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养的好儿子!人都快吃不起饭了,还什么阿猫阿狗的就往家里带!”
一个暴躁的男声伴随着“乒乒乓乓”各种物品散落在地上的声音,吴成一手搂着骨瘦如柴的小猫呆呆地站在门口的角落。过长的刘海遮着眼睛看不出此刻人物的情绪,身上破旧的灰布棉袍被雨淋得紧紧贴在身上,面对继爹大声的喝骂也只是把剩下的一只手藏进宽大的袖口处捏了捏拳头。
“呵!吴成吴成,你那死鬼亲爹起得好名,确实一事无成,让你早点辍学打工给家里多挣点钱非得上这个劳什子的药宗,少挣钱不说,还又带回来一个和你一样吃干饭的东西!
吴成听到那男人提到自己已经去世的亲爹时,终于抬起了眼。
“瞪什么瞪?!还不服气是吧?”那个骂着他的男人撸起袖口从狭小的房内向他走去,“好了好了,不就是带了一个鼬猫回来吗?你又不是不知道阿成这孩子最心软了,回头让他送出去就是了......”此时在厨房装作聋哑人的母亲见状赶紧出来拦着男人,刚到跟前就一把被男人甩开了。
“慈母多败儿,就是有你这样的惯着他的母亲,才让他现在这么叛逆。”男人揪着她的头发面红耳赤的喘着粗气道:“趁老子现在心情好,赶紧让你儿子把那东西扔掉,否则你们母子两个一块给我滚!”
地上的女人抬起饱经沧桑的脸,一脸哀求的看向站在门口的吴成。
吴成藏在袖口的拳头又紧了紧,然后垂下头一言不发的转身走出门外并且轻轻带上了门。没多久门后便传来了巴掌声和母亲的求饶声,他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动静,回头在杂物室里摸了一个木棍出来,握着木棍的手紧了松松了紧,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里面传来了母亲边抽泣边做饭的声音。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里的动物都太有灵性了,这只鼬猫从跟他回来至今都极为有眼色的没发出来一个叫声,吴成一手抱着它一手拎着木棍调头就外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肚子发出“咕咕”的声音才停下来,他看一眼口袋里乖乖的小猫随手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全身上下摸了个遍才摸出了一根已经吃了一小块的肉肠,他犹豫半晌最终话还是分了一半给捡到的猫。
吴成一边吃心里一边埋怨自己刚才的懦弱,十几年了要是自己刚刚自己有点魄力早就把母亲给解脱出苦海来了。或许就像那个男人说的那样,像自己这种废物确实不该上学,要是多做两份活交给家里,母亲现在的日子就会不会好过一点。
问题是母亲并不是自己一个人的母亲,自从亲爹去世,为了生活母亲没过两年就改嫁给这个男人还生了一个同母异父的弟弟,虽然说干掉这个男人会让母亲解脱,但是每每想到母亲对弟弟的复杂感情,他就下不去这个手。
说起来,今天是他在这个世界刚好待满18年的日子。前世意外死亡转生到这个世界以后,很多事情都颠覆了吴成的想象。这里的世界与原来相似而又相悖,阶级划分明确等级森严,以武为尊。
这里的三六九等不是根据智商、金钱来划分而是根据天赋和武力值来划分。就因为这个原因吴成在这里过的并不快活。
前世是个社畜也就算了,没想到这一世还是,甚至比前世还不如。
为啥呢,就算在前世也就是人和人之前的智商、金钱差距,有脑子有手段前途总是一片光明。而这里,不好意思,光有脑子不能修炼,就是一个废物。
这里将能修炼和不能修练的划成了天、道、法、人、兽五个等级。
天,是指已经修炼成仙甚至成神的人,这个地方已经有将近一千多年没出过了,现在已经变为了传说。
道,就是所谓的贵族或世家,这些人通常有着2-3个自然属性,极少数天赋异禀者能达到5个,一般有属性的人除了实力会高一点,修仙成功的概率也更高。为了保持血脉的纯净,通常道也只与道通婚。
法,就是能修练出真气但没有自然属性的人。人,那自然就是不能修练的普通人,像吴成就是这一类的。至于兽族,那就是能通人言的兽人了,他们一般会被道法的人当成实验对象、杂役或者取乐的对象,总而言之是非常的惨。
他所在的这个大陆叫暗黑大陆,名字略微中二甚至跟他在前世玩过的一款游戏很相似,可是游戏就是游戏哪里能跟这里残酷的生存法则相比。
吴成在这里生活了18年,深知一个不能修练习武的普通人过的是多么的水深火热,为了能改变一下这注定受一辈子压榨的命运,他奋起反抗,努力学习靠着自己考上了本地一个很不错的药宗并成为了一名入门弟子。
可能对于能修炼人一般都不会去药宗,费时费力又赚不了几个钱还不如去炼器宗或者入别的大门派。但对于像吴成这种没有修炼天赋的人来说,能从这里出师至少是不用像其他人族那样干苦力,学得好说不定还能被大家族给聘请去当客座药师呢。
不过别以为进了药宗就是走了捷径,要是人人都做了药师那更下层的活谁来做?
因此药宗的考核对于普通人来说还是很难的,考进去也不代表以后就能一帆风顺,想要出来混至少得通过要药师协会的初阶认证,按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执证上岗。
就是因为看重这个就业前景以及能稍微改善一点社会地位,因此吴成才会克服种种困难甚至不惜任何代价去上这个学院。
吴成仰天长叹了一口气,也不顾现在天上还下着小雨,倒头就躺在了草地上,吃饱喝足的鼬猫也极为有眼力见的卧在他的身旁,就这样一人一猫在雨中发起了呆。
就当吴成快要睡着的时候 ,眼角的余光突然瞟到了不远处一个推着驴车上坡的老太太,这驴车上面的稻谷堆得跟座山一样也不知道这老太是怎么放得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