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春光明媚,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仍记得那年这么一个小包子跟着自己,他仰着头,满怀期待的说:“丞相大人,待我长大,娶你可好?”而他却只是笑着摇摇头,并没有说什么。小包子也不恼,只是握紧了拳头:“我一定会风风光光的娶丞相大人为后的。”
十年后,还是那样明媚的春天,可这个春天却似乎有点冷。十五岁的少年意气风发,他高兴的告诉他:“丞相,朕要娶妻了。”他笑着点点头,但却只有他一人知道那笑容背后的苦涩。婚礼是由他一人亲手操办的,如同十年前小包子告诉自己的那样,十里红妆,木槿满城。可那身披嫁衣的人却不会是自己。那夜,他独自一人坐在院中,赏了一夜的月,也喝了一夜的酒。
又两年。这次他却是跪在御书房的地上的,他抬头看着眼前的小包子。不,不再是小包子了,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了。少年特有的清冽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丞相大人好大的胆,朕,岂是你可肖想的。”听此,他的心中有如寒冰般的冷。少年的声音又起:“来人,”听此,早在门外侯着的太监总管进来,“传朕指令,丞相君陌笙欺君犯上,即刻革除相位,压入大牢,明日午时问斩。”“喏。”
听此,他抬头看向眼前的人,十二年前那信誓旦旦说要娶自己的小包子似乎又出现在眼前,笑语晏晏的对自己说要娶自己,一晃神,似乎又看见了那抹冰冷的眼神正看着自己,再无往日的乖巧温和。他不再是那个说要娶自己的小包子,他是高高在上的皇上,他是人们的皇上,是的,仅此而已。而他的小包子是再也回不来了,那个要娶自己的小包子再也不会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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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临近午时,今日的御书房格外奇怪,往日那紧闭的门今日却是打开着,而他们的皇帝正面无表情的盯着外面的天色。他似乎在等着什么,可随着天色越来越亮,他逐渐焦急了起来
忽然,一抹娥黄闯入,他的神色忽然缓和了下来。他要等的到了。可事实却出乎意料,那人进来也不行礼,而是焦急的问到:“你为什么要下令处死阿笙?”
“他欺上犯下,理应当斩。再加上别忘了,你是朕的妻,不再是他君陌笙的青梅竹马。”
“欺上犯下?就因他爱慕你?!可笑至极!凰绝君,别忘了当初是谁说要娶他的?是谁先动了心许下的诺言?又是谁将这江山巩固?是谁舍身救了你的?两年前,是谁不顾性命替你解了这情蛊的?”
“这……这情蛊当真是他解的?”
“不是他是谁,你当那个女孩子会不顾清白舍身救你?当年他为了你足足昏迷了三天,你知道当初他回来的时候满身青紫,失血过多吗?不知道!”
“我……我一直以为是你救了我,所以才会……”此时的凰绝君已经忘记了自称朕。
“才会怎样,娶我吗?可你知道吗,若不是你当初一句童言他是决计不会喜欢上你的。莫不是当初你只是说着玩玩?若真是这样凰绝君,你好狠的心,好毒的计啊!”
“不……不是的……我……这些我都不知道,我只是忘了而已!而且我只是想他求我而已,只要他求我,我一定会放了他的。今天我还专门吩咐他们看见阿笙的人一定不要拦的。”凰绝君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忽地想起了什么,赶忙叫喊起来,“来人!备马。”可他却又等不及马来,急急的施展轻功变向法场奔去。
已是中午――
“丞相大人,您对我们有恩,但……皇命难违,我们也只能让您死的体面点,这杯毒酒您……还是饮了吧。”
他接过酒杯,有抬头看了看阳光,明明是正午,可他却感觉如坠冰窖般的冷。若有来世,他绝不会再入朝为官,再辅佐这君王。这样想着,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不……”匆匆赶来的凰绝君看到这一幕不由叫出声来,来晚了,还是来晚了一步。“阿晟,对不起,你醒过来好不好,我想起来了,你醒过来,醒过来好不好,只要你醒过来,我就娶你,好不好。阿晟,,别睡了,快醒过来吧,醒过来了就可以尽情打我骂我了。你是我的太傅,我做了错事不就该打吗,你是我的妻子,骂我打我是天经地义的,阿晟,快点醒过来吧。我知道错了,只有你醒过来,哪怕让我死,我都心甘情愿,阿晟……”凰绝君抱着他,跪在地上,口中不停的念着,那神情,像孩童一般的无助……
再也没有人,会容忍你的任性了呢,我的太子殿下,愿再也不见。