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空拿起枪准备帮警察们一起战斗,脑海中又传来了谈绘梦的命令。
“迅速逃进教学楼内。”
季长空虽然很不情愿,却不得不照着做。与凌晨的战斗,全程都是谈绘梦在他脑海里下命令指挥的。虽然季长空对谈绘梦完全一无所知,但他能感受到这个少女是真心想让他活下去。
凌晨手脚都被季长空打断了,季长空扔下他去捡枪后,他就只能瘫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如今,警方和怪物们打得不可开交,根本抽不出时间来接手他。
季长空则是独自跑进了教学楼里,根本没再回头看凌晨一眼。对于季长空来说,凌晨在有理智的情况下杀了人,他就只能是敌人。现在事态紧急,季长空已经放弃了走司法程序,没有必要再保护他。
凌晨释然的一笑,此刻的他,已经没有了对季长空的怨恨。其实女生宿舍里的学生并不全是他杀的,在他去之前,那里就已经遭受过一遍袭击,他不过是过去帮一些要断气没断气的人断了气,充其量算是捡漏。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杀死所有人,就凭凌晨的本事是办不到的。
凌晨此时想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季长空,让他提防那个在危机爆发初期就瞬间就血洗整个女生宿舍的危险人物。
而就在此时,凌晨的胸口开了一个洞,一团液体一样的东西,钻进了他的身体里。
“算了,我相信你能解决的,我就先一步去地狱等待验收你的成果吧。”
凌晨用尽了自己最后的力气,勉强的移动了一下自己被季长空打骨折了的手,凭空召唤出那些销铁如泥的丝线,将其编织成网落在了自己身上,他将自己连同钻进自己身体内这个怪物一同杀死。
凌晨死了,在最后期望可以试着拉进和季长空的距离,所以他选择了最痛苦的死法。
或许他根本就不讨厌韩秦和季长空,只是憎恨自己不能像他们一样。
季长空无意间的回头,看到了他的壮举。除此之外,他还看到了更恐怖的一件事。凌晨体内的那个怪物竟然钻过了那张网,只留下被切割成无数碎块儿的凌晨遗体。
“逃!”
现在继承空的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念头,他没敢再去看那只怪物,一定不能让那只怪物盯上。好在季长空已经钻进了教学楼内,躲在拐角的墙壁后面又偷偷瞄了一眼,那只怪物又去找其他目标了,才放心下来。
教学楼是危机爆发之初的重灾区,之前经历过一场灾难式的杀戮,这里现在已经空荡荡的了。现在那些危险的家伙正集中在校门口与警方交战,教学楼反而成了相对安全的地方。
季长空跑进了二楼的一间教室里躲在了靠窗的角落里,这样就算被发现了,也可以随时跳窗逃离。
静下来以后,悲伤之情再次浮上心头。季长空弯坐在教室的角落里,伸出胳膊用衣袖堵住嘴,哽咽地哭泣,身体不住地抽搐着。
谈绘梦看着他这副可怜的样子,这才想起他也只是个学生。强烈的求生欲或许能让他一时坚强起来,但这样鲜血淋漓的战场,对于季长空这样的学生来说还或许残忍了一些。
谈绘梦更不敢对他说的是,这场厮杀只是一场游戏,仅仅是供人娱乐而已,她害怕季长空知道后直接精神崩溃掉。
昨日还在和宿舍的好基友们玩闹嬉戏,和韩秦通话畅谈着未来,今日却已经失去了一切。起初,他以为只要等警察赶到了,一切都会好起来,很快就能恢复正常的校园生活。可现实却是,那些暴徒正在逐渐变成拥有超能力的怪物,有一些甚至混在警察的群体里。
一个令季长空全身冰凉的念头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这种现象不只出现在学校里,整个城市,不,或许全世界都有。有谁在背后默默地操纵着一切,就像工厂流水线生产一样,不停的把人变成只会杀戮的怪物。不要说警察了,估计都已经渗透进部队里了。
这个世界已经变了,谁也无法拯救谁。
谈绘梦想安慰他几句,却不知如何开口,最后只能感慨的说了一句。
“我知道你现在很难接受这样的处境,但还好运气是站在你这边的,不是吗?”
季长空苦笑着,在脑海里回复谈绘梦:“谢谢,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谈绘梦记得自己看过季长空的卡牌面板信息,意志力等级只有B而已。她原本以为季长空需要更长的时间来抚慰内心的伤痕。
谈绘梦又确认了一下卡牌信息,惊讶的发现,上面的信息发生了一些改变。
“季长空,471时空,20岁,男,体能等级A,反应力等级A,脑运转等级A,意志力等级S,附加能力:强运,卡牌职业类型:英雄型卡牌。”
谈绘梦看着卡牌上的信息,不由自主地嘀咕了一句:“竟然在这种状态下觉醒了?还是稀有的英雄型卡牌,是货真价实的金卡。”
季长空好奇地问着:“那是什么?”
谈绘梦搪塞道:“没什么,我已经想到应对的对策了,但还需要30分钟的时间,接下来我们要避免战斗,而且我需要集中精力做一些事,无法给你任何帮助。只靠你自己,帮我争取30分钟行吗?”
“就这样吧。”
季长空心想教学楼这么大,那些怪物要找到他也不容易,真被找到了的话,他还可以翻窗户跳出去逃生,争取个30分钟应该问题不大。
一整天都在生死的边缘挣扎,季长空感觉自己有些累了,眼皮子越来越沉,困意袭来,愈发的想睡一觉。
季长空明明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睡着,他咬破嘴角试图用疼痛来刺激自己,可睡意依旧不减。
最终,他还是抵制不住,昏睡了过去。他梦见自己在宿舍里,室友们都还活得好好的,他激动的哭了出来。室友们关心的问他怎么了?他摇了摇,上前和每一个室友热情地拥抱着:“没什么,我做了一个很不好的梦,梦见你们都死了。”
袁良听完后朝着他鬼魅地一笑,伸出手摁在一个室友的肚子上,朝着季长空轻蔑地说:“你是说像这样吗?”
突然袁良的手变成一把钢刀,正要刺进那个室友的腹部。
“不要!”
季长空吓得浑身一哆嗦,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此时的他发现枪击声停止了,透过窗子看去,才发现警方已经全军覆没了。
而他刚才那声梦话就在这安静的校园里显得格外刺耳了,他已经闯了大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