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小豆子聪明伶俐,倒不如说他机灵乖巧。
彭宇树问他都学了些什么,小豆子就把学到的《三字经》和《百家姓》熟练地背诵了几段。
彭宇树觉得不错,对他讲起了《童蒙须知》:“凡为人子弟,当洒扫居处之地,拂拭几案,当令洁净;凡读书,须整顿几案,令洁净端正;读书有三到,谓心到、眼到、口到。心不在此,则眼看不仔细;心眼既不专一,却只仅仅诵读,决不能记;凡为人子弟,须是低声下气,语言详缓,不可高声喧哄,浮言戏笑。”
“学生谨记先生教诲!”小豆子说着,跪下叩拜。
彭宇艳扶他起来,拉着坐在一边。
杜明月见彭宇树喜欢,心里也高兴,不管将来小豆子走文武哪条路,在另外一领域里他都是高手。
“等有时间,我到咸阳去找你!”杜明月蹲在小豆子面前,摸着他的头发说道,“彭先生学识渊博,但在武功方面也有一些研究,所以你在读书的间隙别把武功也落下了!”
“徒儿知道了,师父!”小豆子懂事地答道。
“彭大哥,就托付给你了!”杜明月对彭宇树说道,这也是谭氏夫妇对他的嘱托。
休息了一晚,杜明月和杨霖要早早赶路,就与彭氏兄妹道别,由于小豆子还在睡梦里,他们兄妹俩又没有什么急事,只得等小孩子起床后才继续赶路。
等到了龙头岛,献上人头之后,岳良元作出了一个决定:回天苍山祭拜!
牛大力这才埋怨起了杜明月:“我说你们俩就不能弄些石灰把人头处理一下,猛一开箱子,那腥臭味呛得我的鼻子到现在还难受!”
杜明月只好赔礼道歉,他压根儿就没想到这一层,好在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在死者身份上,对于有没有发臭关心得不多,只有开过箱子的牛大力浑身不舒服,急急找敖心莲弄了些石灰把首级处理好了。
岳红玉对杜明月打败了钟帝江感到疑惑不解,他有多大能耐自己心里是清楚的。
当杨霖把看到的经过讲给大家听时,岳红玉才为杜明月的武功感到惊奇。
“你是怎么做到的?”岳红玉红着眼睛悄悄问他。
杜明月没敢提起《洗髓经》的事,只是说道:“可能是化骨绵掌的作用吧,只是内力还不算深厚,钟帝江中了一掌后好半天才起作用,当时好不容易点了他的穴道,正当不知该如何处置他的时候,是杨大哥将他杀了!”
“那有打听到我弟弟的消息吗?”岳红玉问道。
杨霖一听,才想起自己报仇心切、动手太快了,当时只是害怕千斤猛伤了大家,所以想尽快把仇人解决掉,没有考虑太多。
“可是钟帝江已死,该怎样道台州把岳华禅救出来呢?”岳红玉眉头紧锁,此时的她,完全想不出一点主意来。
“你看他怎么样?”敖心莲指指牛大力说道。
“什么怎么样?”杜明月没听懂她的意思,可是话音刚落,忽然又明白过来了,“你是说,让他假扮钟帝江?”
岳红玉看到有希望了,立即赞同道:“对对对,牛师兄体型与那千斤猛相似,如果被腾云稍作修饰,完全可以假扮他,让他押着明月去台州,定会骗过狮驼山的人,把我弟弟的下落打听出来。”
“押着我?”杜明月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只是牛大力的嗓音和钟帝江的相差太远,曹珠又跟着他这么长时间,不太好糊弄过去。
“用梦魂香!”岳红玉说道,“我把剂量调小一点,蒙蔽不了曹珠的心智,你们挑选晚上的时候去,只会让他对钟帝江的细节不会太在意。”
“那就来吧,为了华禅小弟,我愿意冒这个险!”牛大力说道。
柳腾云便根据印象中的钟帝江的样子,把牛大力装扮得尽量像他,至于声音,则凭着上次见面的那几句话来让牛大力模仿,演练了一个多时辰,才渐渐感觉差不多了。
南下台州,深入敌穴,人多了不方便,只有三个人一同前去。
杜明月、刘腾云和牛大力三人骑着马赶到了台州,杜明月依稀还记得上次盯梢时的那所房子,便指引牛大力带着自己前去,让柳腾云在暗处观察,以防情况有变。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牛大力假扮的钟帝江押着被捆绑起来的杜明月推门进了院子。
“南法王,您怎么才回来啊?”曹珠在院子里忙活,手里拿着茶杯,像是烧水沏茶的样子。
“嗯。”“钟帝江”不敢多说话,怕露出马脚。
“西法王刚刚来了,我给他们沏壶茶。”曹珠头也不回地说道。
“他们?”杜明月听后暗叫不好,没想到西法王邬涛也在这里,不知道他的伤怎么样了,要是白神傲也在这里,那何叶霞想必也可能会在这儿,凭着他和牛大力两个人,怎么能够安全脱身?
“钟前辈,您回来了!”真是越怕什么就来什么,白神傲听见屋外有人说话,就出来了,当他看到钟帝江押着杜明月站在院中时,就向他请安。
“嗯,你们来啦!”“钟帝江”只得跟他搭讪。
白神傲接过曹珠沏好的茶,端回了屋里。
曹珠瞪了杜明月一眼,打开柴房的门,把他推了进去,在外面把门锁上后,陪着“钟帝江”回到屋里。
杜明月怕牛大力应付不来,挣断身上的绳子,带上藏在怀里的面具,听听外面没有动静,从柴房门上的缝隙里拉过栓门的铁链,使劲拉断,悄悄伏在窗外探听着里面的动静。
“……你的声音怎么了?”一个粗犷的声音问道,杜明月凭着记忆想起,发出这个嗓音的正是银毛狮子邬涛。
“别提了!”牛大力哑着嗓子说道,“我与平都山的人打斗的时候,不知中了他们的什么药粉,把嗓子给呛着了,到现在还没好得利索。”
杜明月在窗户纸上轻轻戳了一个窟窿,往里一瞧,我滴妈呀,怎么这么多人都在!
邬涛和“钟帝江”坐在首席,下面两旁有白神傲、曹珠、何叶霞,还有一对不认识的男女,看他们的打扮,不像是塞外的,倒像是云南五毒教的高手。
“没想到南法王追踪他们的踪迹,还真把这小子给抓住了!不是有两个吗?那一个是不是让您给咔嚓了?”这是曹珠在说话。
“钟帝江”笑笑指了指她,意思是她说得没错:“这个小子功夫也不赖,我没舍得杀掉,就带回来了!”
“没想到钟前辈还是惜才之人!”白神傲只听说千斤猛杀人不眨眼,没想到今天还留下活口带回来。
“比坦得脱撒拉忽?”邬涛不经意说了句蒙古话,把牛大力愣住了。
“塔孟高乐和勒么得奴?”邬涛见“钟帝江”没有反应,又问了一句,还是蒙古话。
见他还没有反应,噌地一下从座位上窜起,揪起牛大力的衣襟,就把他摔在地上,喝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假冒千斤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