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邓元达虽然答应杜明月不会帮助狮驼山为虐,但太白五怪毕竟以行事怪异行走江湖。
这夜魔蝠展庆义人心不坏,但就是对漂亮的女孩子感兴趣,遇见长得好看一点儿的,总爱上前打情骂俏几句,所以外号里才有一个“魔”字。
有一次他的老毛病又犯了,在大庭广众之下跟一个小姑娘嘻嘻哈哈的,不料被冷小菲看见了,对他不依不饶的,说他一点儿都不知道替师父担心小师弟的问题,只顾得去逗女孩子开心。
展庆义嫌她罗嗦,不自觉地顶了几句,这下可把冷小菲惹毛了,两人在街上大吵了一架。
他觉得丢了面子,便一气之下跑了出来,一直跑到这个小树林子里,心想这里空气清新、远离闹市,正好可以抛开烦恼、换换心情。
就沿着小路漫无目的地溜达着,恰好遇到了坐在路边大石上的谢怡宁,他见她孤零零地一个人等在那里,心生怜爱,便和她聊了起来。
也是展庆义的运气不好,本来出来想散散心的,哪知和谢怡宁还没说上几句,去解手的何叶辉就回来了,见青天白日之下,他没事对着自己的意中人席地而坐着,以为要轻薄她,所以说不上两句两人便打了起来,恰巧被杜明月和朱宝琳碰见了。
“这么说其他人就在徐州了!”邢云飞通过展庆义的话,猜测道。
“瞎眼小咬儿此刻应该还在在徐州城里,至于其他的三个老怪,我就不知道在哪里了!”展庆义摇头晃脑地说道。
瞧他目无尊长的,要不因为他是五怪之一,朱宝琳真想上去扇他两个耳光子,倒也暴露出展庆义直率而又爽朗的性格。
“既然嫂夫人就在徐州,那咱们还是赶紧进城找她吧,谢姑娘说何叶霞那边她会想办法劝劝何叶辉的!”朱宝琳说道,看来两个女孩子初次见面就挺有眼缘的,刚见上面就说到一起了,不像男人一样,没说几句就要在拳脚上见高下。
“瞎眼蠓就瞎眼蠓,还嫂夫人呢,听起来怪别扭的!”展庆义说话直来直去的,其实心里面还是生冷小菲的气,嫌她小题大做了,但绝不会跟她记仇的,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跟着她四海为家。
“你们这么急着找我们五怪,到底有什么事?是杜明月那小子派你们来的吗?”展庆义问道。
“的确是杜大哥让我们来找你们的!”邢云飞说道,“我们有抱走那孩子的消息了!”
“你们有消息了?他在哪儿?”展庆义急切地问道,脸上不再是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了,见他们俩不知从何说起,又摆摆手说道,“行了,不必说了,跟我来吧!”
说完就领着两人向徐州城里奔来。
邢云飞跟着展庆义进了徐州城,来到了他和冷小菲寄居的处所,一座有些破旧的三间草房。
因为对方属于女眷的范畴,邢云飞坚持在外面等候,让展庆义先进去通报一声。
展庆义只好依他,推开院门,冷小菲就在院子里,于是两人就聊了起来。
令邢云飞和朱宝琳感到惊讶的是,展庆义和冷小菲一见面,就跟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她也不追究他跑到哪里去了,他也不因为两人吵了一架还要解释些什么。看来感情达到了一定的程度,一切的言语都变得苍白无力,只要心里的人儿一直装着自己,其它的事情都是过眼云烟。
冷小菲听说他们两个来了,跑到门口将他们请进屋里,一个劲儿地说他们俩见外了。
邢云飞在大户人家里住惯了,朱宝琳有贵为县主,对礼仪礼节看得比较重,他们哪里知道江湖人根本不在乎这些,更何况是以行事不走寻常路而闻名的太白五怪。
“什么?你们说是邬涛抱走的孩子?”听到邢云飞详细的讲述,展氏夫妇惊呆了。
二十年了,太白五怪把中原踏了一遍又一遍,怎么也没想到那个银毛狮子会把孩子抱走,怎么也没想到白神傲可能就是丢失的孩子。
朱宝琳说道:“不知道邓老前辈现在在哪儿,现在最主要的是要他们知道这个消息。一是让你们不要再继续漫无目的地找寻了,应该想办法让白神傲改邪归正,不要再认贼作父了;二是杜大哥希望他能够带领太白五怪一起对抗狮驼山,因为天机玄盘在龙头岛,狮驼山的人一定会对龙头岛动手的。”
“是啊,万一狮驼山要对中原武林动手,那么邬涛一定会派白神傲的,他想用中原的力量克制中原的武林,那样的话,白神傲就有危险了!”邢云飞接着说道。
展庆义听后甚为焦急,追查了二十年,没想到刚有些消息,便出于两难的境地,可是邓元达他们究竟在哪里,他们夫妻俩也说不准。
“我帮你们打听吧!”邢云飞只好请求金宝山庄的徐州分号帮忙,所以他决定去找罗湖。
邢云飞不敢怠慢,推开大门就要出去,却发现门口站着三个怪人。
看到三个怪人,邢云飞按捺不住心头的激动,因为那三个怪人一个是扛着个铁扁担的红发须年长汉子,一个是手里握着峨眉双刺的华发老妪,另一个则是提着酒葫芦、拄着青竹竿的乞丐。
这三个怪人,自然是铁扁飞蝗邓元达、马蜂婆子黄夕瑶和逐臭苍蝇祝海了。
“邓前辈、黄前辈、祝前辈,在下正要去找你们呢!”邢云飞双手抱拳,深深地作了一揖。
“郉少侠,别来无恙啊!”邓元达哈哈笑道,邀请他进屋去谈,却并不急着问他找他们有什么事。
邢云飞顾不得坐下,只好在院中告诉他所有的事情,并将来意说明。
邓元达一听,差点没有站稳,他原先心想邢云飞找他只不过是杜明月安排来找他帮忙的,没想到自己找了二十年的孩子,竟然听到的是这样的结果,虽然已经确定了他还在人间,但没想到竟然变成了一个武林败类,帮助仇敌对付自己的同胞。
“还不如死了的好!”邓元达气愤地喊道,将铁扁担重重地摔在地上。
冷小菲帮他捡起来,竖在一旁倚着墙,劝道:“师伯,这也不是他的错,小师弟从小被人抱养,什么是善恶已经不知道了。如果咱们放弃了他,那不正中了邬涛老贼的奸计,咱们何不找到他,感化他,让他为中原武林除害呢!”
其实邓元达这也是气话,他总不能让自己的心血白流,也不忍心让自己的骨肉变成别人的工具,拉过黄夕瑶的手问道:“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