,渐入佳境。
某一刻,骤觉屁股剧痛,身体不受控制地腾起,直奔天际。
又输了!城主起身,一步一步跨上天空,冉冉而去。
散了吧!阿贝氏逃得最快,是得赶紧寻人。
聂福垂头丧气,白忙活了,一枚仙金,也没见到。
“聂福大哥,来喝一杯吧,解闷!”丘比子善解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