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抽根烟冷静一下。”
叶明珠撩了撩发丝,很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温馨提示:未成年人勿要抽烟喝酒,身体健康第一位。]
系统的声音让她回过神来。
也对。
连系统都能存在,那在一个古代架空小说世界里,应该也能有中英文匹配吧。
虽然她作为一个现代人,看不懂上联的大渊字,但看得懂下联的英文,也是理所当然——
个鬼啊!
“女居士,请稍作歇息。”
清秋小道士微微拱手,让叶明珠先坐在院子的外面。
院子的右侧有纳凉的竹棚,棚下有一张石桌与两张凳子,桌上放着的茶壶里有润喉的清水。
而沈鸣珂已经被严大夫扶进了屋子里。
顾虑到男女有别,叶明珠没有跟着进去,只在外面转了转。
“清秋道长,这幅对联挺别致啊。”
她装作好奇地询问道:“是你师父写的吗?右边的对联是什么书法字体吗?”
清秋陪在她的身边,做足了照顾客人的东道主责任。
“那个对联啊,”清秋也随之看了过去,挠了挠脑袋,道,“那是师父的友人所赠。”
“貌似挂在门外好多年了,若有些许残缺,师父就会亲自修补。”
提起这副对联,许是因为年纪小又不常与他人交谈,清秋一下子就打开了话匣子。
他滔滔不绝地说道:“右边的对联很像鬼画符对不对?师父说那是海外诸国的文字,还说有空也让我学点。”
“海外有其他的国家?”叶明珠顺着他的话问道。
清秋抬起头,以怜悯的目光看向她:“当然啦,我大渊的造船与海航技术世间一流,自然是有万国前来朝贡。”
“大渊百姓们用到的香料,沉香、麝香、乌里香等等,冬日里的棉衣棉被,还有我们在饭馆里吃到的胡椒,辣椒等等,就有许多是来自于海外诸国的朝贡与贸易……”
小清秋说得摇头晃脑,仿佛是在故作老沉。
这般沉稳精炼的知识介绍,不像是他能说出来的,倒像是在复述着他师父的话。
叶明珠抿了一口清水,又笑道:“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么多的国家,倒是让我心生好奇了许多。”
顺便也对这个世界的探知欲增加了不少。
看原著剧情里,也只描写了大渊侯门贵族之间的姻亲之事。
与她这个贫穷农女,完全搭不上边。
清秋越说越精神,连说话的语调也上扬几分,好似是条小狗狗在摇着尾巴。
无不欢快地显摆着自己呢。
他润了润喉,继续说道:“其实我大渊开朝以来,时常为海外贼寇所扰,这海外贸易也频繁受阻,前朝束手无策,直到二十多年前,崔家的那位嫡长女站了出来,献出造船术与海外堪舆图……”
叶明珠的眉头微动,认真地听着接下来的内容。
“清秋!”
蓦地,从屋子里走出的严大夫,厉声呵斥住了清秋。
威严的凤眼轻轻一瞥,就把嘴上没个把门的小道士吓得不轻。
自打元康之乱以来,崔皇后的事迹涉及国辱,早已成了秘而不宣的隐晦。
朝廷不允许百姓轻易提及,轻则痛打***板,重则脑袋搬家。
清秋小心翼翼地说道:“我、我再去把清静经抄一遍……哦不,十遍,唔,二十遍?”
严大夫微微颔首,确定了清秋的惩罚内容。
他又看向一旁的叶明珠,见其只是个普通农女。
料想叶明珠常年生长于乡里之间,大概是不知道这些事情的。
于是他的神色稍霁,问道:“你是附近哪个村子的人?”
“岭南村。”叶明珠迅速回答道,目光游移在严大夫的身后,“不知那位小哥的伤势如何?”
严大夫从善如流道:“他的伤势不算严重,只是失血过多,如今已无大碍。”
“这样啊,那我去看看他。”
叶明珠听闻他安然无事,提溜了下眼珠。
她趁着严大夫不注意的时候,三步并作两步地溜进了房间之中。
甫一进去,她就瞧见了脸色苍白的沈鸣珂。
那张精致矜贵的极好相貌,仿佛正在沉思谋算着什么,露出些许的阴鸷神情。
仿佛明媚如春的天光蒙上了一层从未散去的浓翳。
与他表现在外的温润如玉截然不同。
沈鸣珂:“!”
她、她怎么就进来了?!
乍然见到闯入的叶明珠,正在高速谋算的脑子,嗡的一下就宕机了。
他连忙拉起身旁的小棉被,盖住自己受了伤的左腿。
“咳、这位姑娘……”
沈鸣珂露出习以为常的温和笑意,对她颇为程式化地说了些感激之词。
“多谢姑娘的偶然搭救,这才让沈某及时得救。”
“适才严大夫说过,若是延误了最佳的治疗时机,沈某的这条腿怕是会残废的。”
他对叶明珠郑重行礼道:“姑娘的大恩大德,在下无以为报,只能——”
[以身相许!]
“以身相许?”叶明珠下意识地念出了系统的话。
沈鸣珂:“……”
这么直接的吗?
“咳!我不是这个意思。”叶明珠略显尴尬地否认道。
谈感情多伤钱啊,还是谈钱来得划算。
“之前你说你伯父在岭南村拜访,但我那时救人心切,忘了仔细询问你的伯父。”
她明知故问道:“不知他在哪户人家拜访?”
又熟稔地说出了自己的借口:“你如今不方便走动,我等会儿下山告知他,也会更加方便一些。”
听她这么说,沈鸣珂的疑虑消失了些。
原来是救人心切。
他当时还以为,叶明珠是本来就知道他的身份,所以才没有过多的询问。
看来是他想得太复杂了。
“我伯父应该是在岭南村的里正家中拜访。”
当他说出里正二字的时候,明显看到了叶明珠脸上的变化。
叶明珠故作难受地问道:“你伯父是里正的好友?”
她皱着眉头,表现得极其为难。
果然引得沈鸣珂询问道:“姑娘可是与里正有什么瓜葛仇怨吗?”
叶明珠叹了口气,开始了早就打过腹稿的自我介绍:
“我家只是岭南村的一户小人家,家父姓叶,于一年前失踪不见……”
她说起了里正对自家的高利贷,顿时就让沈鸣珂的眉头微蹙。
然而,沈鸣珂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叶明珠。
听她言之凿凿,不似作伪。
只是话语中重复了几遍她自己的家世与姓名,仿佛是在故意让他记住?
难道她真的想要自己以身相许?
沈鸣珂的耳尖微红。
“……事情就是这样的。”
叶明珠抿了抿嘴唇,将事情和盘托出。
哼哼。
她又不是大善人,不玩施恩不图报这一套。
必须要把自己的姓名和基本情况,全部告诉沈鸣珂。
以她阅文无数的经验,绝对不能出现报错恩情的狗血套路。
咦?
这小子干嘛不正眼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