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青年正翘着二郎腿,在医院检查科的等候室,拿着一沓钱在手里扇着风,幻想着待会大肆撒钱的美好场景,片刻那三个打扮精神的青年从检查科室里走了出来,看到他们魏渊连忙兴奋的说道“检查出什么了吗?来来来,我给你们钱,我有的是钱。”
“扑通。”为首青年突然直挺挺的跪倒在他面前。
“哥啊,谢谢你,医生说我脑子里长了个瘤,要不是您今天敲了我这一下,我来检查,医生说再晚几天就没救了,您是我的救命恩人啊!”说罢从怀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百元大钞塞到魏渊手上,想了想,又解下金链子递给魏渊。
就这?
魏渊颓然。
魏渊试过在天台上撒钱,可总有好心人士送还到他手里,分文不差。捐赠给福利机构,又会以其他方式回到他手里……他的钱仿佛是一分都花不出去。
“人生啊。”魏渊感叹道“真是平凡且枯燥。”然后又随手在键盘上按了几下,无论是什么游戏他都会很快玩腻,随手强化一百,别人需要好几人围攻半小时的boss他一刀就秒了,叮的一声,电脑屏幕出现耀眼的光芒,又爆神装了。
“哎,枯燥。”
放下鼠标,百无聊赖的魏渊来到客厅。
看着屏幕中播放的最新穿越剧,魏渊自语。
“要不要穿越一下试试?”
话闭,一阵尿意袭来,魏渊走向卫生间,一阵舒爽,正准备洗手回书房继续看剧,忽然脚下一滑……
“哎呀,窝草……”
魏渊只觉后脑一疼,眼睛一闭,人事不知。
幸运值耗尽,气运积攒中……
魏渊醒来,只看见蓝蓝的天白白的云,树杈在风的吹动下,偶尔会在他脸上撒下刺眼的光。
“天亮了?我不是在家摔倒了吗?我这是……在哪?”
正想着,一张脏兮兮的小脸凑到眼前。
“大根,你没事吧?”一个瘦弱少年紧张的问道。
魏渊躺着并没有反应。
“大根?谁?”
正欲站起身,看看自己现在究竟在哪里。
忽然觉得大脑仿佛要被撕裂一般,混杂的记忆碎片随之袭来。
魏大根。
大汉朝。
青州,罗宁县,青牛村。
……
这个少年此时正躺在家里唯一一条长板凳上,用手抠着屁股。
“痒死我了,这是多少天没洗澡了?得先把洗澡洗了。”
是的,魏渊穿越了,就这么毫无征兆的穿越。
他醒来时身边的少年叫二狗子,不太聪明的样子,说两人正在树上掏鸟窝,魏渊忽然就从树上摔下来了。
这是言出法随?我就随便念叨一句好吗?
我说的是问句,要不要试试,然后试试就逝世?
中和了这具身体原本少年的记忆后了解到,这是个名为大汉的朝代。
这个名为魏大根的少年,原本是个农耕家庭的孩子,虽然节衣缩食,但是日子还算过得去,勉强能吃口饱饭。
但这一切在魏大根八岁那一年改变了,因为他的父亲被征调入伍了。
作为魏家最大的劳动力,少了这根家里的顶梁柱,魏渊的日子逐渐难过起来。
十岁那年,更加不幸的消息来了,一个只有一只手臂的人来到魏大根家中,带来了一个消息,大根的父亲,阵亡了,连具尸首都没有带回来,有的只是抚慰金,两千钱,也就是二两银子。
接下来的事让魏渊明白了什么叫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母亲得知消息后仿佛瞬间老了十岁,本就独自一人,既要带着魏渊这个拖油瓶,又要操持沉重的农活,终于不堪重负,病倒不起,二两银子很快就花完了,邻里邻居该借的都借了,可都是农民,温饱都成问题,哪有什么钱,所以没几个月便撒手人寰。
“哎,真惨。我的主角副本这么差吗?”魏渊叹息。
看着自己瘦骨嶙峋的身体,摸了摸自己棱角分明的排骨,魏渊感叹能活这么大也是不容易。
一丝秋风越过不远的山头,带着一股乡野的清香,一条遍布芦苇的小河前。
扑通。
光着屁股的魏大根,也就是此时的魏渊,一头扎进河流,九月份的河水不算寒冷,魏渊只觉一阵清凉,魏渊使劲搓这自己身上的污泥。
他还是无法适应,这就穿越了吗?就像做梦一样。
真就是因为自己说了一句,穿越一下试试?然后试试就逝世?还有当时昏迷中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那是一种脑海中的声音,无法分清男女,就像是自己在脑海中的想象一句话,而这句话的声音是什么风格就是什么风格,它会随你的心意改变成你想象的语气。
幸运值耗尽?
看着脑子里写着个大大的0,对,就是看着,魏渊能看到自己的脑子里仿佛被人用笔写下了一个大大的0,而且还是一种机械写法,就和平时在计算器上的数字一样。
就是这个吗?那个声音所说的幸运值耗尽。
为什么以前气运逆天的时候都没有。
魏渊正自思索着,忽然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
“哟,大根,还会洗澡啊?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
魏渊转头望去,一位双手端着木盆,盆中还放着一些衣物的女子从小路走来。
回想这那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记忆,微微有些恍然。
“是秀花婶啊。”魏渊打招呼道,虽说是叫婶,但年纪却也不到三十,一身粗布麻衣,头发用布巾挽着,虽然姿色普通,但气质端庄,经常干农活的身体却没有显得粗壮,反而是锻炼出一副好身段。
“秀花婶,来洗衣服?”魏渊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明知故问。
“呸,你这不是说的废话吗?”名为秀花的妇人啐了一口道。
魏渊有些不好意思,他确实说的是废话,难道穿越后脑子也变差了吗?
说来这秀花婶也是可怜,根据身体上任主人的记忆,秀花婶十六岁便嫁人了,因为多年没有生孕受到不少婆婆的白眼,前几年丈夫也被征调去了前线,到如今还是了无音讯,生死不知。
这种例子在青牛村多如牛毛,像魏渊和张秀花这种情形并非个例。
魏渊缩在河里搓了半天,搓的身体都有些吃痛了,这才觉得应该是勉强洗干净了,便想穿衣回家。
“秀花婶,我这洗的差不多了,你能不能稍微回避一下,我穿个衣服。”魏渊可没有暴露癖,身体虽然是少年,但心理年龄可不小了,他可不想让这位秀花婶看光光。
“就你那样,婶是从小看到大,现在知道羞了?婶才懒得看你。”秀花婶满不在乎说道,一边说便低下头继续敲打衣服。
“说好的,不准看哈。”魏渊连忙用手捂着下半身,跳上岸去,飞快的穿好衣服。
“秀花婶,再见。”打了声招呼,魏渊转头向小镇方向走去。
秀花婶也不回答魏渊,待魏渊走后,她暗笑一声才低声自语道:“他倒是没取错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