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的惨事,似乎报应来了。两个罪魁祸首的后代,开始偿还这份罪孽了。
“我们之间,永远都不能和平共处。”他们是怎样偿还都弥补不了的,明月这样对自己说道。一想起姜明赫和安枭,仇恨的火焰再一次在眼中燃起。
拓跋王宫内,拓拔崇海怀揣着安无欲给他的药,如获至宝。拓拔的王被他以大病之名软禁在行宫中,除他之外任何人不得与之相见。
他狞笑着将那一瓶色淡如水的药尽数灌入了拓拔王的咽喉,而后满足地离去。很快,他就能坐上那把至尊宝座了。
心情大好,嘴角是掩不住的笑。身边护卫突然惨叫着倒下,只是转瞬之间,他面前出现了一个极其诡异的裹着黑袍的人。
“来者何人!”毕竟是以为自己将要当帝王的人,此刻说话格外有底气。
那人却不答话,缓缓将头抬起,一对发红的眼睛映入了拓拔崇海的视线。
三日后,吐蕃色彩艳丽的王宫内。拓跋崇海买通的侍者在众官员前宣读了王的圣旨,百官顿时炸开了锅。拓跋崇海身着王的服装,华丽丽地登了场。
百官中不乏忠诚的官员,即刻就有人反驳:“大王之前有意无意提起过,他属意的继承人是小王子。你一个王爷却扣了小王子篡位之罪,你的野心昭然若揭!”
“臣请求看一看大王的手迹,好验一验是否为大王亲笔。”另一个忠臣站出身,拱着一双嫩白如玉的手。
拓拔崇海面色有些难堪,一摆大袖:“尔等是在质疑大王的旨意,是对大王的不忠!论罪当斩,来人!”
那后谏言的大臣却不管,身形灵敏极了,握着圣旨的侍者都不知他是如何将手中之物拿走的。
其余百官也讶异,此人怎么一下会有这般的好功夫?
最先谏言的忠臣也是看不透,那人之前明明是个佞臣,难道真是患难见真情?
还来不及思量,一双白皙过人的手递至眼前:“大人请一阅,是否为大王真迹?”
忠臣取过圣旨仔细一看,面色大变:“这确实不是大王的笔迹!”
那抢圣旨的臣子朝拓拔崇海射去两道凌厉至极的目光,让他浑身一颤。嘴角,却勾起了一个妩媚的笑容。
拓拔崇海的脸色更加阴暗了,只是狠狠地盯着他,似要用目光在他身上剜出两个窟窿洞。
朝堂里也有拓拔崇海的拥护者,有一位站出来说道:“这又能证明什么,众所周知大王前段时间大病一场,请人代笔也未尝不可。”
“这可是殃及国民的大事,岂能如此儿戏!臣反对,这不做数!”
“都是大王的意思,怎么不做数?”
“都别吵了!”拓拔崇海一声怒吼,而后又是对着抢圣旨的臣子露出一个阴测测的笑容:“这不是把大王请出来一问便知的事情么。”
让他看不懂的是,他一说完这句话,那个臣子也回以高深莫测的一笑,让他心里有种毛毛的感觉,仿佛他正一步步踏入圈套。
拓拔的大王很快被请客出来,除了脸色有些铁黑,看不出一点大病初愈的迹象。
“王叔,群臣不服侄儿,还请王叔作证,王叔选中的继承人是不是侄儿?”拓拔崇海自信极了,他离登上宝座差的就是这一句证明了。
“没错。”大王开口了,惊倒了所有反拓拔崇海的大臣,朝堂后的拓拔崇山心头一紧,他的父王果然被控制了。
大王继续道:“孤王的继承人只会是拓拔崇山。”
拓拔崇海脸上的笑意渐渐凝固,五官变得狰狞,他一把揪起大王的领子,恶狠狠道:“之前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你给我灌下的,并不是能控制我意志的药!拓拔崇海蓄意谋权篡位,来人啊,拿下!”
大批护卫闯入朝堂,拓拔崇海见事情败露,一把掐住大王的咽喉挟持他做了人质:“谁敢轻举妄动,我就杀了他!”
带刀护卫和暗卫都不敢轻举妄动,伺机而动。
拓拔崇海以为自己能安全离开了,一个影子须臾之间就到了他面前,掐着脖子的手感到一阵刺骨之痛,不由得松开了大王。
细细一看,抢走大王的正是那个抢圣旨的大臣!他正勾着不屑的嘴角看着自己,满是嘲讽。手中,握着一柄惊世骇俗的宝剑。
“你到底是谁!”拓拔崇海终于明白这个嚣张霸道的大臣是有人易容的。
那人并没有理踩他,径直闯入后堂救出了拓拔崇山和龙吟龙啸。
“小姐!”龙吟龙啸十分抱歉,这一次又给明月拖了后腿。
那大臣赫然便是明月乔装易容的。
“时局所迫,我们先得杀出去!”明月落下这句话,正感受道一剑从背后而来刺向了拓拔崇山。
万万没有想到,拓拔大王情急之下,把明月推了出去。
“东方月!(小姐!)”其余三人失声大喊。
明月身子一侧,惊险地避过了这一剑,却也落在了拓拔崇海手中。
拓拔崇海放出了一个信号,大笑道:“翊周大皇子的兵马就在城外,马上就能冲进来灭了你们所有人!封我为王,你们还有一条活路!”
“你真是无耻到了极点。”明月嗤笑道。
听到臂膀间的人发出的是女声,拓跋崇海惊诧了一瞬。他的手摸上明月的脸颊,一下撕开了那张人皮面具,绝色的容颜深深印入他的眼眸。
“你竟是个如此绝色的女子!”拓跋崇海为这张颜折服倾倒。
“拓跋崇海!我不准你动她的心思!”拓跋崇山大吼,胸膛还在剧烈起伏,双眼极是紧张地盯着明月。
大殿里进来了一袭白衣,却只是独身一人。拓跋崇海有些慌神地说道:“大皇子,你的军队呢!”
来人便是姜修,他一见拓跋崇海正挟持着明月,脸色冰冷到了极点,说出的话语不带一点温度:“把你怀里的女子松开。”
奸诈如拓跋崇海,一下就明白了怀中女子的重要性,反而勒紧了她:“松了她,我岂不是会没命?”
“你这样做会后悔的。”姜修没有发怒,像是遗憾地说了一句。
拓跋崇海正奇怪着他何出此言,怀里的女子轻松挣开了他的束缚,与他四目相对。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眸如此美丽,叫人深陷其中。沉迷到,连脖子上的凉意都忽略了。
一股股鲜血喷涌而出,明月闪身避开,正好溅落在她的裙角。
“不松开我,你会发现抱紧的是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